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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 老人家们可是最爱操心的人了,当下无不在心里默默的算了起来。得出结果的时候,都开始担心了。 这段时间,怎么算也不像是没雨水的月份啊,可这段时间,的确是没下雨,这…… “村长爷爷,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这里下雨了吗?” 像是这种天气的异变,肯定不会是一下子就变化的。这个过程,只要有心人仔细观察,是一定能够发现的其中的差别的。 “我知道,我知道,下了的!就下了那么一场大雨,我家的稻谷就被淋湿了好大一筐,只能拿去喂鸡,可把我心疼坏了!” 或许不是个个都记得清楚,但总是有人能记得的。人群中的一个老人家,就立马给了答案。 “那前年呢?” “前年的雨水少,我家那几个小子偷懒,前年的时候,我家的稻谷就比以前少收了十多二十斤,我记着呢!” 又是一个老人家站了出来。这个地方一向风调雨顺的,他家的儿孙就有心躲懒。结果这年的雨水少,愣是让他家的收获少了好些。 “我瞧着,今年的雨水也不多,连雨都下得少。” “不对不对,今年是丰水年,大家不是都捞了很多鱼的嘛?” “你放屁!水浅才好捞鱼,今年就是雨水少了!” 老人家们当即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越说越让人心里没底。这个气候,其实早就已经有征兆出现了。 见众人热烈的讨论着,老村长也沉思了起来。奚悦功成身退,提着空荡荡的竹篮走出了人群,默默的回了家。 回家后,林母还特意问了奚悦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奶拉着你说话了?” 奚悦心虚的摇摇头,她送完米糕就从林大伯家出来了。回来这么晚,完全是因为她在路上去看热闹耽搁住了。 过了些天,傍晚的时候,林家人正准备吃晚饭。刚拿起筷子,就听见祠堂的大鼓被敲响了。 祠堂里的放的这面牛皮大鼓,平时轻易不会被敲响,都是村里有什么大事发生,村长才会特意敲鼓,叫村里人来祠堂集合。 这面大鼓一但被敲响,就证明村里有大事情发生了。 林父神情严肃,放下筷子站起身,“走,我们先去祠堂。” 林家一行人出了门,路上也遇到了很多同样往祠堂走去的人。大家猜测着村长要说的事情,都没什么心思与旁人寒暄,只略点点头,就沉默不言的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祠堂,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村长和老村长两人站在台阶上等着,神情很是严肃,让村里人认识到,这次似乎是一件大事,也不敢轻易喧哗了。 “一家的站在一起,都左右点点,看人都来齐了没有?” 林奶奶站在最前面,旁边是林父林大伯和林三叔三个兄弟。其他小辈就站在四个人后面。 村里的人就在祠堂的院子里挨挨挤挤的站着,没一个敢来迟的。一村子的人,今年以来第一次到的这样整齐。 “接下来,我的话,你们都要记清楚了!这可是关乎到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和口粮,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自上个月月初下了一场雨以后,我们这儿就再也没下过一场雨了。这,可能是一场干旱的前兆! 我特意去县城里查了县志,去年、前年、大前年……最近几年,雨水是一年比一年的少,明年,很有可能会一整年都下不了一场雨!” 自从老村长心里有了猜测,就催促着村长儿子去县里,仔细的翻阅了这几年的县志。县志记录表明,下雨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少,今年也不多,明年可能更少! 要知道,林家村的老祖宗们,就是祖地遭了灾,才举族搬迁到这里来的。对于这些自然灾害,是刻到了骨子里的在意。 所有人心里都很是沉重,如果村长没有差明白,是不会突然信口开河来吓他们的。 突然一妇人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哭嚎了起来,“天爷啊!我家前天卖了粮!这下可怎么办啊!呜……” 村里好些人家都是会卖粮换钱的,这位妇人家里也是其中一家。不幸的是,她家卖粮卖得太迅速,以致于现在后悔莫及。 “林启家的,你先别急着哭,之后再花钱买回来就是了。安静着些,继续听我说!” 村长在林家村还是很有权威的,他一出声制止,那位妇人的夫君就站出来把那个妇人带下去了。 “现下家家户户都往自家收了粮食,不独林启一家卖了粮的。趁着这段时间粮价便宜,各家都要把自家的粮食给算清楚了,不够的就去买,屯够喽!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家里的粮买够。这件事情,暂时不许往村外传,你们都不想有人跟自家抢粮食吧? 等之后,我会去县里找县令大人,由县令大人来安排这件事情。我们都是些普通人,这件事情不许往外乱说。要是被我发现了,不论男女,一论除族赶出去!” 除族的话一说,众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先不说林家村是一个多么团结的村子,就说除族,人要是被除族,就像是树被斩断了根,连个来历都找不到了。 有那些惦记着娘家兄弟的妇人,一听这话,也不敢再乱想了。而且村长也说了,一个月之后就会去告诉县令大人。就晚一个月的时间,也耽误不了多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