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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做,我不安心。虽然他的社交账号正常更新,情绪稳定,但我总担心他出事。” “过去你天不怕地不怕,说人类最无用的感情就是恐惧,但你现在一天天操心的模样,像极了老母亲。” 韩峤更正:“是男朋友。” 刘岭又开始咋舌。 他好想他远在异国的老婆。 隔天,韩峤在办公室,刘岭过来确认方案,顺便问起了论坛。 “BeAlone已经停运了,我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是未读状态。” 韩峤想到自己深夜激情朗诵过的诗,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想要撤回。 但是没有什么比传达不到更叫人困扰。 “我和恬儿正在找新的论坛看,但是都没有BeAlone有滋味。你……是还在想谢锐言啊?” “微信上,他搬走后再也没给我发消息了,以前隔着一扇门也有。就像以前我们网聊的时候,说扔下就扔下,他很可爱,也很任性。岭子,你和钟恬吵架之后,会打电话求和好吗?你们都说点什么?” “我们隔那么远,她难得回来,或者我飞过去看她的时候,基本不吵架,真的吵完,棉被一卷,也解决了。现在不是疫情吗,好长时间没见她,我每天想她想得都快抑郁了。”刘岭说着说着,看着韩峤的表情,由内而外的心虚,“谢锐言这次应该不是任性,我跟你保证。” “为什么?” 刘岭的话音之中带着莫名的后悔:“因为我好久之前,就帮你把他删了,但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 韩峤:“???” “我问过老孙,是不是卡bug,他说不知道,要不就是我自己梦游删掉的。我没想过你能拿我手机。” “你别怪我啊,是庄毕怂恿的我!” 庄助理缓缓路过,停住了给董事长添水的动作:“刘董?不是说好了我们两个人手握着手一起点下那个删除键,谁先松手谁是狗?” 刘岭看韩峤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不是每天看你拿出手机看八百遍微信,怕你没有勇气把人删了,就趁你去卫生间……那天你手机放的位置太醒目了,屏幕也没锁,就留在谢锐言的删除页面上。” 新手机的系统用起来无比丝滑,屏幕按键反应却过于灵敏,随便一碰都能划进下个页面。韩峤恍然大悟,刘岭和庄毕怕是误会了。 “我没有要删他。” “你为什么上厕所不带手机啊?” “我会沉迷消消乐,听说蹲太久容易长痔疮,我不想像你一样。” 刘岭语塞半天:“……我没有痔疮!你这都听谁说的!” 庄毕小声说:“这么说,还是我们误会了哈?那他为什么不把你加回来呢?” 韩峤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慢慢地说:“谁被在意的人删掉会不委屈。小谢只是看起来二,他的心特别软,我一直很怕他受伤。” “……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韩峤已经在脑补谢锐言委屈到抽泣的表情了,狗狗的毛耳朵和大尾巴一起耷拉下去,哼哼唧唧细声地哭,逐渐控制不住,嗷呜嗷呜地嚎,在地上滚来滚去。 韩峤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刘岭把谢锐言的微信名片推送给他,一边迅速地给人发好友验证,一边说:“我想把你们都吃掉。” “意思是我们很可爱,可爱到你想一口吞?” 韩峤微笑,露出雪白森然的牙:“骨头嚼碎了再咽。” 庄毕脚底抹油地跑了:“有杀气,小兵先撤!” 刘岭抬手:“回来啊你!母胎solo的单身狗出的什么馊主意,扣你工资!” 韩峤刀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和他一起胡闹。” 刘岭连忙补救:“我有个消息你要听吗,听了你肯定不难过了!谢锐言说你们没有分手,他超惦记你。开心了吗?” “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韩峤的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坏情绪插翅而飞。 刘岭发出嫌弃的啧啧声:“就因为不想看到你崩人设的有对象的表情。” 韩总的笑容一秒消失:“所以你就干坏事?你平时翻钟恬手机吗?” “她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我就偶尔看一下,一小下……对不起霸霸,我错了!我再也不瞎动你手机了!” “你叫姑奶奶也没有用。我今天替天行道,为钟恬除害。” “???” 这一天,刘董被单方面地抽了一顿。 皮鞋底落在腚上真是非一般的感受。 嗷叽! 韩峤重新发送好友申请时,谢锐言正在和楚源进行第三次谈判。 楚源和别人的合同不太一样,不是签人的卖身契,单纯是签歌,一年唱多少首,接几次商演,为公司盈利满多少不交违约金,安排得明明白白。 谢锐言约楚源出来,说约整个乐队,但楚源说其他人忙着排练,只来了他一个人,代表他们整个乐队。 楚源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架势——谢锐言“三顾茅庐”,而他似乎是终于放弃了刁难,要结束和谢锐言的互相折磨。 半透明矮屏风遮挡的包间内,楚源终于露出谢锐言约他三次以来的头一个不加掩饰的笑容。 “Egon先生,说说吧,能写出《出鞘》的你是怎么想的,盯牢我这块没嚼劲的瘦肉不放,还阔气地要签我们整个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