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离家出走
“我偷了你的钱，还偷了其他人的东西，你虽然没有怪我，可是没有理由不把我送到警察局。”李源一字一句中充满了恐惧。 “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是吗？” 李源垂下头：“是。可我还是害怕，特别害怕。” “没事的。” 李源没有说话了，因为这个是时候景遇忽然走出来。 柯牧言看见她一身根本没有换的衣裳，漫不经心的问：“你不是准备洗澡的吗？” “我刚刚听到你们说的话了。”景遇说完，咽下口水，“李源，你多大了？” 李源在想要不要告诉她，柯牧言看了一眼他，他就说：“十三岁。” “我想你应该是有苦衷变成了流浪儿对不对？”景遇一针见血，她瞅了一眼柯牧言，立即知道自己所猜的或许没有错。 景遇纯碎忘记洗澡这码事，她拿过一只凳子坐在李源的手边，“我现在告诉你的事情是真的哦。”接着，景遇把自己认识了天宝的事情大致告诉他。 “没有人拐走我。”李源说，“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 这话柯牧言之前也没有问出来，乍一听还真的被吓到了，发生在新闻里面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两人几乎是同样的表情。 “你能够和我们说说吗？”景遇轻声地问。柯牧言同样也想知道背后的原因。 李源犹豫了好久。 “我今年刚刚升初中，我爸妈已经给我定好了高中，报了好多辅导班，我是真的受不了，每一天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在学习学习，我就离家出走了。” “身上带的钱被偷了，我又坐错了车，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就走一步算是一步。” 柯牧言插话：“你可以找陌生人借电话？或者找警察叔叔。” “不行，我害怕回去，我每次想回去的时候一想起他们逼我学习还打我我就害怕。” 两人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一时之间找不出最合适的字眼来安慰这个因为父母而产生阴影的孩子。 “你爸妈很担心你，不用想就可以知道了。”景遇说。 李源沉默了。 柯牧言觉着自己也应该说一些什么：“其实你父母对你的爱比你想象的要多许多，说真的我倒是挺羡慕你的。” 李源立马反驳：“才不是呢！没有那个小孩会希望自己的妈爸逼自己的孩子没日没夜的学，他们不满意就打我们的。” “不是。”柯牧言说的很坚定，“我爸妈从来就不管我，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解决，你有想过这个滋味没有？” 不要说李源了，景遇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家人没有管自己的时候。 “你不喜欢这样？”李源问。 “不喜欢！”柯牧言的语气没有变，“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综合一下，你说呢？” 李源觉着有道理，点点头：“是，你爸妈不是好爸妈，我的也是不好。” 景遇冷笑了三两声，“要我说你们这孩子当得也不好。瞧瞧你，小小年纪还学会了离家出走，这个大的呢，到现在还和自己爸妈保持距离，跟外人似得，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自己做得好吗？” 李源挺不服气的，站起来，“你呢？你做的好吗？你爸妈又是什么样的呢？” 顿时，空气都凝结了。 景遇准备生气的，转念想，没必要。“我爸妈很早就去世了，我只有外婆，我觉得自己也做的不够好，不过比你好一丢丢就是了。” 这话柯牧言不想怼回去，李源瞧着她红了的眼睛，难为情的坐下去。 他正准备下车去便利店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刚刚一下车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那一刻他都定住了。投去视线，他看见范加成正从便利店里面走出来，想都没有想他立即收回了腿，且拿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不让他看见自己。 他心里在呐喊：天哪，我居然会在这里看见他？omg ！ 他是亲眼看着他开着车离开这里，而且去向和他一样。 那之后王小明一点都不觉着困了，相反，他很兴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惊爆。 驾车去安源县会比坐火车快上许多。王小明一路都跟在范加成后面，倒不是因为跟踪，只是方向完全一致，一致得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也是去找柯牧言的。 他开始着急了，给柯牧言打电话，一打没有人接，二打结果同上，继续打到第五通电话，终于听到柯牧言的声音。 王小明：“言言，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哈，范加成，他现在去在去枫林的路上。” 柯牧言看了眼景遇：“你怎么知道？” 王小明：“我就在他的后面啊，言言。” 柯牧言：“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景遇问他什么事情，柯牧言就说了范加成三个字，仅此而已。 “然后呢，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时李源正在跟阿狗在楼下的院子里面玩耍。 柯牧言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说：“小明说范加成来枫林了。” “他来这里干什么？” 