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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喆大方地承认了,“你不是说你在的时候用吗?怎么样,会奇怪吗?” “不奇怪啊,”梁赫又轻轻吸了口气,“挺适合你的。” 香水的味道不浓不烈,却难以令人忽略,自然地融在夜风中,初冬的清冷寒意仿佛都削弱了许多。 他们快走到单元入口,沈喆接了个电话,一看是闻昊打来的。 “怎么了?”闻昊和梁赫的关系更近,单独找自己的情况比较少,所以沈喆有点诧异。 “沈喆啊,”闻昊吞吞吐吐地说,“你最近……见过梁赫吗?” 沈喆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梁赫,更觉得莫名其妙。梁赫知道电话那头是闻昊,以口型向恋人传递信息:他已经告诉对方他们交往的事。 沈喆会意:“见过啊。” 闻昊接着问:“那梁赫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精神方面的——” “你是想问我和梁赫谈恋爱的事吗?” “你们……” 隔着电波也能感受到闻昊的石化。 “我跟他说吧,”梁赫接过沈喆的手机,“缓过来了吗?”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闻昊哀叹。 “不是,我们是认真的。” “所以沈喆就是你的女、不对男朋友?” “嗯。” “你俩玩真大啊,”闻昊终于领会到整件事的真髓,“你确定两个男人……不是、两个男人咋搞啊?总有正常需要吧?” 他的声音不小,这边的俩人都能听见,而表达方式又有些粗俗,梁赫和沈喆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错开对视着的目光。 “这用不着你操心,”梁赫拂开心头的臊热,确认性地问,“你不会介意吧?” “我介意你们干什么?”闻昊长吁一口气,“你们又不是要跟我搞。” “你做梦!” “我做个头的梦,”他略嫌弃地说,“我又不找男的……算了算了,脱单也是好事一桩,下次你们请客,有什么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给我介绍。” “你不是还跟人爬山去吗?” “谁知道八字有没有一撇呢,那你俩可以一块来啊?有兴趣没?” “算了吧,不合适。”如果单独跟沈喆,或者加上闻昊一起出去玩倒无所谓,还有不认识的女生,就没那么自然了。 “得,”闻昊不再勉强,“我问问老赵算了。”他接着唠叨一通,大意无非是工作累成狗,单身更苦逼,想早点脱单甚至成家。 谁叫你当初作呢。梁赫想起闻昊和曹蕾的事,仍然感到遗憾,只是无意再揭对方伤疤。 “闻昊,”最后他提点道,“再遇到合意的,就好好过吧。” 闻昊愣了一瞬后,简单地说:“知道了。” 把手机还给沈喆,梁赫察觉出自己身上的异常。红酒、烈酒混着喝了太多,洋酒又是后劲足,刚才还能忍受,现在不适感愈加强烈。头疼,胃里翻涌不止。 “梁赫!” 幸好意识正常,他强忍着到楼道口,吐在了垃圾桶里,沈喆一把扶住他。 “别看。”沈喆往垃圾桶内探头的时候,梁赫制止了他。散发着酸臭味道的污秽自己都受不了。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沈喆大致看出来,很可能还没有全吐完。 “好多了。”深呼吸之后,梁赫稍微轻松了一些。 “晚上去我那儿吧,”沈喆拉着他的胳膊,没松手,“备用的洗漱用品我都有。” 他指的显然是一起过夜。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在傍晚碰面、一起用餐,但没有留宿过对方公寓。 也不是值得扭捏的事。高中的时候就同床睡过,成了恋人总不能倒退回去,连一个屋子待着都别扭吧?这样一番思虑,梁赫答应下来:“好。” 公寓的床不大,但是睡两个人不成问题,沈喆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梁赫独自睡卧室。没这个必要是一方面,另外他喝多了酒,有人在旁边照应着点更放心。 他帮梁赫泡了杯蜂蜜水,又灌了个热水袋。梁赫说着好多了,却还是在上床前又吐了一回。这次之后,胃里不翻腾了,只留下些许跳动的灼烧感,热水袋隔着衣服贴在那里,暖乎乎的。 沈喆下楼前洗过澡,回来只换了衣服,之后摘掉眼镜,也在床上躺下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因为地方有限,两人紧紧相挨,连被子都盖的同一床。是容易产生旖旎氛围的距离与味道。 醉意占上风,击败了羞赧情绪,梁赫比往日更渴望沈喆的靠近,手臂也自然搭在身边人的腰间。 “你身上硬邦邦的。”他迷迷糊糊地说,接着又探索性地上下摸了摸,“硌手。” 沈喆怀疑这是把自己当成人形抱枕后给出的评价。 “那当然,”沈喆以手肘撑起头,歪着脑袋看他,“我又不是女生。”丰肌秀骨是不可能的。 “没事,”梁赫小孩子似的蹭蹭他,“我也不软,咱们谁都不亏。” 真是酒劲上来了,该把他的话录下来,明天让他听听。沈喆摇着头笑。 梁赫还没有睡着,但大脑没那么清楚,不懂他在笑什么,环着对方的手臂一直没有松开。 “梁赫,”沈喆吻了下他的额头,“我们找套大点的公寓,搬出去一起住吧。” 梁赫“嗯”了一声,双眼并无神采,好像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