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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也没虐待他啊!”载钺有些心虚的说着,今天中午他还刚刚欺负完小圆子,让对方又哭得像个泪人了。 “等过几天我过去看看小圆子,给他买点儿东西,你们平日里在军营里忙,他一定没时间做衣裳,给你做几件新衣服,新鞋送去吧。”素澜很高兴,她明天就让晓葵去买,弟弟现在脑子里缺根儿弦,仿佛回到十七八岁那会儿似的,做事不经大脑。 “那就麻烦你了,最近我们没有沐休,没时间外出买东西。”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要给小圆子置办些穿戴,要不索性就把那个房契给了人家吧,娶个姨太太还要聘礼呢! “你啊,别在外面胡混了,若染上花柳病可怎么办?”她叮嘱弟弟,而且花柳病一旦得上就很难治愈,因此丢掉性命的人可不少。 “我现在不想在外面找了,他就挺好……外面的哪个都比不上他!”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姐姐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载钺回军营后,素澜也回了自己的屋,刚好看到晓葵从外面回来,还带来了白渲的回信。 “我下午和白先生聊了一会儿,讲了太福晋要给您说亲的事儿,他说想和您见一面。”晓葵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尤其是对主子的事儿更是上心,她一直都希望主子和白先生能凑成一对儿,但这一年多以来,二人却只以友人相称。 素澜反问:“他平日里也忙,要见一面也不容易呢。”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再说您也够烦的了,多出去走走吧。”晓葵说完就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了柜子里。 “哦,这两天咱们出去逛逛,给小圆子做几件衣裳,辅国公整天在军营没有功夫置办,更何况他现在就没长那根儿筋。”她坐到桌边,拆开了白渲的信。 “这么说爷和小圆子又好上了?”晓葵问道,她也觉得耿圆特别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绝不属真正的女子。 “嗯……那么好的人,谁不爱呢!”素澜边看信边说。 晓葵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明儿个我陪您出去转转,到下午去戏园子听白老板唱戏,咱们扮成男人过去就没人知道了。”车夫老王嘴特严,而且是辅国公的心腹,她很放心。 素澜有些吃惊的望着她,但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没有拒绝。 ☆、捉奸见双 第二天早晨,素澜便和晓葵披着厚实的斗篷出门上了马车,而在马车里,她们才脱了斗篷,露出了里面男子的衣裳来。 “爷的衣服对咱们来说还是大了些!”晓葵挑了很久才选了两套最小的,估计是爷十来岁时候的旧衣服了。 “可不是么,这还是他十六岁时候的衣服了,他长得比阿玛都高大,据说是随了他的外公。”素澜回忆起很久之前弟弟稚气的面庞,就觉得很感慨,如今人家都是孩子的爹了,而她却依然是个老姑娘了。 “今儿还真冷,还好我带了暖炉,来,您捂着吧。”晓葵把暖炉递到了主子手中,赶忙把马车的门窗关紧实,又拉好了棉帘子。 “这么冷的天他还得唱戏,也真辛苦呢!”想着下午就能去听白渲唱戏,她就觉得开心,被母亲逼婚的烦恼都快忘光了。 “其实先生赚的钱不少了,但他总说不能忘了本,别弄丢了吃饭的家伙式,先前我还觉得先生不过是个登徒子,不过后来我就明白了他聪明,且待人厚道,是个对往后有打算的人。”她极尽的夸赞着白渲,说的却也是事实。 素澜点头:“你说的对,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他还多有防备,后来终是了解了他的为人,越发觉得他是能结交的人。”有些话她没有对晓葵说,其实白渲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耿圆,到现在都没改变,而她却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对这个男人动了心了! 给小圆子置办了穿戴之后,素澜就和晓葵随便在馆子里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就奔了戏园子,为了不引人瞩目,她们故意坐在了角落不显眼的位置,随便要了糕点和茶水,就等着白老板的戏开场了。 今天演的是《桃花扇》,大概是因为这个故事不够香艳,所以来的观众不似平时的多,一楼基本坐满,二楼到是没多少人。 但这个戏却是素澜特别喜欢的,她虽贵为郡王府里的格格,却对李香君的遭遇感同身受,孔尚任所写的戏词也句句深入她的内心:【折桂令】問秦淮舊日窗寮,破紙迎風,壞檻當潮,目斷魂消。當年粉黛,何處笙簫。罷燈船端陽不鬧,收酒旗重九無聊。白鳥飄飄,綠水滔滔,嫩黃花有些蝶飛,新紅葉無個人瞧。 正当她伤怀之时,戏开场了。 与此同时,戏园子里忽然进来几个人坐到了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上,像是主人的年轻公子有些无趣的握着暖手炉,无精打采的对管家说:“早知是这出戏,我就不来了,怪没意思的!” 这位公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棕色的裘皮袍子,内搭宝蓝色福寿图棉袄,头上也戴着皮帽子,看起来十分的阔绰,他正是富察氏的二公子景涛,也就是素澜的小叔。 管家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一双小眼睛却盯住了楼下的素澜,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 “爷~您看那下面坐着的,是不是素澜夫人。”他指了指楼下的角落里坐着的两位年轻男子。 “嗯?”景淘顺着管家的手顺势望去,果然看了到好久没见的嫂子,他的嘴角忽然往上挑了挑,对旁边的管家招了招手:“给我盯着她们,看看她们玩儿什么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