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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到沈家去,见缝插针地吸上一口。 沈燕燕又何尝看不出文叶烟对沈琏的亲密呢?明明是以指导她功课的名义上门的,可总是要和沈琏挤在一起,好几次近得沈燕燕都以为文叶烟要亲上去了。 可沈琏一脸坦荡,说他不以为然还是见怪不怪,这种不避讳的态度,反倒让沈燕燕不好借题发挥。 她和文叶烟已经到连吃醋都要斟酌的地步了。 沈燕燕定不下心,撑着额头用不带情绪的口吻说:“沈琏,你可以去帮我到杯水吗?谢谢。” 她需要一个契机,测试她对文叶烟的喜欢到底还有多少。 沈琏便起身去给她倒水。 文叶烟也跟着走。 “叶烟,你别走。”沈燕燕委屈道。 “我正好也渴了。”文叶烟说,“对了燕燕,之前你不是说想要那块爱马仕的表么,明天应该就能到你手上。” “……”沈燕燕翻涌的心潮消停了,她深知自己的可笑,于是笑了起来,“谢谢你,叶烟,你真好。” 文叶烟也接了一杯水,先递到沈琏的嘴边,“喝一口。” 沈琏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周末我们包饺子,你也一起来吧。”文叶烟温声说。 “这周?不行的。”沈琏说,“要回老家。” “我怎么还听燕燕说这周要搞家庭烧烤呢。”文叶烟说。 “他们搞,我回。”沈琏垂下眼帘,小声说,“要给我妈妈扫墓。” 他不记得母亲去世的日子了,只大概知道是五月,所以每年的这个月,他都会找一个周末回去。 “你一个人?” “嗯。” “好吧。”文叶烟就着沈琏喝过的地方也喝了一口水,“那我陪你一起。” 82 第82章 到了出发那天,文叶烟还去沈家楼下接沈琏,等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赶忙拉着文叶烟走远,好像身后有人在追似的。 “怎么跟做贼似的?”文叶烟好笑道。 “你太显眼了。”沈琏说,“被看到,就会问的。”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回老家?”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祭拜我妈。”沈琏语气平静。 这句话里不知藏着多少心酸。 “怕什么。”文叶烟牵住了沈琏的手,紧了紧,“有我在。” 沈琏用力点了点头,文叶烟无所不能。 出发之前,先要到集市上买香火蜡烛、纸钱炮仗,还有祭祀用的食品。 这些东西文叶烟都未曾涉及过,十分新奇地向沈琏请教它们的用处。 “烧了死人就能用。”沈琏干巴巴地说,“然后就会保佑我们。” 文叶烟还挺快乐,“死了以后赚钱真轻松。” “要多烧一点。”沈琏严谨道,“下面通货膨胀很厉害。” 买完了这些,沈琏还要了把镰刀。 “你小心点儿。”文叶烟不让他拿,“多危险啊。” “镰刀去年坏了。”沈琏说,“去年只能用手拔草,手疼。” “割……草?”文叶烟眼里浮现茫然。 还没等他问清楚为什么要割草,就被沈琏带上了一辆岁数不小的大巴车。 他们在最后一排落座,车里人不多,但却弥漫着皮革、食物和体味混杂起来的诡异味道,文叶烟的眉头皱了起来。 沈琏为他开了窗,小声说:“有点远哦,而且脏脏的,你要不要回去?” “还行。”文叶烟让沈琏挨自己近些,便于闻到他的味道,“你是香的就行。” 沈琏闻了闻自己手腕,并未有其他味道。 车开了起来,尾气的味道从车窗飘进来,文叶烟呻吟一声,把脸靠到沈琏的脑袋上。 沈琏安抚地捏捏手。 这大巴车和公交车类似,不同的是它招手即停,有段路生生停了五次,在加上气味,文叶烟原本不晕车的体质,都有了晕车反应,俊美的容颜透着虚弱,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反倒是沈琏这个晕车体质的人因为总留意他,居然没有晕。 “橙子,吃一点。”沈琏徒手掰开橙子,清酸的味道溅了出来,让文叶烟好受了些。 文叶烟张嘴,让沈琏喂进来,吃了半个,剩下的让沈琏吃。沈琏没吃,举在文叶烟脸边,好让他闻到。 车上的人多了起来,逐渐嘈杂,文叶烟脱了外套把头一罩,靠在沈琏的肩上,还握住了他的手。 沈琏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从手背上柔软的碰触能猜到他在干嘛,于是沈琏动了动两根手指,捏住了那两瓣嘴唇,无声笑了。 四十分钟后,终于下车了,文叶烟睡了半途,头发飞翘,凌乱的帅气,下车的时侯还被全车人瞩目了。 “这是……哪儿?”文叶烟迷茫地望着前后左右的荒郊野岭。 “往这里走。”沈琏领路,从一个沟渠下去,沿着小土埂走进了山路里。 “这儿连山都有啊。”文少爷五位数的鞋踩在泥土上,笨拙地保持平衡。 “你慢点哦。”沈琏用镰刀在前头开路。 再往深处走,就只有山石草木,一点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你妈妈葬在了这里?”文叶烟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中,人没了,不是火化成一捧灰,就是葬在公募里,他们现在的行动倒像山中探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