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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到底怎么回事?”陈巧玉询问。 沈燕燕说:“妈你不知道,今天沈琏见义勇为,他们班班长,一个四眼妞被人拦了,他上去救人,才成这副鬼样回来的。” 她话里把沈琏贬低得一无是处,陈巧玉也跟着站了她的边。“沈琏,你还真可以啊,毛都没长齐,想谈恋爱了?” “没有。”沈琏说。 “我看你就是心怀鬼胎。”沈燕燕记恨道,“妈,你不知道,要是我和那个四眼妞在他面前,他肯定选四眼妞!” “和他爸一个臭德行。”陈巧玉横了眼沈琏,“心术不正,又接了他妈。沈琏,你在我们家那么多年,好的没学,光传承你们家的劣根性了是不是?” 沈琏目不斜视,像根木头一样坐着。 “行了,过去那么多年你就别提了。”沈为民说。 “过去那么多年,我想起他妈我就气,要不是那伤风败俗的婊……”她顾忌着女儿在,把难听的话咽了下去,“我们家早飞黄腾达去市里了。” 她又指着沈琏教训,“你要是再敢学你妈到处招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沈琏一如既往,灵魂似乎飘出了身体,飘出了这个房屋,在昏黄的天空上游荡,游荡…… 最后他果然没把这顿饭吃完,被勒令禁闭反省。沈为民还说让沈琏处理下自己的伤口,但一通电话叫走了他,陈巧玉虎视眈眈,沈琏只好等他们睡觉以后再处理。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反省的,忍着痛翻出自己的小金库,仔仔细细地点着。 我也想滚出去,我好想滚出这个家。沈琏在心里说。 周一的早上,文叶烟慢吞吞从的士下来,他在新环境的第一个周末,全在床上度过的。 这种连日早起上学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怪不得这儿的人个头都不怎高。 特别是那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 文叶烟发现自己又不太记得沈琏的模样了,真是怪了。 正想着,他的余光瞥到一个小身影也和他一样往校门走。 巧了么这不。 “沈琏!”他朗声道,嘴畔带笑。 沈琏被吓一激灵,整个人明显收缩了一下,诧异地看过去。 这给文叶烟一种一下网就兜到最灵巧的鱼儿的快乐。 “早啊!”他亲和地打招呼,大步走过去,“你也这么晚?” 沈琏攥了攥手里的馒头,有些生硬地回答,“买早餐。” 今早沈燕燕的那份撒了,沈琏的份自然而然就得让出去,于是他得买早餐,每次买东西,他都得等人散了之后才买得到。 “你脸怎么回事儿?小花猫似的。”文叶烟问,这小孩下巴有伤疤,嘴角鼻子都是青的,像一张素纸脏了几个污点。 沈琏不说话,没听见似的。 文叶烟和他并肩走,“你早餐就一个馒头?怪不得你不长个儿。” 沈琏抿紧了唇,更不想说话了。 “喏,吃我的这份儿。”文叶烟把匆忙带出来的早餐递给沈琏,今天是鸡蛋火腿三明治、肉包子和酸奶,太混搭了,他没什么胃口。 “啊。”沈琏给了个干巴巴的反应。 “多吃点儿快快长大吧,小弟弟。”文叶烟摸了摸沈琏的头,笑眯眯地说。 沈琏认真地点头,表示肯定。 但他才不是小弟弟。 他俩来到教室,早读已经开始了,张汶在讲台领读,有些心不在焉地往门口瞟。 她在校外被欺负的事最终没有传开,尽管她知道沈燕燕是幕后主使,但在岛滨镇沈家惹不得,他们家只能咽下这口气。 张汶的身体虽没遭受实质伤害,可内心已被阴影覆盖。她不敢一个人走在外面,好像总能感觉一只手悬在她的肩上,只要她稍一分神,就狠狠扣住她的肩将她拖进阴暗之中。 她也没忘了沈琏。 事实上这个周末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沈琏。 她困惑为什么沈琏会帮她,他不是沈燕燕的哥哥吗?她也懊悔当时没有好好感谢他,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点。 尽管心里头想的是沈琏,但文叶烟进教室后,张汶才发现了沈琏。 “哎,沈琏!”她叫道。 沈琏驻足。 文叶烟也好奇回头看过去。 张汶说:“我们出去说吧。” 沈琏很果断地摇头。 张汶愣了下,“我想说的是礼拜六放学……” 沈琏还是摇头,一点也不想再提起的模样。 张汶不明白了,她以为沈琏会和她同仇敌忾。 她走下讲台,走近沈琏,“你先跟我来,我……” 沈琏却像被她吓到似的,嗖地一下躲到了文叶烟身前,让他挡着。 文叶烟低头,沈琏的肩膀几乎贴着他,柔软的头发被教室风扇吹得轻飘,像在发抖一般。 好可爱啊。 第9章 三人无意形成了对峙的气氛,班上的读书声逐渐消失,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张汶也明白现在不合时宜,她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又回到讲台继续领读。 奇怪的氛围又被读书声盖过去。 文叶烟的目光在张汶身上转了一圈,这个周六,他俩发生了什么故事?沈琏受的伤是否也与此有关? 他只是稍思考了一下,再低头,原本挨着自己的人像缕轻风似的飘走不见,寻着望去,沈琏居然都回到位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