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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振川:“……” “爷爷,你就算给我现找个后奶奶,也来不及有个和我一样健康帅气英朗有主见而且已经成年的孙子了。”林酌光跷起二郎腿的脚尖一晃一荡,英俊的脸上满是嘲讽,不无挑衅,“其实你这么擅长风险管理,为什么不在我爸坚持要和不被你认可的我妈结婚,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找个后奶奶赶紧再创造一个听话的继承人呢?或者我爸妈车祸去世的时候,你再冲刺一下也不是来不及?” 莫振川眼神一凛,表情却如常淡漠,只是目光冷冷地钉在林酌光脸上。 只有微微握紧的手透露了他有所波动的情绪。 “总之现在是来不及了,往者不可谏,往事不可追。时机稍纵即逝的道理莫董事长比大部分人都懂得深刻。”林酌光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不是最擅长估价吗?来,估一下我的价值,体会一下莫振川唯一的亲孙子的金贵。” “这件事……你还要记多久?”莫振川压抑着心里的无力感,保持着威严,“十六年你还没走出来!矫情。” “谁让我爸去世后我就成了莫氏唯一的继承人,莫董事长再看不上我妈和我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呢?我可是在最高级的温室里长大的,就该这么矫情。”林酌光大方认领“矫情”的评价,“易碎又昂贵的精美瓷器就是我,可千万别闹出大动静把我震坏了。” 莫振川的手攥成了拳,他微转视线,不再看没正形的林酌光:“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知道。”林酌光冷淡地说,“董事会在讨论你的接班人了,从风控角度来说也该考虑了。要尊重生命的客观规律,莫董事长年事已高,万一有个万一……如果没有人保证平稳接手,莫氏的利润和风评就难说了。” 莫振川沉声:“知道你还不紧张?” 林酌光一脸理所当然:“莫氏又不是我的,我姓林。我紧张什么?” “没有莫氏,你仅仅就是个财务自由的普通人!” 林酌光淡定点头:“能是财务自由的普通人,已经跑赢世界上大部分人了。何况,我所有的都是我爸留给我的,爷爷,我不欠你。” “财务自由?”莫振川不屑,“你不是莫氏的继承人,你那些朋友还会哄着你玩?” 林酌光嗤笑出来:“爷爷,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有朋友一样。” 莫振川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却越发坚毅。他再度转头看落地窗外城市延伸的天际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空间里沉默了下来。对这种沉默第一千零一次习以为常的林酌光干脆地掏出了手机。 层高超过三米五的偌大办公室里只有莫振川和林酌光爷孙俩,寂静无言中,你不退、我也绝不让的强硬抗衡潜滋暗长,压迫感填满了每一寸空间。 过了几分钟,莫振川打破了寂静:“到公司上班。或者我把车处理了。你二选一。” 林酌光仍旧在手机上操作着,像是没听懂莫振川的意思:“爷爷,你认识的人里,养废了的孙子不在少数。少我一个没有什么深重的影响,多我一个反而更有意义,何必执着?” 莫振川用牢牢掌控管理偌大企业的董事长绝对威严的姿态再度发话:“拆解,通知厂家回收,扔海里去,哪个方案林纪一执行起来方便,就选哪个。” 几分钟的沉默对峙后,林酌光收起手机,躺倒在沙发上,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状:“我上班。你别动我车。” . 早上9:00,林酌光不情不愿地进了莫氏。 林纪一指了22楼空置着的约有八十平米的单人办公室给林酌光。 上午11:00。莫振川在单人办公室里真皮褐色沙发上落座。 已经拿着车钥匙决定自发下班回公寓的林酌光和莫振川开启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林纪一给莫振川递上一杯刚沏好的翠山龙井:“小心烫。” “喝了快一百年茶,还能烫到,那也是非常不长心了。”林酌光说,“贵脚踏贱地,有何企图?” “这地是我的。” 莫振川冷冷地指出林酌光话里的不合理,抿了口茶。 “我也一直在表态——我不想待。”林酌光戏谑地笑,“但谁让我是当孙子的呢。” 林纪一公事公办地看着他不离手的pad,点开日程安排:“下周二,北京时间16:30分,林酌光需到达吉祥阁。任务:相亲,对象:……” “打住打住。”林酌光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溅出清脆的碰撞声响,“爷爷,虽然十岁起我就做好了要被你拿去和亲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在还是早了点吧?你的资金链已经这么脆弱了?” 莫振川岿然不动地端着茶杯,又姿态稳健地喝了口茶。林纪一接话:“董事长的意思是,你已经是大龄未婚男青年了,可以开始接触着了。” “大龄?我?”林酌光一脸开什么国际玩笑的切实震惊,手背弯曲手指指向自己心口,“二十三?大龄?爷爷,你娶我奶奶的时候,封建社会都已经被推翻了!” “我不是来听你讲相声。” 莫振川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和林酌光扔上去的车钥匙一左一右,仿佛形成了对峙:“纪一,你和他确定好细节。” 他站起来身来,健朗挺拔的身形带着威严感,走了。 林纪一一脸大内总管的尽忠职守:“少爷,我们继续。如果到时间你没出现,太上皇会通知保安部把你绑过去的,那不是很没有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