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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他手,将棉布巾一并拿过来,给他擦干,宋春景拗不过,只得由他。 自小衣来伸手有人服侍长大的太子金贵无比,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现在看来不仅乐在其中,而且还伺候的非常顺手,动作轻微细致,像对待稀世珍宝。 车内一时无言,安静之中莫名的情愫似乎在悄然生长。 车外微风偶尔撩起窗帘来,刚好乌达瞄了里头一眼,似乎看到他二人面对面说话,靠的极近。 他飞快的转开目光,随即低头一想,浮现一个上好的想法来。 说干就干。 乌达前走两步,终于发现一个半拳大小的砖块,清障侍卫正要清理,乌达一把推开他,脚下一动—— 将砖块踢到了车轱辘底下。 骏马毫无防备,片刻未停的压了上去。 “咯噔!”一声颤动,整个马车都跟着剧烈一晃! 车内。 太子同宋春景毫无防备,均被震的一晃! 太子刹那间抓住车厢窗棱,大腿肌肉绷紧,稳固至极的抓在地面上,停住了身体,同时他下意识想去扶宋春景。 宋春景却没有这种爆发力,他连忙去扶车厢,却由着那惯性将他朝旁边一甩—— 见状太子收回了本想扶他的手,伸手展怀一接,将人稳稳接到了怀里。 毫厘只差,几乎贴面擦过。 太子甚至感觉到了他眼睫毛自上而下扫过自己侧脸痒痒的感觉。 马车恢复了平静。 外头乌达抱歉的道:“殿下,道路不平,我已将清障侍卫打了一顿,叫您受惊了。” 太子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他眼中只剩下一个人。 那个人撑起身,有些恼。 太子赶紧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宋春景轻轻摇了一下头。 太子近距离看着他眉眼、唇角,强忍着没有将他拉回怀中。 “想不到还能等到宋太医投怀送抱的一天,实在不容易啊。”太子调侃道。 宋春景坐回原位,撩开帘子一隙看了一眼来路。 路上平坦开阔,轧上石头的可能性低于千百分之一。 倒是乌达,一看到宋春景往外看,立刻躲远了些。 宋春景放下车帘,太子凑到他身边去坐着,将头往他那边一凑,“我给你包扎伤口手吗?” 他呼吸热烈灼人,宋春景毫无防备,下意识一躲。 太子一笑,刻意往他那边凑了凑,“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宋春景看着他。 扶在坐垫上的手情不自禁收紧,抓住了坐垫一角。 下一刻,太子将手覆了上去,“你怕什么?” 他低低道。 宋春景罕见没有躲,眼神一顿,道:“怕你。” “怕我什么?”太子问。 他手上用力,将紧紧攥着坐垫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最后将整只手紧紧握住。 “我已经不是当年鲁莽放纵的我了,绝不会再冒失冲动叫你难过。” 宋春景反手攥了一下他手指部分,随即放开,靠在车厢一侧望着顶部悬着的圆环琉璃珠儿,“不知道,就是……有些怕。” 他扬起的脖颈修长优美,喉结微微凸起包裹在皮肉之下不甚明显,血管微青,在白皙的肌肤下微微跳动。 那弧度顺流而下,一路没进衣领中。 太子看着那勾魂摄魄的弧度,只觉得体内的火旺的扑都扑不灭。 他不由喉结一动,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怕疼吗?”他又问。 宋春景仍旧看着车顶,太子从沉默中读出来,自己猜对了。 他因为向上看的缘故,眼皮撩的很高,像半个月亮,甚至埋住了一半的睫毛。 但是他瞳孔又大,根本露不出多少眼白来,显得眼睛又大又有神。 平白年轻了四五岁。 太子一下子就回想起当年的宋春景来,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今晚别走了吧?”太子在他耳边说。 声音低沉喑哑,充满磁性。 即便他刻意压制,那粗重的呼吸声仍旧自耳脉一路喘到心窝儿里去。 灼热,充满了吸引力。 此刻情景交缠复杂,散发出的男性特有的气息充满车厢,即便不说出来,也懂得那话中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宋春景没有一口回绝,更加罕见的,沉默了。 等待的时间更加难熬,数息后,太子忍不住道:“给我个机会,试一下。” 他甚至想说‘不爽不要钱’,残存的理智叫他停住口,留给了宋春景更多思考的时间。 良久,宋春景松开了紧绷的手,手心里的汗甚至濡湿了坐垫,留下指甲盖大小不明显的印记。 他收回上扬的视线,张了张嘴,说:“我下午回家取点东西。”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太子立刻同意,“好,现在就送你回家。” “不是要去将军府吗?”宋春景看着他问。 太子:“……” 他险些忘了这一茬,本想说明日再去,又怕努力了这么久宋春景再反口,只得艰难的说:“去。” 宋春景咳了一声,便自己提起圈在角落里的水壶,到了个杯底润了润嗓子。 太子紧紧盯着他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也跟着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