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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人以鱼,不如赠人以渔,马书记是在国企干过的,法律安全意识很强,知道如何把握大方向,而且依旧是当领导,这可是个好差事。 “你的煤窑?那不是阎西山的?”马太太突然一笑:“那跟你没关系啊?” “我不好跟您多说,但您要真相信我,我说到做到?”陈美兰说。 股权的事情不好跟外人说,但马太太会把她的话转告马书记。 而马书记,应该懂这其中的曲折。 马太太连连说了几声好,才把电话挂了。 人家送小孙子来是来探路的,陈美兰的主意出到了马太太的心坎上。 那个工程,陈美兰越发觉得自己这头傻驴怕是能捡到漏了。 马小刚是住楼房的,对于这种平房大院特别稀奇,晚上,小旺和小狼几个还要带着他出去逛一逛,走一走看一看,给他介绍一下各家,尤其是最凶的阎三爷家要重点介绍,还要到村里最大的景点,曾经的公审大会现场去打个卡,讲述一下当时的盛况。 阎肇头一个洗澡,不是用热水器里的热水,是用冷水洗。 虽然不明说,但他目光里的意味陈美兰又不是不懂。 “等我哄睡了孩子。”陈美兰说。 她带着几个孩子,正好路过秦玉家,就听见阎大伟吼了一声:“你自己干的好事,钱你自己去要,我不管。” “要不是你没出息,我至于自己去吗,你要但凡有点出息,我何至于上赶着巴结别人?”秦玉吼着哭着,从家里出来了,还拽着宁宁,提着一个编织袋,看样子是要搬家。 父母吵架孩子丢脸,宁宁仿佛原来的圆圆,不停的说:“爸爸,我求你了,拉我妈一把,求你了。” 正好出门就碰上陈美兰,秦玉叹了口气说:“美兰,我要离婚了,离婚!” 阎大伟也追了出来,看秦玉走远了,又气,又带点不好意思,把陈美兰拉进门才说:“秦川集团那个工程,当时马书记那边打来电话让去投标,秦玉不想喊你,要让我来做,我不理她,她自己拿了一千块去送负责招投标的小科长,高层突然调岗,那个小科长被调走了,你就说说,我都说了她干不了,她非要干。” 当包工头,确实是条狗都能干。 而工程这一行处处有人吃拿卡要,除非你一次性站稳脚跟,靠准那个最大的领导。 怪不得秦玉前阵子主动说不教圆圆钢琴了,原来这段时间她是在悄悄给自己揽秦川集团的工程。 “钱呢,白送了?”一千块可是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阎大伟摊手说:“送是她送的,她现在让我去要,我怎么要,一张嘴她就骂我没出息,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事儿陈美兰可出不了主意。 暴发户确实多,但不是人人下海都能当暴发户。 秦玉并不擅长搞关系,她的特长在音乐领域,在培养学生,要真动了做工程的心,她怕还要吃很多亏。 小旺和马小刚睡一屋,圆圆和小狼睡一屋。 陈美兰得哄孩子,先给圆圆和小狼讲完故事,听隔壁两个孩子也睡了,这才抱着被子蹑手蹑脚往阎肇那边去。 那崭新的席梦思她也是头一回睡,抱着个枕头悄悄摸摸出了门,她心里还挺激动的。 不过她听着隔壁隐隐似乎有阎西山的声音,那家伙应该是来三爷家喝酒了,阎三爷是他堂叔,小时候全凭三爷一口口从牙缝里攒粮食他才能活下来,就像他亲爹一样。也是三爷,把他教成了个无赖。 才一出门,突然有人从身后箍住了她的双臂,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因为阎西山的笑声,陈美兰以为是那个人渣,伸手想拍一巴掌,突然回味过来,跟她打架的阎西山是过去式了,这是阎肇。 他的手特别烫,呼吸炽热,惹得陈美兰个老阿姨心都有点跳。 鼻子,眼睛,嘴唇,夜风送来隔壁的划拳喝酒声,他吻会儿,喘片刻,再吻一会儿,又是片刻喘息。 好奇怪,她的额头是那么细腻,唇是那么软,软的就像流淌的月光,而他是高温炽炼着的钢铁,岩浆。 他的唇扎的她面颊生疼,陈美兰才一挣扎,阎肇哑声说:“别动。” 隔壁阎西山正在跟阎三爷吹嘘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的煤炭不止要在西平市销售,更要做大做强辐射全国,尤其是南方,厂矿居多的南方,煤炭需求极其旺盛。 他要深入南方,猛烈出击,抢占那片被形容为梦里水乡的,温柔似水,肥沃的像女人身体一样的广阔市场。 不过他怎么个深入法没人知道,但隔着一墙,这边确实有人在深入交流。 “你是自愿的吧,我没有强迫过你吧?”阎肇突然停下,问了句。 陈美兰给惊讶到了,夫妻之间,不存在强迫不强迫吧。 “不是吧?”他一本正经,月光下两只眼睛里有片红雾。 大院子里,月亮圆盘一样,陈美兰穿的太少,冻的瑟瑟发抖。 老阿姨没法不崩人设了,她抱着枕头,自己往小卧室跑。 她不要脸了,自己抱着枕头跑。 但她是被阎肇扔上去的。 那是惊天动地的嘎吱一声响,像是老鼠在叫,但是一只跟床一样大的老鼠,吱的一声,弹簧把陈美兰高高抛起,又重重压下。 男人突然混身一僵,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