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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这才吩咐手下的一个家丁下去盯梢,若他亲自过去恐会打草惊蛇。 “我就说她家那弟弟怎么非要把她接回娘家,原来是想着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景涛心里十分怨恨,对于这个女人他求之不得,即便是大哥死后,他都只能眼馋而不能动手,别说旗人就连普通的民人叔嫂之间若有“奸情”那都会严惩不怠,他一是没这么大的胆儿,二是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更让他垂涎三尺的是嫂子仍是黄花闺女,作为弟弟他自然是知道的,自打嫂子进了门,除了拜堂的时候大哥是在仆人搀扶下完礼的,其他时间都躺在病榻上起不来,圆房就是个笑话! 此时,在台上唱戏的白渲却在告诫自己不能分神,因为他看到素澜和晓葵正坐在西边的角落里,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原本女子是不能来戏园子的,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又会是一场风波。 但他也理解,深闺中的女子定然是很寂寞的,想像男子那般畅快的游玩恐怕也只能乔装改扮一番了。 戏唱完后,白渲马上叫人把素澜他们请到了后台,还专门订了一桌席让伙计们送过来。后台的二楼有一间空房,平时不用,今天他就借来招待贵客了。 待伙计拿来了炭炉,三人才坐下来边吃边聊。 “你今天唱得真好!”素澜忍不住夸赞,白渲是真正懂戏曲,爱戏曲的伶人,并不只为了靠它糊口,他演的侯方域就非常的生动,没有一般风流才子的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稳重。 “您夸我,我到是不好意思了!”白老板淡淡一笑,今天的素澜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穿着男装到是更显得那张脸标志了。 “还是在戏园子看戏有意思……堂会没有那么热闹。”晓葵道,若能饮酒那就更好了,但白老板晚上还要回堂子里应酬,再加上她们两个是女子,所以反而不能喝酒了。 “戏园子里都是票友,很多懂戏的,确实和堂会截然不同,若要我选我也爱在戏园子里演。”白渲道,只可惜女子不能进戏园子,否则他们靠唱戏过活的人收入可就翻倍了。 三人吃了没一会儿,便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门突然间被很无礼的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景涛和曹管家,他们看着屋内之人的表情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真的是捉了奸一般。 “嫂子,别来无恙啊!”景涛的脑子转的飞快,从小到大他念书就不行,但使坏却一门儿灵,尽管大哥隔三差五就生病,但他在家里仍然是不得宠,因为他是妾生的,不是嫡母所生。 素澜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叔,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却不想臣服于这个浪荡子,就坦荡的说道:“我在这里和朋友吃饭,没有碍着你的事吧?” “和这个戏子吃饭?我看是私会吧……你当初哭着要回娘家就是想找机会见这个情夫!”他讲话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素澜竟然和个戏子私通,莫非他还比不上一个戏子? “您别胡说八道,我们格格和白先生只是朋友,在这儿不过是吃顿便饭!”晓葵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在打鼓,她怕事情闹大了会坏了格格的名声。 “呦呵,格格?都已经是他人妇了还格格,这是摆明了要再嫁啊!”景涛更恼火了,但实际上素澜已经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可面子还是要撑的嘛! 白渲抱了抱拳,用很和缓的语气说道:“富察公子,您确实误会了,我和格格确实只是朋友而已。” “呦,连我是谁你都知道,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不浅啊……少在这儿狡辩了,要让我拉你们到官府还是怎么地?”景涛讲话的时候,却看到晓葵冲着自己跑了过来,把他险些撞了个跟头。 “你想跑哪儿去!”曹管家想去拉晓葵,却让戏园子里的仆从拦住了。 “这可是戏园子,您别在这儿打人!”仆从机灵,和白老板的私交又好,关键时刻当然会帮忙的。 晓葵跑出戏园子,就去和老王把事情讲了,她让老王先去郡王府报信,再让人把辅国公找来,这样才可保万无一失,毕竟太福晋做事只会“顾全大局”,而辅国公却是一心能为格格豁出去的至亲之人。 于是这场风波还没闹到官府,就被赶过来的郡王亦侟“截胡”了,一行人移至郡王府继续理论。 载钺赶过来的时候,郡王府都要闹得开锅了,富察家的太夫人也来了,正在客厅里和太福晋吵架,这架势和田间地头的农妇不差分毫,只是用的言词要高雅些罢了。 载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跑进了客厅,主动加入了骂战。 “您家若要素澜再嫁,我们也并不阻拦,但也得先知会一声儿啊,要不这叫什么,传出去让我们家还有面儿吗,更何况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去戏园子,跟戏子私会,还要不要点儿脸了!”这位夫人极其富态,因为一直在不停的说着,所以愣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她边上的丫鬟不时的为她擦汗。 坐在正中央的郡王一直沉默不语,他不想管这件事儿,但又得维护家族的面子,所以才不得不亲自去收拾残局。 到是太福晋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她明白首先得让富察家的人冷静下来才是,可人家愣是越说越趾高气昂了。 到是站在一旁的素澜很冷静,自打进了门,她没得着讲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