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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翎不愧为历经三朝,屹立不倒的女人。 项兴言是周哲翎的人,待城是项兴言的地盘,当真是做的滴水不漏。 可他们真的就不怕待城沦陷吗? 为了不给没给李遇留一丁点掌兵的机会,周哲翎这一招究竟是割肉饲虎、壮士断腕,亦或是他们真的只是安逸惯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北胤人的可怕? 周哲翎的目的对白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李遇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他就得保住李遇最后的希望。 白鸥阖眸思忖—— 史书上这一仗赢了,他也一定不能输。 “明日一早,教陈邦带人去贴告示,昭告全城——”他再睁眼时,方才眼中的疑虑已经一扫而空,他目光炯炯,嗓音沉毅,“北胤意图来犯,全城戒严、宵禁,进入战时戒备状态,城中一切事物,交驻军接手。” “将军,我们一共就带来了两千人,多为武将,对内政一窍不通。”陈安不解道:“为何要给自己添乱啊?” “具体的事儿还是可以让以前待城府衙的人去办,只是要经由你来过目。”白鸥解释道:“我要的是钱和粮食。” 待城是一方驻地守军,军饷、粮食都在地方府衙手上握着,白鸥不会放心,既然项兴言丢下一个烂摊子跑了,那他不妨大包大揽—— 一定要把钱粮大权握在手上。 李遇让陈安陪他上路,为的就是免了他的后顾之忧,他也必须在这事上清醒。 “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他眉峰轻挑,露了个笑,“告示上第二条,给我写清楚,待城驻军由新到任的将军统领,气象一新。” “待城百姓,凡是以前有在驻军手底下吃过亏的,不管是被偷了一根绣花针,还是被杀了全家的血海深仇,只要来报,通通记录在案,严加查办,一经查实,本将军会亲自法办,绝不姑息。” “七日后,在营地门口公开处刑,全城百姓,有冤无冤的,只要有空,都可以来看。” “七天?”陈安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将军,这群纨绔一看就不是好人,今天能强迫悦琴,之前还不知道做过多少缺德事儿,七天哪里能查完?” “北胤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到了,军营驻地还是一盘散沙,根本无御敌之力,我们真的要花时间做这些吗?” “正是因为北胤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所以我们要快,我只能给七天时间,把这一盘散沙捏在一块。”白鸥起身道:“这件事,教给陈邦去办,捡要紧的案子查,也不必太详实,有点端倪就给我拿下。” 早前在陈府时,陈琸曾说过,城邦性格憨直,白鸥也见识过,那是个认死理的人。 当初在永巷的那间柴房里,陈邦认定白鸥是周哲翎的人,就连皇帝也敢顶撞,就是要这样的人去办这样的案子,快、狠、准,谁的情面也不会讲。 “可就算陈邦能把事儿办好……”陈安不解道:“这和我们练兵御敌又有何相干?” “去办。”白鸥没有再解释更多,起身已经要往帐外去,“七日后你自会明白。” “将军——”陈安追在白鸥身后问道:“还没用晚呢,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趁着天还没黑,我去找些东西。”白鸥拦住陈安,手边将袖袋里那片银杏叶子滑出袖袋,悄悄捂在手心,“你赶紧把报平安的信写了,和晚膳一道留在我案台上就行。” 他说着大步跨出帅帐,“我安排的事儿赶紧办——” 待城比江宁要靠北,江宁的银杏树都黄了,待城的树叶大多也落了。 早前在来的路上,白鸥依稀记得在道边的生沟旁见过几株尚未落叶的小叶女贞;好在离营地不算远,他长手长脚,一路循着记忆跑过去,不多时就摘了一株回来。 他返回帅帐时,陈安已经按照吩咐,留下了报平安的书信和一餐简单的晚膳;陈安心细,帅帐外还特意留了心腹把手。 白鸥也没看那餐晚膳,只焦急地取出压在砚台下的封书信,内容只是大略地扫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将那片他贴身收着的银杏落叶装进了信封,打上火漆。 “找自己人把信送回江宁。”他在帅帐边同看守的禁卫小声吩咐道:“一定要派人送到陛下手里。” “是。” 看守的禁卫是陈安留下的心腹,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得令并不多问,一路小跑便去办了。 白鸥看着那禁卫走远,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那株新采回来的小叶女贞。 “有花盆吗?”他朝留下来的另一名禁卫问道,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要求有些过了,“随便什么盆,给我找一个来,装上些土。” 至此,待城驻军营地里,每夜都会响起一支人们都没听过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鸥:我也是老园丁了。 银杏叶子的事儿到这应该有人能猜到了吧?至于叶子上到底刻了什么,还是等小遇儿来揭晓~ 不过新问题又来了,白鸥折腾这一通,是想做什么? 【阿鱼反正已经秃了,不如一起罢~】 感谢在20200829 18:52:38~20200830 02:2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29.团粉小甜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