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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地处西北,气候较汴京还要寒冷些,却没想到这时节还有菊花,且与梅花开在一处,实在是难得的景色。 方才阮家母女一鸣惊人,赢得不少人刮目相看,此时来到园中,又不少贵妇小姐主动凑上来与她们攀谈。 周紫瑶依旧对方才安若不理她的事耿耿于怀,此时并不屑往她们跟前凑,然心间却非常不忿,好不容易找到了邢漪容的身影,赶忙凑上前去说悄悄话。 “邢姐姐快瞧她们那样,不过会织个锦缎罢了,吹得快要上了天,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布贩子吗?邢姐姐今次也是亲手绣的贺礼,用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她差,怎的不见你吹嘘?” “阮姑娘的贺礼的确更高一等,这也是事实。” 邢漪容想起爹的话,不得不故作大度的将酸意压下,且还在周紫瑶惊讶的目光中,也向安若走了过去。 “阮姑娘。” 她笑得仿佛从前与安若并没有任何过节,“方才姑娘的贺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近来无事,也打算研究各类绫罗锦缎,不知可有机会向你这位行家请教一二?” 安若心间狐疑,面上却不显,笑着谦逊,“邢姑娘客气了,我称不上行家,不过你若有什么问题,我若知道,一定解答。” 邢漪容点了点头,忽然又道,“说来,不知天冷之后阮姑娘都在忙些什么?若得空,可去我们府上坐坐。” 什么,还邀请她去邢家? 如此与从前大相径庭的态度,安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遂只笑了笑,道,“承蒙邢姑娘不嫌弃,不过家中琐事繁多,我只怕是走不开。” 邢漪容知道她在提防,便也没多纠缠,又与她客气几句,便告辞出来了。 那周紫瑶又迎上来道,“邢姐姐未免太看得起她,但她竟然不肯给您颜面,这实在是……” 话还未说完,她忽的将语声一顿,“咦,阮安若人呢?” 邢漪容原本觉得她鼓噪,但听她这语声一转折,也不禁将目光投了过去,果然发现方才的地方没了安若的影子,只剩下阮家其他两人。 倒是周紫瑶会联想,忽的哎呀一声,悄声与她道,“她该不会……伺机见王爷去了吧?” 邢漪容心间一顿,竟觉得很有可能,一股极为酸涩的感觉顿时漫上了心头。 周紫瑶愤愤不平的哼道,“就知道她今日不会安分,”说着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与邢漪容道,“咱们找人去看看,趁今日人多,索性揭开她的真面目。” 邢漪容虽也嫉恨,却不似周紫瑶这般蠢笨,今日是何等场面,就算能揭开阮安若去私会王爷,但当着这么多人生事,也一定会被太妃不喜。 但她并没阻拦周紫瑶,反而计上心来,对她道,“这主意倒不错,只可惜我常在王府,旁人都认得我的丫鬟,不方便到处走动……” 周紫瑶立时自告奋勇,“我并不常来,我叫人去,姐姐只管等着!” 邢漪容颔首,“那就有劳妹妹了。” 周紫瑶按捺不住心间兴奋,立刻招了自家的丫鬟,低声吩咐了起来…… ~~ 已是深秋,湖边没什么景可赏,是以此处较别处清净了许多。 安若跟着人一路行来,还未停步,已经瞧见了亭中的人。 因今日给母亲过寿,他一身蟒袍,发上竖金冠,着装较往常更加正式,还未瞧清楚眉眼,已经叫人感受到了那份威仪。 今日引安若来的,还是上回为太妃送砗磲手串的小宦官,理由依然是有贵人想见她,安若自然也知那是独孤珩。 其实她原本也有些顾虑,此时单独来见他并不太好,但回想自嵯峨山的刺杀分别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他的伤是否已经恢复,便决定还是过来看看。 待终于走到亭中,小宦官施礼后告退,侍卫们也都站的远远的,近处只有他们二人。 “见过王爷。” 她屈膝行了一礼。 独孤珩禁不住垂眼看她,只见少女今日穿了樱色长袄,色彩较先前明艳了些,发髻也梳得正式,由额头往下,能看见俏丽的鼻尖,她唇上樱红,犹如夏日艳艳的樱桃。 虽则周遭秋意瑟瑟,他却犹如置身骄阳之下,不由得口渴起来。 “无需多礼,快平身吧。” 他咳了咳,妄图驱除声音中的哑意,正思索该以什么话开场,却听安若先问他道,“王爷的伤可好了?” 独孤珩一怔,心间愈发熨帖起来,一见面就关问他的伤,可见她心中真的有他。 “孤好多了,不必担心,你怎么样?” 他含笑问她,眸中柔情犹如春风。 安若看在眼中,不由得一顿,正待回答,却见他眸色一变,沉声道,“何人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心累,约个会都不得安生QAQ 某若:啧,还不都是你招的? 某王:我错了宝贝,我不该如此英俊潇洒风姿卓然威武雄壮!!! 某若:…… 第42章 后院花园中, 众女宾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婢女们上前相邀, 请她们入宴。 众人纷纷来至宴厅,正要入座, 却听有人问道,“咦,怎么不见阮姑娘?” 说话的不是别人, 正是周紫瑶。 而随着她的话,众人也都发现,现场果然不见阮安若的影子, 不由暗自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