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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都是后话。 在谈自强离开后,办公室终于恢复宁静。 江逆稍稍松了一口气。 把谈自强一类的吸血虫从傅氏拔除,早在他的计划之内,只不过因为他近来心情不佳,这计划提前了不少。 谈自强是公司老人,又与傅家沾亲带故,先从他下手,后续再对其他人,会容易许多。 只是,林家确实是傅氏的重要合作伙伴,这次强行终止与林家的合作,傅氏的损失必然不会小。 傅德明定然是顾忌这点,又不想亲自出马解决这个大舅哥,所以急着把这烂摊子丢给他。 果然还是被摆了一道。 江逆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 他拿出手机,习惯性点进叶栀之的朋友圈页面。 不看还好,这一看,倦意立散,急火攻心。 周末要和韩老师去雾岛市玩啦,开心心! 第33章 许愿牌 其实叶栀之此行和韩怀慕去雾岛市,完全是出于巧合。 在故意发各种照片气江逆的这段时间,她自己也没闲着,嘴上说着和韩怀慕喝茶逛街看音乐剧,其实两个人见面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跳舞。 也正是在这期间,她似乎明白了,江逆为什么追求松弛。 手术后的她,尽管恢复了视力,身体却因为手术有了不可逆的损伤,体力与耐力大不如前。 她从前的跳舞风格是刚柔并济,跳跃、转身、甚至是指尖的力度,她都要做到完美。 现在的她,在短时间内也能依旧做到。 只是,疲惫的程度比以前重许多,也无法在舞台上表演太久。 正因为这样,她在跳舞时所想的,不再是享受跳舞,而是早点结束这场舞。 她渐渐发现了这一点,试着按照江逆建议的那样,随性地去跳舞。但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潜意识里的天平,仍旧偏向于完美那边。 她做不到完全的松弛。 越是急迫,越是困窘。 韩怀慕建议她不要逼自己太紧,让她暂时放下跳舞,出去走走,或许能换个心境。 好巧不巧,韩怀慕定的散心地点刚好是雾岛市。 叶栀之索性将目的地定在雾岛市的清西乡,提前与向语葵打好招呼,在她的民宿订了两个房间。 她订的是周六上午的机票,特意提前了几天在朋友圈晒出了预约航班的信息截图。 当然,还是仅司知一人可见。 但对方仍旧没给出一点反应。 叶栀之突然有些泄气,她撒了无数个谎,编造出自己已经投入一段新感情的假象。 可是这么多天了,江逆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真的无私到了可以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相爱的程度,还是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她? 赌气一般,抵达雾岛市后,叶栀之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照片发出去,暗暗较劲。 尤其是去月老祠的时候,她故意将韩怀慕的背影拍进照片里,明晃晃地写了三个字 求姻缘。 韩怀慕倒也不介意被当工具人,还在旁边笑着提醒:会不会太刻意了? 再刻意又怎么样?反正他一点都不在意。 叶栀之显然是开始急躁了,无论是跳舞还是与江逆的博弈,她都毫无进展,这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很是烦躁,语气也充满了赌气的意味,我今天要许愿,如果他再不给点反应,那就让他这辈子都一个人! 她边说着,便大步踏进祠堂,那架势,不像是要去祈愿,倒像是去寻仇。 望着她的背影,韩怀慕无奈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叶栀之拿到许愿牌的时候,还是没把那个赌气的诅咒写上去。 她哪里舍得让江逆孤独一生,无用功也好,演戏也罢,到如今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希望回到江逆身边,就像他曾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朝她伸出手一样,她也能向他施以援手。 她曾将黄昏的太阳,误以为是黎明的曙光。 如今的所念所想,是熬过黑夜,等待真正的朝阳。 将许愿牌挂上去后,叶栀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挂满了木牌的许愿古树。 正值寒冬,古树的枝丫不似春夏那般繁盛茂密。那些寄托了各种心愿的红绳木牌,在风中轻荡。 冬日的阳光还算温和,仰头望过去时,天光仍有些刺眼。 叶栀之仰着头,抬起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堪堪遮住日光。 她微微眯起眼,透过指缝,寻找着那块熟悉的木牌。 为了确定那个人的心意,重见光明后,她曾经站在这里,从白天找到黑夜。 到如今,很快就能从一堆木牌中,找到它。 被风吹雨淋了有些时日,它不似刚挂上去那么崭新。 木牌随风轻晃,写着隽永小字的那面时隐时现。 心中的烦躁渐渐散去,她的唇角悄然弯起。 在看什么?韩怀慕见她站在树下,一直仰着头望着树上,走过来问。 某人的第三个心愿。 叶栀之像是在答非所问,她收回目光,脸上已然是愉悦的笑。 心情变好,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欢快,叶栀之轻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过身背着手看向韩怀慕,笑眯眯提议:韩老师,我们晚上去逛夜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