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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志萍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她家的生活水平环比高出的太多了,不愧是牛角村首富。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前世人家是因为看她长的生猛、吃的凶猛才给她起那个绰号,今生不这样了啊? 不过她也就随便吐槽下就得了,上辈子因为名字的事怪过鲁庆山,现在不会了,一个称呼而已,听说还有叫史珍香(屎真香)的,也没见人家跳楼。 既然改变不了历史的强大惯性,那就泰然处之好了,对付这些熊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成绩上碾压他们! 不存在青春期躁动问题的鲁志萍比全校同学都更专注学习,成绩一直稳居第一。 等再看到她接二连三的收到稿费时,就很少有人再当面叫她鲁志深了。 住校并没有影响到鲁志萍收集素材,恰恰相反,她在集市上得到的材料更加丰富多彩,光笑话就有二十多条,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都是她上辈子没有听说过的。 总之集市成了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灵感源泉,而像这样就地取材写出来的作文,在各类征文比赛中也比较容易获奖。 虽然文采一般,大奖难得,但总体收获不小,到初二放寒假时,鲁志萍已经前后收到六百多块钱的稿费了。 只是回家后,她不小心露出来的大团结让鲁丽萍看红了眼,她一想也不能光自个儿一个人发财,便提出写春联挣钱。 鲁庆山立马托人从供销社给她们弄来几大摞红纸,虽然是残次品,但裁的时候让开撕裂和晕色的地方就行了。 鲁志萍把秦正果也叫上,平时几人就在家里写,等到街天再拿到集市上去卖。 托她自四年级起就强行规定自己每天必须练五篇大字的福,她作为主力军写出来的对联,还真一副副的卖出去了。 供销社卖一角二,她们就卖八分,有的甚至只卖四分、五分。 像贴在猪厩、牛棚上那种,是鲁爱萍和秦正果他们几个写的,字丑纸短,自然就卖不上价了嘛。 不过总体说来,她们的春联虽然没有印刷的好看,但胜在便宜,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寒假下来,甥舅四个竟然一人分得四十多块钱,不过鲁志萍那份她没要,让她们几个分了。 这下又多出十多块钱,更是让鲁丽萍激动得直囔囔明年再来。 鲁志萍翻了个白眼,无本生意当然好做了,笔墨纸张都有老爹供着,能不赚吗?况且出大力的也是她好不好,胳膊都写肿了! 今年本是丰收年,地里的收成好,姐仨的成绩也很亮眼,且她们还刚赚了一大笔钱,真可谓诸事大顺。 可是到最后,她们这个年却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其原因就是,鲁庆山竟然被开除了! 鲁志萍没想到弟弟超生的事不仅提前暴发出来,对父亲的打击还这么大。 也怪她太想当然了,想着反正迟早都是要被开除的,就没有提醒他们防范,却忘了现在才1985年,正式工作不光意味着按月拿工资,还有与之匹配的社会地位。 张粉珍忍过年初一,年初二就忍不住了,一大早起来就骂开,话里话外都是在怪秦大英为什么不早点生出孙子来,不然她儿子怎么会因为超生当不成工人?! 鲁志萍听得脑仁儿疼,赶紧关起门来安慰两位大人:爹,妈,你们别急,咱们家又不缺钱,就我爹那点工资,在哪里赚不到,有什么好急的。 鲁庆山一听脸更黑了:和着你还看不上我一个月那几十块钱的工资哪?哦,我还忘了,你们长本事了,都能赚钱了,那把我的本钱先还来啊。 说到最后鲁庆山脸也放开了,是啊,儿女都不怕,他还怕什么呀?遂又打起精神来说道:三萍说的也对,大不了我就出去跑单帮,听说不少挣呢。 秦大英却不像他们这么乐观,那哪儿行啊,听说外面乱得很,到处都在严打,万一你要是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鲁志萍哭笑不得,妈,你想到哪儿去了?严打针对的是坏人,我爹是出去做生意,又不是去干坏事,严打打不到他头上来。 秦大英还是不放心,鲁庆山发话了:行了,不说这个,横竖还有几天,要出去也是元宵节以后的事,等我想好了再说。 秦大英劝不动丈夫,只好将矛头对准鲁志萍:行啊你,翅膀硬了啊,还咱家不缺钱!钱呢?交出来! 鲁志萍顿时苦脸,好像引火烧身了,不过她这次反应还算快:妈,卖对联的钱我可是一分都没有分到,全都给我小舅和大姐她们了。 谁知还不等秦大英来翻她的兜,鲁丽萍就把她给卖了:妈,三萍有钱,是写作文赚的,有好几百,我都看见了,她就是故意藏着不给你。 蒲志高!鲁志萍磨着后槽牙,后悔把她那份给她了。 秦大英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啥?好几百?在哪儿?快拿来我看看,诶,三萍,你干什么了,人家要给你这么多钱?别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吧? 得,连干坏事的梗儿都出来了,她还有瞒下去的必要么?再说也瞒不住哇,在这方面她妈就是钻井机,藏多深都能给你挖出来! 当厚厚一迭人民币摆在眼前时,别说秦大英惊呆了,连就鲁庆山都有点被震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