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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没选择直接揭穿他,而是引诱似得问道:“我们也不在家吃饭,家里也没什么粮食,你说这只老鼠怎么吃的这么肥呢?” “因为它偷吃了果子还啃了衣服!”某人一脸愤然的看着地上那坨肉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那的确很可恶。” “嗯!”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啃了衣服和吃了果子呢?”陶然循循善诱的问他。 陆喃立马指着这屋里还放着陶然衣服的衣柜,怒道:“因为我听到了!它昨晚就在啃,我没抓住。” 随后从柜子拐角那里捧出一个油皮纸包,上面还有些果子的碎屑,“我今晚用糕点好不容易才把它引诱出来的。” 所以三更半夜肥老鼠因夜盲失足从房梁上摔死背后的真相就这么被他毫无防备的主动招了。 陶然忽然想起来他早上有时候睡到半晌午才起说不定就是半夜在找老鼠,顿时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那你怎么没说呢,说出来我们买个老鼠夹子不就行了吗?”省的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守它。 陆喃脸通红,显然是因为自己刚才撒谎的事。听她说要买老鼠夹子,忙摇头说道:“没事,我胆大不怕,可以帮你捉老鼠,不用买老鼠夹子。”陆喃还记得她愿意收留自己的时候说家里穷,因此心底觉得这些东西能省则省。 陶然看着那一摊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从外面拿来东西把它清洗了一遍,期间她有些好奇的问陆喃,“你是怎么捉住它的?” 老鼠这种东西一般最滑头机灵了,没有老鼠夹子光用果子也留不住它呀。 陆喃一边帮她清扫,一边自豪似的微微挺起身板,“我一直听着,等它来了之后我先是用鞋把它打晕,它晃晃悠悠的还想走,我才扔的椅子。” 陶然默默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钦佩的看着他,毫不吝啬的夸道:“你不仅夜间的视线好,扔东西的精确度也很高呀。要是换成我,估计还没摸着床边的鞋,老鼠就吃完诱饵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了。” 本来挺自豪的陆喃对上陶然直白的夸奖和真诚温柔的眼神,居然又开始结巴起来,“唔,还、还行。” 汤圆似乎是被夸的害羞了,借着一旁烛台上的光亮,陶然似乎看到汤圆的两只耳朵红了。她笑着打趣他,“那你怎么之前还说老鼠是自己摔死的?” 陆喃耳朵上的热度褪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才抠着手指头小声的说道:“我、我怕你嫌弃我把老鼠砸成那样,会不让我再住在这里……” 陆喃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一个男子用椅子把老鼠砸成那样有多可怕。一般男子碰到这种东西肯定会尖叫着躲开,就连许小米那天在后厨一堆柴火里看见老鼠都是一脸慌张的往小柳身后躲。这样的男子才可爱,才讨陶然喜欢嘛。 他本来知道家里有老鼠后也想着要不要学学许小米躲在陶然身后,然而在听到老鼠在柜子里啃她衣服的时候就气的恨不得一把抓过来狠狠的摔死它! 陶然都舍不得买新衣服,它居然还来破坏她的旧衣服! “我怎么会不让你住。”陶然听的一愣,心猛的一揪疼的窒息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般的笑着揉了一把他头顶。她怎么舍得让他再露宿街头受尽寒冷呢。 陆喃此时傻乎乎的顺着她手的力道仰着脑袋,散下来蓬松柔软的头发垂在身后。他就这么乖乖的任由她揉,脸却难以抑制的红了起来,手更是紧张的不知道往哪里放才自然。 看着砸老鼠的凶残小白兔此刻温顺的站在自己身边,陶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放在烤箱里的奶油一样,暖的都要化了,情不自禁的柔声说道:“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谁都不能赶你走。” 陆喃先是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咧开嘴角露出一排小白牙,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谢、谢谢你。” “是我谢谢你,替我除了家里的鼠害。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家里的镇家之宝。”陶然在心底默默补充着,乖的时候能卖萌犯蠢,凶的时候可以一鞋砸晕老鼠,这等镇家之宝,独此一份绝无二家。 陆喃还在想他怎么砸死一只老鼠怎么就成镇家之宝了。他觉得镇家之宝应该像何天供奉的财神爷才对,招财进宝。 趁着他发愣的时候,陶然就将人半推回屋里睡觉了。等陆喃躺到床上之后才猛的想起来,她说的是“咱们家”。 抠住字眼的陆喃觉得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他不会再流落街头睡稻草堆了? 陶然果然是长得最好看的好人。 陆喃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还在想着,既然陶然说他是镇家之宝,那他就努力干活,让他们两个人的家变得更好。 此时陆喃心中的一番想法陶然自然感觉不到。但她却难得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底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时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忘了看衣服被老鼠咬了多少。 显然现在再过去肯定会吵醒刚睡着的汤圆,陶然在床上又翻了几次身才慢慢睡着。 虽然昨晚因为老鼠风波折腾了小半宿,但陶然第二天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了。今天小年又称为祭灶日,需要祭拜灶王爷,剪窗花,贴春联,清扫屋子等等,在她以前生活的现在社会,这个节日已经慢慢的被忙碌的人们淡化和忽略了,因此这些习俗也很少坚持。最多就是过年的时候会收拾屋子贴个春联,至于剪窗花这种东西,更是很少人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