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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宁去兄长的院子里找过,没有见到人,甚至连他颇为喜欢的小通房也不见人影。 到了前厅,见他平日喜欢得紧的小通房跪在铜盆前烧纸钱,清丽的面容有些憔悴,哭过的眼睛肿的睁不开。 盛清宁皱着眉走到她身后,灵堂里是烧透了的香火烟灰,手执香箸,烟尘渺渺。 他问云烟:“我二哥呢?” 云烟就好像听不见他的话,将他当做空气置之不理。 盛清宁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心想连他的丫鬟都难过到食不下咽,他是不是都下不来床了? 于是盛清宁匆匆跑到他的院子,抓到小厮,语气有些冷酷,“二少爷人在哪儿?” 小厮被六少爷冷酷的一面吓到,答话时都颤颤巍巍,“在屋子里,刚回来。” 盛清宁扔开了他,气喘吁吁跑到兄长门前,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担心他,别扭在门外等待半晌,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屋。 房门从里面开了半扇,推着轮椅的男人慢慢出现在他眼前。 盛清宁逐渐看清楚男人的脸,熟悉又陌生,眉眼他都认得,但人却不是从前那个人。 此人气势凛凛,不容小觑。 盛清宁一时惊诧,半晌无言。直到小厮唤了轮椅上的男人一声二少爷,他才仿佛从大梦中被惊醒。 不不不,这不是他的兄长。 他的兄长比这个人长得还要精致漂亮,娇滴滴的,平易近人,很招人喜欢。 盛清宁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忍着后脑传来的剧痛,犹犹豫豫,“你是谁?” 盛清越冷声作答:“你的二哥。” “不是。”盛清宁喃喃自语,而后脑子那根线骤然绷紧,他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兄长身上处处透着的怪异,好像忽然有了解释。 眼前这个人如果是真的二哥,那如今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谁!? 盛清宁脚下踉跄,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身体,他脸色如纸惨白,忽然转身大步流星迈开仓促的步子跑向正厅的灵堂。 — 太子昏迷了。 人从盛府里出来直接倒下,不省人事,吓坏了曹缘。 曹公公赶忙将人送回东宫,立刻叫了太医。 卫璟做了个梦,梦里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让他分不清楚。 他看见金銮殿内被困在龙椅里的少女,看见她穿着赤.裸暴露的胡服,腰链缠身,细嫩白皙的脚踝戴着漂亮精致的铃铛。 她似乎想逃,微红的眼睛,泪汪汪蓄着可怜兮兮的水雾。 却被男人不留情面握住脚踝拖了回来,手掌漫不经心搭在她的双膝,蛮横推开她的膝盖,“跟朕说说,这回又想要什么。” 作这幅打扮,来讨好他。 她似乎是后悔了,抖着嗓子说自己再也不会如此,叫他放过她。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爱不释手,亲了又亲,手指头拨弄着她腰间的细链,贴着她耳边的软肉,低哑道:“不是你要勾我?就这么点本事?” 第83章 掘坟挖棺 婉转孱弱的低泣,细细碎碎挤出来的低吟声,少女泪眼朦胧的双眸里装满了屈辱。 卫璟并不奇怪自己在梦中能做出这种事情,他喜欢她,想要同她亲近。 本意却并非是想要侮辱她,帮她抹去眼泪也都还要顺便说了两句吓唬人的话。 灰蒙蒙的黄昏色照进殿中,少女嗓子里溢出的声音已经被撞击的很破碎,带着泣音,雪白的胳膊无力挂在他的腰间,拇指蜷缩,指甲抓的太紧而微微泛白。 男人的手指漫不经心插入她乌黑的发间,掌心托着她的脑袋,“哭什么?让你回去看看你母亲。” 少女不仅腰肢是柔软的,浑身上下好像哪哪儿都是软的,翘臀细腰,软嫩好捏, 她埋在他的颈间,实在受不住时忍不下去张开嘴,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两口,留下一圈明显的齿印。 这点痛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又柔又魅可仔细打量她的眉眼又十分正经,无端的风情让她多出几分姝色。 她从嗓子里挤出泣声,“您……不要再如此辱我。” 男人并没有要折辱她的意思,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在这儿与她胡闹。又偏偏他是有些肆意,她则是胆小,总觉得光天化日下在金銮殿这种地方是故意侮辱她似的。 卫璟分不清楚自己是梦中人还是局内人,这种让她觉得荒谬的事情,他确实也是做得出来的。 卫璟看着她睫毛悬挂的泪珠,心里不大舒服,想叫她不要再哭了。 耳边却响起另外的声音,一声声仿佛在催促他从瑰丽的梦境里回去。 皇后从听说儿子昏迷不醒,就心急如焚,色厉内荏要太医早些将太子治好。 儿子身体一向康健,平时连小伤小病都不怎么有,忽然间怎么就会晕倒呢? 皇后冷着脸盘问曹缘,这个老东西支支吾吾和她打太极,不肯吐露实言。 东宫里的人自然都是向着太子,早就认清楚他们的主子是谁,即便是人没醒,主子没发话他们谁也不敢泄露半点风声。 皇后一个字儿都没撬出来,真真是把自己给气坏了,却又奈何不了这帮狗奴才,怕儿子醒来再同她算账。 卫璟在傍晚时缓缓睁开了眼睛,门口跪了一地的人,曹缘这把老骨头也被皇后娘娘罚跪在殿外,膝盖刺痛寒冷,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