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颜容坊
“这件事情不并麻烦别人,我让一月去查就成了。” 江颜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所以眼下便也点了点头。 一碗面入肚,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如今吃饱了,再加上奔波了一天,此时只想睡觉,所以也没有多耽搁,洗漱完立马躺到了床上。 才沾上枕头,整个人便睡了过去。 倒是宋七这边,已经将一月叫到了屋内,淡淡地吩咐了起来:“去查查镇上的颜容坊,和一个叫五花婶子的女人,最好能知道她最近替谁接过生,有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一月点头。 才想出去时,又听见背后清浅的声音传了来。 “上次让你留意南郗身边可有眼线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之前跟南郗来往不多,宋七也没让一月去多盯,毕竟也怕打草惊蛇,毕竟能为太子府做事的人,那可都不是等闲之辈。 但眼下不一样了,南郗多次来找江颜,他就怕自己暴露惹得江颜陷入威胁之中。 所以不得不防着。 “暂时没看到世子爷身边眼线。” 宋七也没有掉以轻心,毕竟上次去宋成沂府邸偷了那书信后,听一月说还有另外一波人。 都这么久过去了,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书信被人盗了。 说不定眼下已经有所怀疑了。 所以,眼下就算南郗声边没有眼线,那也得想个法子将他给送走了,毕竟若是一直留在这里无疑是非常打眼,就是对他自己也很不利。 “京城那边,你去让人帮我查一件事…” 主仆两谈完后,宋七脑子里十分清醒,又起身走出了屋外,来到了江颜的屋子前头。 听着从木门里传来那均匀的呼吸声后,这才觉得周身回暖了些。 一夜安好。 江颜早早的便起来了。 今日也向往常一样,一打开门就见到了伫立在外头的宋七。 如今和他相处久了,自然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宋七听到了响动后转了过来,将几页纸张放入了江颜的手里。 “这些是颜容坊和那五花婶子签下的合约。” 江颜略略瞧了几眼,上面的确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人关系,末尾还按了手印,可谓是铁证如山。 “还有,这五花婶子在最近半个月内,同时接生过十多家,分别的镇上的王五福家,荷花村的刘成家,牛儿村的高娘子家…这些产妇均为早产,不过倒是没有出现过意外…” 江颜听得后背发麻。 虽然没有出现过人命案,可她原本能足月的婴儿用计早产出来,手法也是残忍至极! 依照这些情况看来,那颜容坊早在年前就做了准备。 只可惜的是,到现在才能察觉出来,平白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婴儿。 她眼神从锋利变得平缓,看着手里的东西,又开了口。 “一月办事还真是挺麻利的。” 才一夜的工夫,就查到了十足的证据。 宋七没有说话。 他早就在各处建立了情报网,只要有事去查,定然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水落石出。 “还有一件事情,这颜容坊和锦里县顾家的关联,上头有大势力撑腰,若是这次对付了颜容坊,恐怕会引起顾家的虎视眈眈。这件事情还是我让人私自去处置了吧…” 上头的大势力,是正五品中书侍郎顾玄炎,此人是太子的党羽,平日里在朝中便喜欺凌弱下,如今这事情闹出来后,顾家肯定会通知顾玄炎。 所以江颜便会因此跟朝廷的势力沾了关系。 以后若是想独善其身便难了。 他在知道的那一刹那,便想着让一月偷偷地给颜容坊的事情摆平了,但又觉得此事不应该瞒着江颜。 “大势力?有权有势的人便能将性命践踏至此?这个周国还有没有王法?” 江颜是个极为较真的人。 她虽然怕自己跟宋七沾染多了引得自己陷入沼泽之中,但不代表她就是怕权势。 再者,眼下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做为一个大夫,生来就是救人,颜容坊勾结五花婶子害了这么多人,若是偷偷的了结,那天理王法何在? 而且,那药丸本就对人体有害,若是服用的时间长了,对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 这一次偷偷处决,难保顾家不会在别的地方另开,所以这样还击,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又对着宋七开了口,声音十分笃定。 “这件事情,我会还大家一个公道,若是镇丞大人不管,那我便去找县令大人,我就不信了,偌大一个周国,官衙会腐败至此。” 宋七早就知道她会如此说了,不过如今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还是让他十分震撼。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农家少女,竟然有这样的抱负,所以眼下他的眸子里也多也了几分坚定。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 镇上衙门里,镇丞大人看着江颜手里的证据,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颜容坊,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立马又让衙役去带了那些被五花婆子接生过那几家的人来,一一问话。 在得知五花婆子的确是去过后,立马下令,封锁了颜容堂,将掌柜的一行人,全都押到了衙门。 江颜原以为这好歹有个不怕权贵的明白人,所以也没有多呆,直接去了于记商行。 于逸还在查这件事情,虽然这两天查到了不少,可到底是微乎其微。 如今听说颜容堂被封,掌柜我伙计也一并被带走的消息,也是十分诧异。 眼下见到江颜二人,打了个招呼后,立马开口询问了起来。 “你已经查到了?” 江颜点头,如今也没有瞒她,不但将之前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吐露了出来,还将颜容坊和顾家的关系也说给了于逸听。 “我做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得罪顾家,若是你不怕被连累,可以跟我提出解约。” 她拿于逸当朋友,所以也不想瞒他。 于逸眉头紧皱,但眼下依旧笃定地开了口:“我于逸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绝对不是畏首畏尾的懦夫!你一个姑娘家尚且如此,我又有何好怕的?再说了,这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王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