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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辛蓦尘自然不能让秦娜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接受治疗。 而今天鲁志萍之所以会看见正在输液的秦娜,也是事先设计好的,不然她又不打针,在外科门诊换玩纱布就回来了,哪里会来输液室? 当护士把鲁志萍引到这边,并给秦娜传递消息,秦娜便开始向辛蓦尘提要求,只是削个苹果而已,辛蓦尘怎么都不可能不答应。 至于另外一个捋头发的镜头,就需要一点儿小技巧了,秦娜拿苹果蘸果酱吃,不小心把果酱沾到手上,恰好头发扫得额头痒,就请辛蓦尘帮这个忙,举手之劳而已,辛蓦尘又能不帮么? 所以,当鲁志萍看到辛蓦尘殷勤的削苹果给秦娜,又温柔的替她拂去额头的发时,耳边便再次响起辛蓦尘曾说过的话。 我和秦娜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想到这样的话辛蓦尘甚至还不止说过一遍,鲁志萍不禁为他的言行不一感到愤怒,这无关她是否能得到辛蓦尘,而是出于他欺骗自己的这一行为本身。 鲁志萍是自卑没错,但这并不代她就没有自己的骄傲,哪怕嫁不出去,她也不会任由人肆无忌惮的欺骗自己。 或许前世的她是有着诸多不是的,但是今生,鲁志萍自认除了肥胖这一点,其他方面并不输给任何人。 甚至在很多领域,她已经取得了绝大多数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成绩。 她拼命的努力,就是不想再让人可以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鲁志萍最后看了一眼那温馨的一幕,默默转身走出门诊大楼。 回去后,鲁志萍并未让心底的刺痛维持多久,她仿佛彻底忘记了那天的情景,该干嘛干嘛。 毕业论文和实习报道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就算有人协助,依然需要她投入十二万分的精力。 还有工作的事也有眉目了,有一家国家级日报和三家省级大报愿意接受她,她正在综合考虑到底去哪家,同时也在想怎么跟她爹解释。 出于不让鲁庆山担心的想法,鲁志萍只跟他讲过自己跟辛蓦尘不合适、成不了情侣,却从来没有说过,她们早就已经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鲁志萍对这种结局遗憾却不后悔,就算事情重来,她依然只会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但就在鲁志萍全心投入毕业事宜时,秦娜却突然又找上门来了。 鲁志萍看着趾高气扬的秦娜,实在想不通这个人究竟是有多无聊,才会到她这个早就把那点破事当作心理垃圾丢掉的人面前来炫耀她们的爱情。 秦娜反复宣讲了好几遍辛蓦尘怎么半夜起来给她倒水喝之类的事情后,轻蔑的说:尘尘哥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只给你找一个记者站的工作。 鲁志萍一听,厌恶的说:我不会接受他帮我找的工作的,再说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工作,要他多管闲事! 秦娜也觉得辛蓦尘是多管闲事,可她不能说他的不是,只能继续刺激鲁志萍:你知道尘尘哥帮我联系的是哪个单位吗?国家青发委!哼,就你这种人,下辈子也甭想进得去。 鲁志萍猜想是青少年发展委员会之类的工作,倒也确实是官官二代俱乐部,但这跟她有个鸟的关系? 那你最好祈祷能顺利毕业,别因为挂科挂的太多了,连个学位证都拿不到,到时候,为难你的尘尘哥。 哼,尘尘哥才不会为难,秦娜高傲的说,有些人,就算把吃饭睡觉的时候全用上,学会多少种外语,到头来,还是不如我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唉,说起来,这都是命呀,你羡慕也没用。 嗤,鲁志萍耻笑道,你还当这是旧社会呀,还出身高贵!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呢?那样才更能显的你高人一等嘛。就是不知道,如果辛蓦尘的听到你说了这种话,是会赞同呢,还是厌恶? 秦娜脸色一变,辛蓦尘不喜欢周围的人抱有这种想法,她是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会跟他告状的,再说了,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承认,到时候,尘尘哥只会认为你在搬弄是非。 鲁志萍笃定的说:我还从来没有对辛蓦尘撒过谎呢,你说,一个从没撒过谎的人,说的话又本身就是事实,你的尘尘哥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秦娜心虚却仍然嘴硬的说: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背后说人的事情。 呵呵,有时候,人太无聊了,说不定也会做些平时不爱做的事情消遣一下呢,要不然,咱俩打个赌试试? 我才不会跟你打这种无聊的赌!秦娜说完,蹬蹬蹬的踩着高跟皮鞋走了。 鲁志萍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子小腰一扭一扭的走远,带着点报复心似的说:哼,你再高贵,还不是得乖乖的给老娘赚钱,有本事,别穿老娘厂里的皮鞋呀! 志萍,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 鲁志萍回头一看,见是冯祈磊,就随意的说:没嘀咕什么,就是刚刚跟一个学妹探讨了一下人生,有些感慨而已。 什么感慨,能说给我听听吗? 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