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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棉纱所制,该可以止血。” 她一边小心动作,一边安慰他,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只想着该怎样才能尽力将伤口包扎好。 然被她包扎的人却不知不觉间分了神。 独孤珩垂眼,见到的是她为自己紧张忙活的动作,心间不由得升起一丝安慰,连伤口的疼也浑然不觉了。 正在此时,门外却传来声音,“主上,刺客已被制住。” 他回了神,眼见安若也已经为自己包扎好,便出声道,“出去看看。” 安若点头,跟着他踏出了避身的禅房。 外头已经平静下来,地上横躺了三四具尸体,另有两人正被侍卫押住。 民众们早已被请出寺庙外,安若着急寻找家人的身影,目光逡巡一遍,看见了爹。 方才混乱起时,阮青岚与妻子次女长子避在一旁,心里最焦急的便是长女的安危,此时见她好好地,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又与侍卫们说了说,终于被准来到二人身边。 “爹,你们没事吧?” 安若赶忙问道。 阮青岚点了点头,又向独孤珩行礼,“王爷没事吧?” “无事。”独孤珩摇了摇头,还不忘顺道感谢他,“方才多亏令爱警醒相救,否则孤大约不会是眼下情形。” 话音落下,寺里的老和尚却走了出来,眼看地上的尸体,不禁竖手叹道,“阿弥陀佛……” 独孤珩便先同他说话,“今日扰了大师清净,真是罪过。” 老和尚却叹说,“贵人无事便好。” 独孤珩点头,面色已经肃敛起来,吩咐众人道,“回府。” …… ~~ 出了这样的事,景是没法再赏了,阮家人重又登上马车,往城中驶去。 镇北王的车驾早已不见了踪影,秦氏回想起方才惊险,不由得轻拍胸口感叹,“老天,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敢刺杀王爷,且还跑到庙里来,这不是作孽吗!” 阮青岚也是凝着眉头,却没有贸然说话。 他只担心,镇北王因他们一家与江南的武王府结了深仇,今次的这些人,该不会是武王府派来的吧? 而安若此时猜测的与爹一样。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不禁很是沉重,甚至还有些内疚。 除此之外,她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的情景。 ——当时虽说是她提醒他,但他在与刺客打斗中还不忘护着她。 还有,想他到哪儿都有暗卫跟随,且暗卫都应该是厉害之人,今次怎么会叫刺客离得这样近了? 试想一下,若方才二人没有说话,那他岂不是要中了刺客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么么啾 第40章 镇北王遇刺受伤, 非同小可,车马一路匆匆, 原本将近一个时辰的路,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 就赶回了王府。 得知消息后,府中顿时一片慌乱,府医匆忙提着药箱赶到, 连李太妃也急着去了儿子的前院。 焦急等了近两刻钟,才见府医为儿子诊断完毕,李太妃忙问道, “王爷的伤势如何?” 府医答道, “请太妃稍安,王爷的伤在肌肤,并未动及筋骨, 刀口虽有些毒, 但所幸王爷及时封了穴道, 现下只需将伤口清理, 解毒包扎即可。” 李太妃这才稍稍放了心, 然眼见儿子换下的血衣, 还是忍不住心疼,气愤道, “究竟是何人大胆行刺,侍卫们又都是干什么吃的!” 话音落下,屋里人顿时跪了一地, 独孤珩的近身侍卫朱七头触地面道,“属下知罪。” 太妃的迁怒其实不无道理,想堂堂藩王,多么显赫的身份,天底下亦有多少人心怀不轨想要刺杀,若近身的侍卫都拦不住,那还像话吗! 独孤珩半坐床榻,正等着府医们的包扎,闻言先安慰母亲道,“母亲莫要动怒,儿子不过一点小伤,叫您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语罢,却严色看向下跪的朱七,沉声道,“既知罪,就自去领罚,孤身边不会再用异心之人。” 朱七一顿,竟是瞬间白了脸色。 难不成王爷已经发现他…… 事已至此,他自知已无辩驳的必要,只好垂首应是,由着人将自己拉了出去。 眼见如此,李太妃怒气稍缓,又问儿子道,“此次行刺的何人,你心中可有数?” 府医的金创药刺激伤口,独孤珩微微皱了皱眉,苦笑道,“母亲把我问住了,不过今次留有活口,待他们审讯后或许能有结果。” 李太妃叹了口气点头,余光无意瞥见府医先前从儿子身上解下的布条,却不由得一愣,“这是……” 怎么像女子的衣料? 独孤珩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今日在山上遇见了阮家人,与阮家长女说了几句话,刺客袭来时,还是她先发现不对,及时拉了儿子一把,否则儿子如今只怕不能同母亲轻松说话。当时事发突然,她见儿子流血,只能扯了自己的裙子来替儿子包扎。” “原来如此。” 李太妃点了点头,却忽然又狐疑起来,“阮家长女今日也去了山上?” 怎的这么巧,该不会是那女子故意的吧? 独孤珩看出母亲的怀疑,又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两日重阳休沐,城中许多人都去登高,阮家又是初来乍到,去登嵯峨山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况且今日他们一家都在,并非安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