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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会点儿什么吧?文叶烟啼笑皆非地想。 早读结束,文叶烟主动和张汶搭话,“班长,刚才你想和沈琏说什么?” 张汶说:“想和他道谢。” “哦?”文叶烟撑着下巴,表露出好奇。 张汶便告诉他听:“上周六放学的时候……” 文叶烟诧异地打断,“等等,周六……还要上课?” “是、是啊,我们学校是单休。”张汶说,“你不知道吗?怪不得那天没见你。” 文叶烟眨了好几下眼,喃喃:“还真是让我来改教的啊……” 文叶烟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对他老子的怨念更深了一层。 “下周你记得来,查人的。”张汶说。 文叶烟无奈地点头,“放学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人……” “嘿!”一道清脆朝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文叶烟的肩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沈燕燕站在窗外,笑得灿烂极了。 早晨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就像是从太阳里来的女孩,少女的清丽明媚在这一刻被放大到了极致,哪怕是文叶烟,也被晃了下眼,心跳漏了一拍。 “叶烟哥,我来找你玩。”沈燕燕背着手,晃了一下,透着股娇憨可爱劲儿。 她今天偷偷涂了口红,唇红齿白的,气色特别好。 “今天怎么那么漂亮啊?”文叶烟微仰着脸,眯眼笑了笑。 “嘿呀,今天才漂亮么?”沈燕燕跺了跺脚,一半打趣一半撒娇,她很快瞥了一眼张汶。 这个呆板地穿着校服,发型照着公告栏上“女生标准头型”图剪的,眼镜也是土得要命的黑框,和她站在一起,自惭形秽都是轻的。 哪怕张汶能和文叶烟坐得那么近,文叶烟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张汶低下了头,她后背都出了汗,她知道沈燕燕的为人不像表面那样单纯,她感到害怕,还有少许自卑。 她向来不在乎外表,学习是她的强项,并且她也做到了最好。可在一个方方面极为优秀的男生面前,她被衬托得无地自容,她感觉自己不该存在于此。 于是张汶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座位。 沈燕燕轻声哼笑了一下,她把背过去的手拿出来,“这个给你吃。” 是一盒进口的巧克力曲奇饼干,小巧粉嫩,饱含少女的情意。 文叶烟收下了,碰了碰沈燕燕的手指,俊秀的眉目仿佛是温柔的具象化,“谢谢。” 他也没注意张汶的离开,暂时还没什么能比得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重要。 文叶烟的本性从来都是娱乐至上。 沈琏捧着三明治认真地吃着。他活了十八年,还是头一次吃这么洋气的东西,三片吐司夹着生菜火腿鸡蛋还有虾仁,各种滋味混合成美妙。 他一边吃一边不自觉露出惊奇神色,这东西可真好吃啊。怎么会有人愿意把这么好的食物送出去?沈琏换位思考,自己做不到。 今天会不会长高两厘米?他难得幸福地想。 “沈琏。”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沈琏下意识把三明治往桌肚里一藏。 张汶:“……” 沈琏绷着脸,直勾勾看着张汶,显而易见的戒备。 “……我不抢你的东西。”张汶说。 沈琏把嘴里的那口吞咽下去,眼睛不太自然地眨了几下,张汶看出了一丝心虚的意味。 “我就是想和你说句谢谢。”张汶小声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沈琏却是用力摇头,不像客气,倒像受之有愧。 “你的伤还没好啊,很疼吧?”张汶问。 沈琏还收在桌肚里的手攥了起来。疼的,洗澡的时候疼,穿衣服的时候疼,今早还有体育课,就更疼了。 他没说话,眼角下剌着,委顿的样子。 张汶头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沈琏,才发现他五官轻描淡写,却很柔软,哪怕没什么表情都毫无威慑,但一露出示弱的神情,能让人立刻心软。 张汶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我帮你去校医室那点药和创可贴好不好?” 沈琏的委顿只出现了三秒,他又变回那副死木的样子,生疏地再次摇头。 直觉告诉张汶沈琏在隐瞒事,难道他被沈燕燕威胁了,有苦难言? “沈琏,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张汶按住了沈琏的肩坚定道,明明前两分钟她还对沈燕燕感到畏惧,但在沈琏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像个姐姐,“我们是一伙儿的,一起对抗她。” 沈琏不看她了,开口说:“不用管我。” 张汶还想再鼓鼓劲,却听到沈燕燕清清亮亮的嗓音在叫道:“沈琏!” 沈琏平静地看过去,沈燕燕在冲他招手,脸上的笑容真是要多亲切有多亲切。他还要盯着一会儿,才确定这是沈燕燕。 “你过来嘛,我有事和你说。”沈燕燕说。 于是沈琏起身走了过去,张汶的心提了起来。 沈琏来到沈燕燕身边,问:“干嘛。” “哎哟,打扰你和那谁聊天你不高兴了?”沈燕燕笑嘻嘻道。 沈琏面无表情:“哪谁?” 文叶烟没绷住,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沈琏话太少了,他觉得这人一开口就好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