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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动了动肩膀,顾忱景沉声说:“仪式要开始了。” 忌惮着在这种情况下搞事顾忱景会生气,但确实又不甘心,林酌光的手松了些,却固执地没有离开顾忱景的肩。 跟过来的郑以风把他的手从顾忱景肩膀上剥了下来:“看场合,别误事。” 林酌光无奈被郑以风拉着往回走,走出三步,他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顾忱景:“我先走了啊?” 郑以风压低声音:“走你的。等你结婚你再放飞自我,现在好好干活。潇总结个婚,你抢什么戏?” 林酌光自觉有点惭愧,虽然很委屈地看着顾忱景,还是跟着郑以风回到了秦潇身边。 谢喻然仿佛在顾忱景身边坐定了,一直拉着他说话,敢怒但是没法给自己找场子的林酌光除了视线杀,憋成内伤也毫无办法。 直到他收到了顾忱景的微信语音:“除了郑以风,还有谁能治你。” 声音很轻,带着软软的笑意。贴着话筒被录下的语音,气口清晰可闻,透过蓝牙耳机,像是在林酌光耳边吹着气。 他的内伤一下子痊愈了。 主持人宣布新郎入场,八个英俊帅气的伴郎簇拥着秦潇走向定点,顾忱景收到了微信。 “你。” . 第一道仪式顺利完成,新娘去换敬酒服,伴郎和伴娘同坐一桌,等待下一轮流程任务。 林酌光却晃荡来了同学这一桌。 谢喻然不在座位上,林酌光也不关心他去了哪,不回来最好。 同学A说:“林酌光你怎么老是来我们这边老实说,是不是惦记班花呢?” “别闹了,林酌光和班花要成早成了。”陆志华也来同学这一桌打招呼。 林酌光不以为意,侧下身小声跟顾忱景说:“你能别坐这桌吗?你坐我那桌去。” “不去。”顾忱景慢条斯理的说,“你那桌,漂亮小姐姐太多了,我害怕。” 顾忱景把玩笑话说得四平八稳,却让林酌光每个细胞都瞬间过了电。 林酌光发誓,要不是周围人太多,场合太不合适,更主要的是要不是太怕顾忱景脸皮薄不高兴,他就直接压住顾忱景吻上去了。 林酌光拿起顾忱景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你帮我带个礼物给谢喻然。” 放下杯子贴近顾忱景,林酌光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想在你脖子上留个痕迹,让他看看。” 顾忱景推一推林酌光,让他保持着旁人看起来合适的社交距离:“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能啊。”林酌光嘴角挑起一抹笑,“试试吗?” 顾忱景不说话,眼睛里却掩不住纵容的笑意。 林酌光遗憾:“我本来想,是不是借着伴郎发言的环节宣告一下,你是我对象。” 顾忱景明显紧张了,肩部线条绷紧,喉结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 林酌光又靠近,唇线刻意地擦过他的耳廓:“我敢的,但是我不会,我怕我对象生气。” 顾忱景没答话,同学B起哄了:“诶,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林少你是看不到我们这里一圈人吗?我们不配入林少的眼?” “我在说正经事。”林酌光笑一笑,拉起陆志华,“我们去执行任务了。晚上兰亭聚聚,都算我的。” “那个……” 转身已经走出三步的林酌光,准确地在嘈杂的声响里捕捉到了顾忱景的欲言又止,他转回来:“怎么了?” “花,歪了。”顾忱景说。 林酌光低头,别在伴郎西装口袋里的粉嫩玫瑰花,被他揽着顾忱景的动作蹭得变了方向。 调整好花的方向,林酌光带着花瓣沾染了顾忱景味道的开心,和陆志华重返光荣的伴郎岗位。 敬完酒,伴郎的工作只剩下散席时陪同送客了。 准备见缝插针再去顾忱景那边刷存在感的林酌光,还是被莫振川逮住了。 再心有不甘,也要带着完美的笑容和态度跟着莫振川去和各位叔叔伯伯爷爷大佬打招呼,林酌光对这种应酬早就很熟练了。 各位大佬惯例地夸几句林酌光越来越出息了,又惯例的提“早点找对象给莫老爷子抱个重孙子。” 还有人热心的张罗做媒。莫振川不置可否,林酌光一律笑答:“谢谢,有对象。” 一圈招呼下来,莫振川冷冷说:“有对象?” 林酌光笃定地答:“有。” 他看向顾忱景的位置。 顾忱景却不在座位上。他在窗边,凝着神接电话。 “宝宝,不是你不肯订婚,我公司都开好了,现在你不肯结婚,我也不逼你,我只是要你帮我担保。”妈妈的声音在喜庆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惨淡,“最多是到期钱不够,背个限制消费令的名义而已,对你有什么影响?” “妈,之前移出失信执行人的钱,我还没还。”顾忱景试图说服他妈妈清醒一点。 “我知道,你同学帮你出的,他那么有钱,难道还会逼你还?” 顾忱景想,从前那个优雅的、温柔的、告诉他凡事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一想的妈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他无奈的压抑心里的灰,不想让在场的人看出蛛丝马迹:“妈,别人的钱是别人的。如果再变成失信执行人,可能网约车的年检我都过不了,开不了车,我怎么去赚你每个月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