柯牧言反问：“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这事或许和你有关系。” “和我？”景遇耸着肩膀摇头，“才不会呢！我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这个地方，他不会知道的。” 柯牧言也是这样想，可事实他觉着猜不透。 此时，王小明觉着前面的范加成似乎发现后面的车跟着自己了，车速时快时慢的，为了保险起见，王小明减速，把自己和范加成之间的的距离先拉长了再说。 结果算是好的。 看见范加成的车基本正常速行驶，他不禁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天快黑了，王小明早已从公路驶进了一般的泊油路上，路面不够平坦，总有地方是坑坑洼洼的。 公路上来去的车辆算是多的，可现在，通往乡村的路，车再多也不得不有秩序的行驶，因为路就那么宽，你若是不想出车祸那就乖乖的跟着前头后面慢行。 王小明这次运气不太好，前头都是车，倒是自己后面空空如也，路上也没有指示灯，他干脆就把靠边停，看看目前为止自己离枫林还有多远。 无奈网速在这里基本就是蜗牛速度，王小明又着急，他拍了几张附近的景色，眼巴巴的等着两张图发出去，然后给柯牧言打电话： “言言，你快帮我瞧瞧我这是到哪儿了？” 柯牧言喊来了景遇，把相片也给她看了几眼。“我们不知道。” 王小明一颗心都快碎掉：“景遇，言言你们仔仔细细的看看，别吓唬我。” 景遇：“我们是真不知道。” 柯牧言：“当初我们是坐火车来的，一路找到这里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你突然来这里事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景遇暗暗揪柯牧言，怪他这个时候还往王小明身上泼冷水。“小明，你等等哈，我给房主看看，问他认识不认识？” 景遇拿过手机噔噔噔下楼，问正在喝水的房主，幸运的是他知道。 景遇又连忙跑上楼，告诉王小明：“这是安源县的菩萨村，离这里还挺远的，你要不就在那里找个地方住一晚上。” 王小明望着外面的天，“只能够这样办啦。明天我再问你们哈。” 这一夜王小明被蚊子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农村的蚊子竟然会如此厉害，次日一早，他一宿没睡，脸色不佳不说，露出的肌肤都是包。 “你醒来啦，吃馍馍不？” 问话的是王小明的房主，一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奶奶。 “我不吃馍馍。”王小明看了眼桌上的稀饭和馍馍，一点胃口都没有，“奶奶啊，你家有咖啡吗？” 老奶奶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又问了一遍，半天都没有韵过来这个‘咖灰’是什么，问：“是啥东西啊？” 王小明：“就是那个……”恍然大悟，“没，我啥都不需要，这馍馍还蛮好吃的哟。” 王小明对于方言还是学得蛮快的。和老奶奶唠嗑了上去，算是排放了他体内所有的怨气，心情好了不少。 “来来吃一口我自己种的番茄。” 王小明挺不要脸的拿了老奶奶递过来的一篮子小巧可爱的番茄，带上了车，道了几声谢就离开。 “哎，范加成跟丢了，也不知道他这里究竟是干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范加成这次开的是于他而言一般般的车，半路上抛锚了，伸手拦过正朝着自己来的车，没想到车主会是王小明。 “竟然你是啊，兄弟！”范加成的重音落在了后面的两个字上。 王小明面上还是不失礼貌的笑笑，心里在呵呵。“怎么是你啊？” 范加成挺尴尬的，扭头冲着两边的水田笑了笑：“我来看老乡的。” “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啊？”王小明是笑着问的。 “瞧你这话，最近认识的，我呢也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休息。”解释完，他指着后面的车，反问王小明：“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 王小明首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打破了沉默，“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我喜欢农村，这一次翘了工作准备来体验一次。” “对你这个工作狂来说还真是稀奇。” “是是，又被你笑话了。”王小明嗔道，“快快上车，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范加成拿上自己的包上了王小明的车，两人一路上说得都是废话。 “就在前面可以停车了。”范加成已经拎起自己的包准备下车了。 王小明故意慢慢地减速，等车停稳了，就一把手拉住范加成：“你说我们都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反正我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要不，你带上我？” 范加成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犹豫之际松了口让他跟着。 王小明就在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乡是有的存在还是虚的。 说罢，范加成继续指路，车左拐右拐，路经许多稻田地和一排排的香樟树，在一处秋千旁停了车。 “就是这儿了。”说话间，范加成已经下车朝向一栋楼镶嵌着白瓷砖的楼房走去。而王小明握着车钥匙跟在后面。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