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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晴暖的午后,草长莺飞,院内的花也开了,坐在院中晒太阳本就是件惬意的事,再加上淡雅的古琴音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别提多能修身养性了。 詹星鹭弹完一首《流水》,又附赠了一首《阳关三叠》。 演奏结束,詹良畴和佟茉继续在水榭品茶,詹星鹭打着哈欠进了屋,时砚抱着她的琴也跟着进去了。 放完琴,时砚看了眼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镜湖公馆了。” 詹星鹭窝在窗边的软塌上划着手机游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时砚走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又说:“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明天……应该也会待在镜湖。” 手机游戏开始的提示音响起,詹星鹭眼皮都没抬,又“嗯”了一声。 “……那我走了。”时砚见她完全没放在心上,便起身离开了她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她音质干净的声音,不算大,却不是敷衍的语气,“生日快乐。” 时砚稍顿,回头看她。 她整个人陷在软塌里,像个娇小又可爱的瓷娃娃,窗外细碎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冲淡了她周身的清冷气质,显出了本真的柔和,眼睛也没在看手机,而是专注的看着他,灵动的鹿眸此刻显出了少女的纯真娇憨。 他突然……好想抱她。 时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着弯起的眉眼,眼底的光澄净又明亮,声音低了一些,“谢谢。” 她轻抿的嘴角往上翘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又强行往下压了压,声音清清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关门。” 时砚勾唇笑了下,轻缓的替她关上门。 - 詹星鹭在一个父母健全有爱的|家庭长大,长辈之间的感情也很好,从小到大她所看到的人、事、物也都是有礼且有爱的。 耳濡目染加之受到的礼仪教养,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清冷,只不过她小时候跳过级,身边都是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久而久之便习惯了疏离。 但她的内心仍然是柔软且细腻的,就像她主动帮文思思复盘打谱带汤,也不在背后议论和自己有矛盾的同学,即便再和时砚不对付,也不允许外人说他不好…… 随着她慢慢长大,更是懂得了该如何反馈身边人对自己的好。 从小到大这么久了,时砚是了解她的,她一向嘴硬心软,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在变得更好。 时砚的朋友很少,没有聚会,在镜湖公馆的晚餐只是简单的家宴,时蔚然也回来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夜色深了才各自回房。 时砚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时砚的生日,很快到了詹良畴和佟茉的结婚纪念日,詹星鹭给爸妈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欧洲双飞旅行套餐,吃喝玩乐住全部包含了,很贴心的表示让他们好好去放松玩一玩。 佟茉女士一开心,零用钱都给她涨了,直接把副卡给了她,这对詹星鹭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了。 詹良畴出发去旅行之前,还对詹星鹭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忘了五月初的围棋训练营,说是他已经和道场打好招呼了,带队教练认识她但并不会给她特殊照顾,让她乖一点。 詹星鹭觉得自己亲爸多虑了,但还是很乖巧的答应,让他们放宽心好好玩。 詹良畴和佟茉不在家,詹星鹭周末便也不回家了,时砚做主给周姨放了长假,他也回镜湖公馆住了。 劳动节假期的前一天,时砚去学校接詹星鹭,要带她回镜湖公馆。 两家人本来就很熟,詹星鹭也去过镜湖公馆很多次,但却没在他家过过夜,总归是有些不习惯,便说让司机直接回蘅园。 时砚也没僵持,陪她回了蘅园。 第十七章 回蘅园最大的问题是没人做饭,两人都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没人会做饭。 回房放完行李,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詹星鹭问:“为什么给周姨放假?” 时砚:“家里没人,你也不回来,所以……” 詹星鹭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他:“我们吃什么?” 时砚顿了顿,“我去煮点……意面?” “……” “还是不要了吧……”詹星鹭一脸拒绝,语气坚定,“点外卖吧。” 时砚拿起了手机,“点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餐厅?” 她顿了顿,点头“嗯”了一声,反正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她便没有发表意见。 家里没有长辈,两人便把外卖放到了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饭。 晚饭过后,詹星鹭要起身收拾垃圾,时砚让她别动,他收拾。 詹星鹭便也没和他客气,等他收拾完之后,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他:“明天我要去训练营了,你回镜湖公馆吗?” “不回。”时砚把垃圾分类完丢进垃圾桶,洗完手坐回沙发上,“我也去。” ? 詹星鹭怔了怔,“你去哪?训练营?” 时砚点头,“嗯。” 詹星鹭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去训练营干嘛?” “去体验一下。”时砚勾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过我是去做教练,你要听话一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