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书银行（3）变形泥板

    「这里不能坐天马车吗？」马平问老师。

    「不行，进入市场只能用走的，不能搭任何交通工具。」孙凤回答。

    大家从停车场走路到南市大门口，有一条十米宽一百米长的街道，它的尽头就是天书银行。

    神人从刚才在坐马车时，就一直在烦恼一件事情──我身上只有5000元，不晓得够不够付课本钱、制服钱、道具钱？如果不够的话该怎么办？乾脆先向樊义借点钱好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在担心钱的问题，所以走路时根本无心跟其他人聊天。

    一行人走到半路，赵子虎向大家告别，拱手说：「我要到《锦囊妙袋》买点东西，先告辞了。」

    马平跟随他：「等我，我也要去。」

    眼看着他们进去那间商店之后，樊义羡慕说：「我也想快点换一换神仙用的钱，买些有趣的东西。」

    不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天书银行前面的圆环，放眼望去，真是雄伟的建筑。

    天书银行是一座圆筒型建筑，有三层屋簷，由高至低，屋簷下的圆筒建筑物，直径一层比一层还要大，外观就像是北京天坛的祈年殿，不过体积比它大上许多。

    走到了银行门口，孙凤老师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她对神人说：「诸葛光同学，某人委託我将这把钥匙交给你。」

    神人收到钥匙后就问说：「孙老师，您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钥匙吗？」

    孙凤回说：「金库钥匙，这是你父母亲留给你的财產。」

    神人好奇问：「老师您认识我的爸妈吗？」

    孙凤和蔼的微笑：「认识，他们是我学生时代的老师，而且你的妈妈还是我的师父呢。」

    神人急问：「我父母亲的姓名叫什么？」

    孙凤抿一抿嘴：「这我不方便说，还是由交给你这把钥匙的人告诉你吧。」

    神人迫切想知道：「他是谁？」

    孙凤回答：「日后你就会知道，耐心的等待吧。」

    「好了，老师有事要先行离开，你们快点进去吧。」

    神人一脸失望，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

    天书银行的穹顶是一个太极八卦图案的立体浮雕，第三层的小圆筒建筑物内部有环绕一圈的回廊，回廊有护栏加上一根根的圆柱子，第二层的中圆筒建筑物内部的回廊，同样有护栏及更多的圆柱子。

    底层以四个大门连成的十字走道，划分成四个大区域。

    每个大区域都有柜台区与座位区，分别为第一到第四柜台。

    神人刚进门时，想说先去找发号码牌的机器，结果找了老半天根本没有发现那种东西，所以只好和樊义到第一柜台前的座位区，坐下来休息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诸葛光，正在仔细打量那把金库钥匙。

    钥匙柄呈圆形，两面都有太极图形；钥匙身呈圆桿形，前头像是方天画戟。

    「诸葛光，你的耳朵有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吗？」樊义忽然用手肘推一推神人的手臂，使他回过神来。

    「喔，没有耶？」神人应话。

    他话才刚说完，就有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说：「欢迎光临，天书银行。先生，您好，我是千里传音。第一柜台即将有客户结束办理，请到甲字号窗口等待，谢谢。」

    「有了，我听见了？是银行女行员的声音，叫我到甲字号窗口等待。」

    「我也是甲字号窗口耶！」樊义说。

    神人感到奇怪，心想：『为什么我刚刚没有听到女行员对樊义广播的声音？另外，从进入银行之后，我也没听见任何广播声。可是我的耳朵确实有听见服务员对我说话的声音呀？难道……那声音只针对个人服务，其他人听不见？』

    『算了，这里是神仙妙法的世界，不管发生任何光怪陆离或难以解释的事情，都没什么好奇怪的。』神人心中下了定论。

    诸葛光与樊义离开座位区一起往右手边走去。

    第一柜台有十个窗口，分别是──甲字号、乙字号、丙字号、丁字号、戊字号、己字号、庚字号、辛字号、壬字号、癸字号。

    窗口前有隔板将客户们划分开来，避免互相干扰，耽误业务办理的时间。

    他们两人来到了甲字号窗口前面，隔板内有一位女生在向银行女行员询问事情，所以樊义与诸葛光两人只能暂时在外面排队等待了。

    神人一眼望去，发现每个窗口排队的人数，最多只有三人，他逻辑推理一下，心中忖度：『如果说……某柜台某字号窗口只剩下一位客户在办理存款，那么那位名为《千里传音》的女行员就会根据客户们进入天书银行的顺序进行安排，传声音给最优先的两名客户，通知他们先到某柜台某字号窗口等待，所以我和樊义到这里时，还要再等一个人次，才会换我们办理，如此的话，根本不需要号码牌或广播，就能有秩序的安排每一位客户的进场时间，让他们能有效率的完成想要办理的事情。我猜想得……应该没错吧？』

