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错乱（5）
“奥火哥哥，奥火哥哥，起床了……”空瞳奥火不想睁开眼……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折磨的完全没有了时间的观念，大脑一团浆糊，很乱，记忆也错乱了一样…… 但是，似乎应该是昨天吧……不管是哪一天了……他没有去上学，而是想要突破一些什么束缚似的，他回到了宿舍，但是…却看到了…… 倒在血泊中的小和……是啊，就那样带着淡淡的微笑，倒在血泊中……门窗都是完好的……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空瞳奥火感觉自己快废了……麻木，冰冷，没有感觉……感觉一切的东西…那来之不易的东西…都在离自己远去…… “奥火哥哥起来啦、。”小和还在催促着自己，但是空瞳奥火已经丝毫不想去理会了…不想了…自己这些天…自己无法形容，到底经历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迷雾…时间的错乱…记忆的缺失，每一天的重复…… 那种感觉，软绵绵的，虚无的，无力的…甚至在一点点把自己的感官和情感都要吸走……那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 不管那次看到的小和死去是不是真的……他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无所谓了，他甚至想要去死…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因为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真实存在着，还是…这只不过是他的一段记忆碎片，他已经死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其实…人生，不过也是一场大梦罢了…当你醒来，会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空瞳奥火心里空荡荡的，平静无波，或者说固化成一块石头，对这一切麻木了……他想去追求真相，想去弄明白这背后究竟是为什么，但是来不及了…已经，不行了，自己尝试过，但是他不想再看见小和那样子…… “奥火哥哥……”空瞳奥火抱住头，不愿意醒来，他知道就算睁开眼睛……还是那样的，什么也不会变得…没有意义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总是睡不醒…永恒地沉睡在这温柔平淡而可怕的梦境里…… 最可怕的是，你在不知不觉中，记忆开始缺失，或者说开始被什么东西悄悄偷走，你自己还没能察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当人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所依赖的那种真实感，那种…现实感缺失混乱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惊恐就会吞噬掉你自己。 所以空瞳奥火不想醒过来…… “奥火哥哥，快醒过来。”突然，小和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有些沙哑，有些空灵不真实的感觉…奇怪，怎么了？ 空瞳奥火还是缓缓睁开眼，当时整个人就呆住了……面前的，不是小和？！或者说， 是小和，但是…但是那竟然是一张可怕的骷髅脸！带着长发，空洞的双眼看着自己，还在动！ “奥火哥哥……” “啊啊啊！——”空瞳奥火顿时感觉灵魂离开了身体一样，无法形容的惊慌恐惧终于抑制不住，空瞳奥火大喊起来，感觉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一般，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但是自己已经快疯了…… 然后大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直接选择了昏迷，空瞳奥火再次失去了意识……在那一瞬间，自己还有些庆幸…因为，对它来说，现在，昏迷，失去意识，竟然是最好的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小和的呼唤再次出现，声音变得正常了。 “奥火哥哥起床啦。” 空瞳奥火终究还是选择了缓缓睁开眼…此时的他已经很虚弱了，精神上的，身体上的，都很虚弱，甚至全身还出了冷汗……这是……梦里面的梦？天知道…… 小和还是正常的样子……空瞳奥火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刚刚那一番极度的惊吓和恐惧，似乎把自己压抑了很多天的东西，释放了出来，心理…平静了不少… 就算是梦，就算是虚假的，就算如何如何，自己身边，不也是还有小和…陪着自己不是么… 不是么…… “早饭做好啦，奥火哥哥，来吃吧，不然凉了哦。”小和笑着道。 空瞳奥火点点头，虽然每天的台词都不一样，但是大体意思都是不变的……他已经习惯了…这“一成不变”的生活。 空瞳奥火心里异常的平静，似乎有种物极必反的样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副样子，有些憔悴，邋遢。自己对着自己的镜像笑了笑，然后洗漱了一番，开始吃早餐… 味道，口感，温度，都是无比真实的…或者说就是真是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和，空瞳奥火突然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和的秀发，小和微微一笑，问道：“怎么啦，奥火哥哥？”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呢。”空瞳奥火笑着道，语气很平静……小和有些奇怪地看着空瞳奥火，歪着头，道：“奥火哥哥，你到底怎么啦。” 空瞳奥火微微一笑，看着小和……脑海中回忆起来了什么…啊，那是第一次，见到小和的场景，那个，黑发的，有些冷漠的，称自己为“影”的少女，和现在的小和容貌一模一样，但是气质神态完全不一样……那段记忆，自己没有丢失呢…但是，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丢失吧…… “小和……” “嗯？怎么啦？” “你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空瞳奥火语气平静地问道。 “哪里来的？什么哪里来的啊，小和一直和奥火哥哥生活在一起啊。”小和笑着道。 “……是这样吗…”空瞳奥火低声道。 “是啊，和奥火哥哥生活在一起，最好啦，很开心，很温暖，奥火哥哥最棒啦。”小和笑着道。 一滴泪水，从空瞳奥火眼角流了出来，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哭的感觉了呢……是啊，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自己，但是，都会有一个小和……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自己…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怎么出现的…他现在，就是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和。 “奥火哥哥该去上学啦，不然吃到了哦。”小和一如既往地提醒道。空瞳奥火点点头，擦了擦眼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穿好衣服，出门了…… 雾气……似乎又浓了一点呢。 空瞳奥火微微摇头，那些对自己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这时候，风丝机突然响了，空瞳奥火一皱眉，意外情况？今天怎么突然响了？空瞳奥火拨动了那根颤动的线，是卫蒙阳风。 “怎么了，阳风兄？” “奥火！”卫蒙阳风的声音似乎很着急，而且带着一丝丝的…..惊慌和绝望。 “怎么了慢慢说。”空瞳奥火心里一紧。 “风……风琴她……你快来！银区的学府门口！我在那里等你！”说完就没声了，空瞳奥火握着风丝机，不知道该怎么样……就这样去银区吗…… 一咬牙，空瞳奥火还是决定去了……去的过程很模糊，就像是直接省略了那段片段似的，自己糊里糊涂就到了银区的学府门口，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空瞳奥火就已经站在银区学府的大门前面了。 “奥火！”卫蒙阳风从背后拍了自己一下，空瞳奥火转身，看着卫蒙阳风，那家伙一脸的焦急和……难以形容的表情。 “到底怎么啦喂。”空瞳奥火问道。 “风琴她…….陷入了危险中。”卫蒙阳风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可以听出来，他的声线很颤抖。 “……什么危险？”空瞳奥火反而平静下来。 “边走边说吧！但是这次，对手很强大！”卫蒙阳风说着拉起空瞳奥火就狂奔气来，空瞳奥火感觉一阵阵风迎面拍过来，速度太快了！自己根本受不了。 “你…你慢点啊……我…” 但是卫蒙阳风只是自顾自地告诉了空瞳奥火兰御风琴的事情，又是夜影会邦，夜影会邦，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目的，又找上了兰御风琴~！ “我靠不是说…对同一个目标不会第二次下手吗！”空瞳奥火很费力地说道。 “那是指的没杀死，上一次他们也没想过杀死兰御风琴，只是替换她半年而已，这次……” “真是赖皮啊…”空瞳奥火很不屑于那群痴迷于杀人艺术还硬要用一堆奇怪规则束缚自己的变态们……真是一群变态怪人！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片有些荒废的区域，都是一些废弃的房子，空瞳阿偶或哦从来没来过这里，不过也对，自己也没怎么来过银区，不过没想到银区也有这种和火三区那么相似的 破旧的区域…… “快点！风琴可能撑不了太久…那个傻瓜，有事不告诉我们，硬是自己一个人撑着！”卫蒙阳风咬着牙，很是着急和担心！ 空瞳奥火心里也很着急，二人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门口…… 血腥味，那种味道，空瞳奥火自己闻到过的……那种味道，让他本能地感到恶心…… “……”卫蒙阳风没说话，默默走进去……空瞳奥火紧随其后…… 然后…… ………… “咚！——”卫蒙阳风跪在地上，双膝非常用力地磕在地面上，那一定很疼，但是卫蒙阳风没感觉，而是双手捂着脸……全身颤抖者……他……哭了吗…… 空瞳奥火也是呆住了…怎么可能……一个活蹦乱跳的……兰御……疯…就那么…… 兰御风琴，倒在二人面前的血泊里……似乎已静死去多时了，身体都开始变凉了…血液也开始凝固了……她睁着眼，看着二人……死不瞑目……但是空瞳奥火可以从她的双眼中……看到那种……绝望，惊恐……无助……还有不舍，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不管她以前多么风光，多么……美丽…现在…也只不过……就这样，躺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被这个世界抛弃…或者说，已经，被抛弃了…… 那一刻，空瞳奥火似乎明白了，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绝对平等的，不关你事寿终正寝，还是意外致死，那都是死亡，不管你生前多么有名，多么有钱有权势，即使是墨银拉梅尔，现在，也不过是一堆灰烬，不是么…… 我们，所有人，都逃避不了死亡……没有永恒的存在…… 卫蒙阳风缓缓起身，走商圈，轻轻地，动作轻柔地抱起来兰御风琴……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她…… 空瞳奥火也不禁无声地哭了，卫蒙阳风，是真的很爱她啊……可是到死……都…… “我们，回去吧。”卫蒙阳风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像他的心……冻结了。 ……… 今天这一天，没有很快结束，自己的记忆，关于这一天的，也很崭新…或者说，很…让人心痛…兰御风琴，死了，就那么，突然，死了……自己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卫蒙阳风也只能看着，无能为力…或许自己曾经救了一次兰御风琴，但是那一次自己一直以为，那是自己撞大运了…..再来一次，自己估计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那已经是下午了，雾气散了一些，空瞳奥火没心情上学了，敲了敲门，叫道：“小和，我啊，开门。” “…….”屋子里没动静！ 空瞳奥火顿时心里就想炸开了一样，再次大力敲门，还是没回应……难道…难道那个梦，是预兆，现在…成了现实！ 不可以！不可以的啊！空瞳奥火一脚踹开门……… ………. “咚——”和卫蒙阳风一样，空瞳奥火跪倒在地……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