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抉择 ǒ㈠捌#169;ǒ.#169;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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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忠心耿耿按着程若清肩膀的小侍卫弱弱的举手,“陛下,那她怎么处理?” “让她走吧,关起来也用不到。”池汐长长的叹了口气,摸着自己刚涂好药的脖子好不幽怨。 可是就在池汐转身已经准备去完善计划的时候,一道女声也慢慢的传过来。 分明是不紧不慢的腔调,但却是极为确凿且不容置疑的,“谁说我用不到。” 池汐回过头,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你能做什么?” “不瞒你说,”她像是轻轻笑了一下,“我这人也没什么别的兴趣,唯独喜欢揍人。"老子从小就喜欢在军队大院里混,爹娘不管,就和许多将领混得很熟。……所以你猜,这次来京城巡逻的人里头,有多少人会听我这个五殿下的话?”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又是针落可闻。 许久,池汐才慢慢吐出几个字,“……条件?” “果然是聪明人,”程若清慢慢站起身,“算是老子先前也没看错眼。”她垂下头,再慢慢抬起,与之一同抬起的,是一根指向明确的手指,坚定的指向了一个人,那人眉清目秀,着着一身锦绣袍,还有一双金丝履,好巧不巧,名字正唤作傅秋二字。 “我要,他。” 池汐觉着,自己似乎从来也逃不出那个循环往复的世界,哪怕自以为是离开了结束了,也总有一些事情在永不停歇的莫比乌斯环上徘徊重复,且无可避免。 而从本质上来说,她现下所面对的局面,和当年那个将军向她来索要傅秋的场景,的确没什么区别。 在那一刻池汐甚至不敢去看傅秋的表情,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跳动着,而脑海中的那柄天平正在左右摇晃,她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件事在如今的她看来,实在是太过无情也太过残忍,但是她仍然不受控制的,犹豫了。 也不知道是沉静了多久,池汐才听见了自己磕磕绊绊的声音。 “你……你不是知道,他不是你的那个人……” 程若清表情没什么改变,甚至无比自然的向她陈述另一条事实,“你的那位前皇后,和你那位贵妃,长的也很相像。” 是啊。起码程若清的话是没错的。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因为容羽和顾亦尘有几分相像,才会将人堂而皇之的带进后宫吗?而如今她又怎么去以不是同一个人的借口,将这样的条件所搪塞过去? 可是,这个人偏偏是傅秋。 池汐艰难的在脑海中搜刮一圈,终于又勉强找到了一个称不上是借口的借口,“他……他并非是我后宫里的人,我、我不能决定他的去留。” 程若清冷笑一声,“整个国都是你的,你说你连一个男人都决定不了?” “……可他毕竟也是个人。” 又不是物件。 “所以你这是拒绝了?”程若清轻飘飘的反问,末了又将视线在傅秋身上流连了一个来回,“也行,终归我也没什么损失……” “你等一等,”池汐头疼的按着眉心,从没有一刻遇见过如此艰难的抉择,“我再考虑考虑,你给我些时间……” n 池汐有些惭愧的想着,如果今次程若清向她讨要的人并非是傅秋,而是顾亦尘呢? 池汐的眼睛猛地一亮。 她这个皇帝当的,当真是一点也不公正。 凤鸾宫的火整整燃到了清晨,那些漂亮的雕梁画柱都被烧的焦黑一片,而配合上前日的雪景,白与黑在这幅深宫画卷中格外浓烈。 这一夜依旧是不眠的。 后者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和唇色都是一样的苍白,见到她求助一样的目光后,似乎是犹豫了半晌,随即,他那只拄着桌子扶着头的手,很轻很轻的,在脸上点了两下。 但是傅秋比起顾亦尘来说又差在哪里?他们同样是人,同样是曾在她后宫中呆过,又被她赶出去的人。 池汐最后将目光看向了柳眠。 她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她这个“妹妹”了。床上的男孩惊叫一声,仓促的拉扯过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而池洋,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刹那则是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眼睛里面那些嫉妒、愤懑、甚至是恨意都毫无顾忌的涌出,面目颇为狰狞。 “是啊。”池汐轻笑,“命大,福大。没有娘那么倒霉,也没有大姐那么轻信与人。” 池汐是在那天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在一队精兵的护送下,一路闯进了池洋临时宿着的地方。动作之迅速,兵力之强韧,以至于池汐泄愤一般的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池洋连衣服都没能穿好,锦被之下衣衫凌乱,那窝在床上的人的锁骨上,还带着几个红红的印痕。 人在难以抉择的时候总会想要寻求外界的帮助,池汐也不例外,她本能的将目光投向顾亦尘,可是男人面色沉重,显而易见的不想发表任何评论。方凌洲也是同样,他那样一个不正经的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严肃且认真的,俨然她对于这样的抉择很是在乎,而苏陌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毫无期盼。 而意料之中的,没有皇帝被烧死的消息,却也没有陆青野的消息。 “抱歉。”她稳了稳心神,视线坚定的投在程若清身上,“我拒绝。” “你果然还没死。”池洋咬着牙,将衣裳都穿好,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场火像是没有对人造成任何影响,除了听说有几具烧的不成样子的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外,几乎没有任何伤亡,而那些破败不堪的景象,就如同一场梦一般,象征着一切的终点。 可是偏偏是傅秋。 她没忍住匆匆看了一眼话题中心的男主角,那人正安静的看着她,精致的眉眼里虽然包含着情绪,可是这些情绪没有一种是在她预料中的。 她甚至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只会果断的拒绝。 连悲伤都不曾,更别说是恳求。他像是笃定了自己会成为被舍弃的那个,冷静到出乎人的预料。而他定定看过来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考虑什么啊。有什么可考虑的。把我送走啊。你不是早就做过这样的事吗? bsp; 用一个人,来换一个国,无论怎么想,这似乎都是一件划算到不需要思考的交易,可是脑海中每一丝理智都在警告着她点醒着她,有些错事做一遍已经足够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