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地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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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墙背后的恶臭与他身上的馥郁香气混合,味道更难以让人忍受。 濮阳瑄从怀里摸出一块方布,蒙住口鼻,这才好受一些。 他将石墙推开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然后闪身入内,又是一段石阶,再往前,终于又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了,而吼叫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濮阳瑄先用手挡着一些光,等稍微适应一些,撤开手,往恶臭来源之处望去,神情一怔。 果然并非山洞出口,却竟然是这个吗…… 嗜血的危险气息在这一方山洞中无声蔓延,濮阳瑄的瞳孔微微缩起,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脚跟撞在一样有些柔软的物体上。 他低头望去,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清晰的映出一张死人的面孔。 不止一张。 在石壁边堆叠着一些死尸,因为这“深渊”里寒冷异常而使得尸首还未出现腐坏的迹象,活生生的保留着生前的恐惧、悔恨或是不甘。 濮阳瑄记得这些人都是参加比试的最终落败者,被斩杀于校场之上,原来尸首都被扔在此处,用来…… 他又望向火光明亮些的地方,地上有一些残存的白骨与白森森的头颅,还有一些骨头碎渣。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在西夜古城中的所见所闻。 濮阳瑄没有任何迟疑,从怀中摸出一只纸包,撒在尸首上。 药粉细小无味,落在尸首上根本找不到痕迹。 那些东西绝不能踏出山洞,否则将比这些武艺高强的前朝余孽们更加恐怖。 低吼声更响了,嘶哑中带着杀气。 濮阳瑄不能久留,将纸包塞回怀中,转身就走。 但是,身后猛然爆发出激烈的吼叫声,震得山壁上有石子滚落,更有铁索声“当当”作响,仿佛一把把铁锤子叩在他的心尖上。 濮阳瑄心头一紧,加快脚步。 身后,数道疾风袭来。 他没有回头,快步回到石墙前,刚将这道石门恢复原样,就听见上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濮阳瑄看看前后左后,这条石阶只有一人半宽,两旁皆是嶙峋的石壁。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没有火光闪现,那么黑暗就是他最好的隐藏! 濮阳瑄跃上一旁石壁,摸索着向上爬出一人多高的距离后,便摸到了顶。 他屏住呼吸,默默等待着。 不多时,火光忽然乍现在石阶上,三人举着火把,匆匆而来。 “那嘶吼声很是不对劲,莫非又有人偷偷下去了?” “或许就是那个混入这里的人。” “呵呵,下去必死无疑!” 濮阳瑄看着他们由上而下渐渐靠近,明亮的火光照耀着四周,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只怕是能看见自己贴在这石壁上方! 燕国公主至今未能觉察到谁是混入这里的人,他也不想让他们发现真的有人潜伏在此。 他迅速地在石壁上摸索片刻,硬生生的扣下一块石头,然后丢在石墙前。 “啪嗒”几声,石子打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三人立时被吸引了。 “什么人!” 他们急匆匆地跑来,火光的明亮与温暖驱散走濮阳瑄身周的一些寒气。 那些人只顾着看地上,却未曾注意到头顶上黑影闪过,眨眼间已到了他们身后。 “怎么没人?” 濮阳瑄重新隐于黑暗中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到了石墙前,茫然了。 “瞧,是不是这个石子?” “诶,难道是从头顶掉下来的?” 三个人抬头看看。 石壁上没有任何东西。 “走,还是先下去看看,若是出了问题,我们怕是要被凌迟处死。” 三个人赶紧推开石门,下去了。 濮阳瑄悄然回到高台上,小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暗暗琢磨了一下,干脆直接从高台上跃下,落在石柱旁。 黑暗再一次完美的掩饰了他的身形。 濮阳瑄在黑暗中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服,然后细细的嗅了嗅衣服上的气味,虽然那恶臭令人作呕,但是还好,他的衣服上没有沾染,还是那一股十分刺鼻的花香。 他整理好了,抬头望向山洞顶部,细细的感受着难以觉察到的呼吸声。 夜色更深了,那三个人从“深渊”里上来。 “可能是被关久了,所以暴躁了吧。” “希望是如此。” “等一下。”一个冷峻的声音开口,“我们再去一个地方看看。” “哪里?” “今夜到底是有些异常,得赶紧去看看公主殿下的两位男宠,万一他们出事了,那可如何向公主殿下交待?” “这倒是,公主殿下叫我们好生保护他们呢。” 濮阳瑄没有动,反而十分闲散的靠着石柱坐下来,闭上眼睛。 很快,吵闹声又响起。 “王宝怎么不见了,你们看到他去了何处吗?” 有人悄然落在高台上。 “看到他一直在此处看书,不知道是何时回去的。” “就算他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人,那也不能放松警惕,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你是怀疑那王宝有问题?” “今晚太蹊跷了。何况,他是新近来到公主身边的,多多留意观察也是应该的,这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 “快快快,快去将王宝找出来!” 高台上一阵骚乱,有人顺着台阶下来,四处搜寻,不过并没有人呼喊“王宝”。 听得有人靠近,濮阳瑄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睡眼迷蒙的望着面前的人,含糊的问道:“怎么了?” “在这里!”他面前的人惊喜的叫道。 濮阳瑄一脸迷茫的爬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接着,他看到黑脸青年率领数人疾步而来,劈头盖脸的喝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濮阳瑄打个哈欠,“我睡不着觉,又想起往事,所以过来走走,不知不觉中有些累了,本想靠在这里歇会儿,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黑脸青年走到他面前,探究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濮阳瑄,“你真的一晚上都在这里?” “不是。”濮阳瑄摇头。 话音未落,他听见兵器半出鞘的细微响动。 他接着说道:“我先前在高台上看书,并非一晚上都在这里。” 刀剑出鞘的人不免觉得尴尬。 “是吗?”黑脸青年往前几步,靠近濮阳瑄,几乎就要贴在他身上了,鼻翼动了动,“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