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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大惊,放眼天下,他从未见过如此恶心又怪异的东西,是谁制造了他们? 霎时间一个可怕线索闪现在他脑中,让他禁不住打冷噤。 怪人们如行尸走肉步步逼紧,聂欢想起齐庆吼的那句“用火攻”,登时抄起油灯点燃蚊帐,猛烈的火势立马蔓延开来……却不见对方有丝毫退缩。 下午叶澜双用这招攻击明明有用的,这下怎么没用了?种类不同?这才是货真价实,客栈的是水货? 缠不过聂大侠跑得过,他正欲飞身破瓦而出,一身悠长婉转的“欢儿”滑进了耳朵里,那穿透漫长时间间隔而来的喊声,慈爱又温柔。 “娘” 聂欢低声呢喃,木讷地扭头,有块金镶玉在他眼前来回晃动,叠影重重。 “欢儿”,男人的声音,浑厚严厉又亲切。就算过去一千年,他也不会忘记那声呼喊。 “爹!”,聂欢嘴角颤抖,石化在原地,生怕一动那两个魂牵梦绕的喊声就此消失。 他看见二老站在长廊尽头,对他招手,一如当初督促他练剑时的模样。 眼前的金镶玉吊坠闪个不停,那是他爹娘的定情信物。他爹一直贴身携带,直到……被凌迟那晚才突然消失不见。 “爹,娘……”,聂欢红了眼眶,失去所有判断,疯狂朝怪人扑去。怪人们身上的虫疯狂张嘴,就等着享用他的骨血。 可他完全看不见,他眼中只有父母,只有那块金镶玉,嘴里不停喊着爹娘。 他伸手去抓,与怪虫只差毫厘,眼看整只手连带人就快被吞进去。一抹白影从外面如疾风般破窗而入,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接憧而至,叶澜双强大有力的臂膀抱着聂欢滚出好几圈。 锋锐的箭尖身擦着两人肩膀落下,怪人们如恶狗扑食般争先恐后扑来,聂欢被双手牢牢禁锢着,他连抓带咬,“放开我,让我去找爹娘,爹……” “聂欢,清醒点,他们不是。”,叶澜徒手接箭,以一破百,运功震退疯狂的怪人,一手抱人一手抽出腰间软件。 蓝色剑气逼人,光芒大闪,他勒着聂欢百步穿杨般飞过,无数血淋淋圆滚滚的东西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细细看去,几十个怪人的眼珠被叶澜双活生生挑出! 怪人失去眼珠,忽然狂躁起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浓情被强大的剑气逼倒在地,闷声吐出大口鲜血,胸口是被巨石砸中般的粉碎性疼痛。 隔了那么远都能被他剑气所伤,鲜血一口接一口吐,叶澜双的武功是他从没见过的厉害。 见势不对,浓情狼狈地从楼道缩走,一声令下:“弓箭手乱箭射杀,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玉佩,我爹的,放开,我要爹的玉佩……叶澜双,老子让你放开!!!” 聂欢双目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像练功走火入魔似的乱抓乱跳。 “咚咚咚”的箭雨无孔不入射进满目疮痍的房间,叶澜双不可能放他送死。抱着他滚到床上,裹着被子落到床脚……一手将床翻过去挡箭。 夺命箭头和所有的喧嚣被厚厚的棉被隔在外面。 二人紧紧贴着,聂欢被死死压在下面,双目怒视着上头,喘气粗糙。 “那不是真的,清醒点聂欢。” 叶澜双沙哑的话音从他耳蜗响起,聂欢紧紧咬着牙,半响才放缓呼吸。 金镶吊坠是真,为什么他爹娘的声音也那样逼真?他失态了,险些万劫不复……这人又救了自己。 聂欢静下来,与叶澜双对视,那双星晨一样的眼睛也定定看着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闻着他散发出来的冰凉气息。叶澜双的唇角从左往右都是咬痕,两天过去,没半点愈合征兆不说,反倒裂得更开了。 暗黄的灯光若隐若现,姓叶的脸在光晕下很好看,这是再出名的雕刻家也描摹不出来的容颜。 箭声和喧闹声什么时候停的?聂欢忘了;怪人们又是几时走的,他没太注意。叶澜双的气息从上而下,自带清香,萦绕在他全身每个角落,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每根神经都像喝了酒似的跳跃,跳跃,再跳跃。 是刚进来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喘息声对他造成影响了?导致是个男人都要出神,不聂欢这般想着。 叶澜双脸色不是很好,从始至终没动过,所以聂欢也不敢动,他不允许身体在没经过大脑的允许下发生任何反应。 然而事与愿违,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下面正渐渐发生着变化。 在“敌不动,我不动”的局势僵持许久后,聂欢终于在叶澜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捕捉到一抹蓝色光芒。 那厮如果再晚一刻投降,聂欢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凑上去把他的唇再咬烂一些。即使他知道那只是肉/体上的宣泄,与感情无关。 叶澜双先把头扭去了别处,聂欢伸头追了过去,“躲什么?你眼睛为什么会变色?” 那厢错开他的眼神,半响才从喉咙挤出句:“练功受损。” 不相信,聂大侠从没听过哪门子武功走火入魔眼睛会变蓝色,充血还差不多。 “什么功?双修?”,聂欢调侃道。 叶澜双听罢,身形微顿,正眼看他:“你练过?” “……”,那幽蓝的眼眸让原本俊美的男人凭添几分妖艳,聂欢有些吃不消,但又不甘示弱,反问:“你想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