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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羡独自梳洗完毕,坐到床边推了推云安,柔声道:“该起来了,今日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吃了早饭你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可好?” 云安勉强将眼睛欠了一个缝,无力地说道:“不行,我太累了……能不能给我请个假啊,我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昨天娘亲又把我叫过去抄了一夜的经书,错一个字都要重写呢,我现在后背肩膀都是酸的。”云安这几日为了尽快树立败家子的名声,累坏了。 林不羡抬手为云安理了理贴在眼皮上的碎发,回道:“你要是今夜还想抄经书,便睡吧。” 云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双手一撑床板,跽坐到了床上,揉了揉披散的长发,三下两下就将头顶处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状。 云安望着林不羡,绝望地叫道:“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们父女俩给我出的主意,把我累的半死不说,还要在娘亲那里受气!我现在这胳膊,后背,腰酸痛的要命,你可不知道你娘的佛堂有多厉害,光是各种神像就好几百尊,香烟缭绕的,我就是再怎么也不敢在那个环境下放肆啊,腰板挺的笔直,我又不会写字,太折磨人了!” 林不羡眼底一片柔软,问道:“那怎么办呢?” 云安“哼哼”了两声,说道:“我不管,你这回怎么也得给我做个马杀鸡,不然我不要起来。” 听到新名词,林不羡不免又怔了怔,思考了一下云安说的这三个字,问道:“你说的……是一道菜吗?可是……你吃马肉吗?”在林不羡的心中云安是将门出身,上次去子母山的路上云安对待自己的坐骑极好,是绝对不可能吃马肉的。 云安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捧着肚子笑的直打跌,泪花都快笑出来了。 林不羡的脸有些红,意识到是自己会错意了,这天下能让她如此露怯的事情并不多,林四小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嗔了云安一眼,却虚心问道:“你说的那个,马杀鸡,是什么东西?我要如何为你弄来?” “嗯……算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土话吧,你不懂也正常,就是按摩的意思。” 林不羡抿了抿嘴,思索须臾,便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现在不行,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吃过早饭回来,我便给你捶背,如何?” “真的?”云安其实就是随口和林不羡撒了撒娇,不过林不羡是那种……嗯,有些古板的性子,经常接不到云安的梗,却还是会一本正经地探讨,反倒让云安挺不好意思的。 听到林不羡答应给自己做按摩,云安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林不羡那双柔软又修长的手指,心里痒痒的。 “既是答应了,便不会失言。”林不羡继续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云安的问题。 云安的老脸一红,再不好意思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主动爬起来趿着鞋子去洗漱,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地方不太方便,还是林不羡帮忙打理的。 出门的时辰比平日里稍稍晚了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 吃过早饭,林不羡和云安回到卧房,云安脱下外衫挂到屏风上,紧接着一个助跑,飞扑到了宽敞又豪华的大床上,合拢双腿,张开手臂,说道:“来,按摩。” 林不羡默默坐到床边,顺手帮云安把鞋子脱了,她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所有决定要做的事情,都会努力做好。 林不羡也脱下鞋子,跽坐到云安身侧,回忆着从前瑞儿为自己按摩的手法,捏住了云安的肩膀揉捏起来。 云安舒服地哼了一声,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对对对,就是那儿,再使点劲儿。” 林不羡抿着嘴唇,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云安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闭起眼睛享受了。 过了一会儿,云安请林不羡帮自己按下腰肌,但由于角度问题,林不羡的力道用的总是不对,把云安给按痛了,云安支起胳膊观察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姿势不行,使不上劲儿。你这样,你坐到我屁股上面去,那么按你省劲儿,我也舒服。”云安说的时候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从前在蓝星的时候,云安的姐姐总是坐到云安的屁股上帮云安按摩。 林不羡的脸却一下子红了,这么不雅的姿势,即便是在卧房,林不羡也不可能做出来。 云安拱了拱屁股,催促道:“来嘛,快点儿,我的腰真的好酸。大不了我欠你一次,下回好好给你按按,咱俩礼尚往来,你看行不?” 就在林不羡万般为难之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是瑞儿。 由仪因为在清虚观做错了事情,被林不羡惩罚去后院做一个月的粗活,磨磨性子。现在林不羡和云安的所有内务,外务都是瑞儿一个人暂时顶着。 “小姐,姑爷,老爷有请。” 林不羡立刻起身,穿上鞋子给瑞儿开了门,答道:“这就来了。” 云安发出一声长叹也爬了起来,二人随着瑞儿来到林威的书房,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林威端坐在书案后,眉宇间跳动着怒火,面色不善。 云安和林不羡给林威行了礼,坐定后,林不羡问道:“父亲,出了什么事?” 林威将一封火红的拜帖递给林不羡:“你自己看看吧,简直是荒谬!” 打开拜帖,熟悉的字体刺到了林不羡的眼,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云安,恍然想起对方没见过那人的笔迹,而且“好像”也不识字,才稍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