    一分鐘后，那女生离开了窗口，樊义递补进去，站在两片隔板之间。

    「欢迎光临今天第两百四十七号客人。」

    樊义一到窗口前，那《千里传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柜台窗口上缘写着甲字号三字，甲字号下面有五个方格，上有阿拉伯数字的板子，之前的数字是《00239》，樊义进来后，个位数与十位数的方形板子就开始旋转，由上而下纵向高速旋转，一会儿停下来时，那五格数字就变成《00247》。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女行员鞠躬说。

    女行员的外型就是金童玉女中的玉女──留左右两颗包包头，涂白脸、烟燻黑眼妆，双颊各有一个圆圆的小红晕，穿红色旗袍，旗袍上有烫金花纹。

    在后面观看的神人，觉得女行员的整体形象虽然有点诡异，但她的容貌姣好，算是一位美女。

    「我要换钱。」樊义从背包内拿出一叠百元钞票，放在平台的泥板上。

    「先生，您是三国天书的新进学生吗？」银行玉女询问。

    「对。」樊义回答。

    「先生，依据三国天书学生准则，我必须告知你一些讯息。一年级新生学习用品清单的总花费大概需要三十两，一个月的生活费用约二十两，所以您只需要使用五十两银子，其馀的钱，建议存在天书银行，以保障您的财產安全。」

    「好吧，那就存起来，给我五十两就好。」樊义大气答应。

    「好的，请先将您的钞票收回，然后把双掌平放在变形泥板上。」玉女银行员右手伸出窗口指着平台上的方形泥板。

    樊义拿起泥板上的钞票，将它放在旁边。

    接着，他两手一伸，当掌心接触到泥板的同时，他感受到双掌陷下去的感觉。

    「请说出姓名。」

    「樊义。」

    「可以了，请收回双手，将您要兑换的现金放在变形泥板上。」

    樊义双手一离开，就看见泥板上有自己的两隻手掌印，然后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叠百元大钞，将它放在两隻凹下去的手掌印之间。

    「存款准备程序已经完成，请等待千里传音告诉您存款的资讯。」

    她的话才刚说完，变形泥板就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两隻凹下去手掌印猛然突起，窜出两隻长长的泥手来，一会儿泥土渐渐剥落变成两隻活生生的手臂。

    左手臂弯下去，手掌部位捡起泥板中间的一叠百元钞票。

    然后，右手指开始快速拨弄，数起钞票来。

    「完毕，一共可以兑换一千一百九十两。」男银行员的声音。

    「到底是哪位叔叔在说话呀？诸葛光你知道吗？」樊义东张西望，想知道在附近对他说话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神人心里知道，那一定是《千里传音》在对樊义个人传达讯息，不过为什么是叔叔？难道改换男银行员广播了？或是他们是轮班制的？还是不同工作性质会用不同的人进行传话？

    他们一个不留神，变形泥板上的两隻活手，一瞬间就把手上的一叠百元钞票拖进泥板里面，一起消失不见了。

    「钱到哪里去了？」樊义回头看诸葛光。

    「不知道？」神人摇摇头。

    「樊先生，不用担心，银两很快就会冒出来。」玉女银行员说。

    果然，变形泥板上的泥土开始躁动，隆起一个个凸起物，宛如生了脓包似的，然后彷彿种子发芽探出泥土的模样，一颗颗大大小小的元宝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大金元宝一颗、小金元宝一颗、中银元宝九颗。

    樊义想要拿最大颗的金元宝，快要碰到时，女行员出声说：「那是十锭金，等于一千两银子。樊先生您只需要拿五个《中银元宝》，就有五十两银子了。」

    「好。」樊义左右手各抓两颗银元宝，然后先放到泥板外的平台，接着拿起最后一颗中银元宝，仔细的瞧一瞧。

    忽然，变形泥板中间陷下一个大坑，大金元宝、小金元宝、四颗中银元宝，犹如被流沙吞没般渐渐的沉入泥淖中隐没了。

    「确认，樊义先生一共存款一千一百四十两。」男银行员开始说话时，变形泥板已经恢復平坦的样子。

    樊义将五十两银子放进背包里面，然后转身向神人说：「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