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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和林母泡在水里一上午，的确是吃不消了，坐在岸边上啃着早上做的玉米饼子，饼子还带着一点体温，吃起来并不费劲，再配上一壶水，就是很不错的午饭了。 看着两人泡的发白的手脚，奚悦再感受不到捡鱼的乐趣了，只觉得心疼极了。明明家里已经不缺这些鱼了，怎么他们还是要这么拼命呢？ “爹，娘，下午我们就回去了吧？上午已经抓了不少鱼了，下午我们就回家去休息吧？” 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奚悦才挨在林父林母耳朵边上说道:“家里现在有钱了，爹娘你们就不要这么辛苦了！” 林家的钱来的太过容易，也太多了，这笔钱的存在，他们都不敢让人知道，生怕因为这一笔钱，闹出什么事情来。 许久不提，林父和林母都快忘了自家其实已经不缺钱了这件事情。这个时候，经了奚悦提醒，才反应过来，今年和六年前已经不一样了。 六年前，那次捡到的鱼就是他们一年多里，所有肉食的来源。而今年，他们已经不缺肉吃了。 “也行，我们收拾一下家伙什就回去，今年的鱼多，上午收获的鱼，就足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 在以前，今天收获的鱼，可能是很重要的肉食。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和别家比起来，林家已经没那么缺鱼了。 还不如把位置让给村里别的人，他们一上午的收获也就够了，把更多捞鱼的机会留给其他需要的人。 “没错没错，爹，娘，我来帮忙收拾，我们这就回去吧？你们回去洗个热水澡，一定很舒服。” 林父答应了，奚悦很高兴，这次捞鱼的机会难得，但是她也不愿意林父和林母一直泡在水里。 说是要走，实际上，林父和林母愣是把带来的两个大箩筐装满了，才勉强满意。把位置让给一家后来的村里人，林父林母和奚悦就回去了。 露娘更是提前回去烧热水，比三人走得还要早些。 一进家门，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院子中的那个大水缸里。水缸很大，估计得两人环抱的样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鱼，大大小小的，一条挨着一条。 “今年的鱼多哩，就一上午，和上次大半天的收获差不多了。家里还有些盐巴，今天就把鱼全部腌起来。诶呀，辛亏回来了，要不然忙到明天都忙不完。” 村里边处理鱼，是先用盐腌几天，然后再挂在屋檐下自然风干的。这样做出来的腌鱼，放个一两年都不会臭。要吃的时候，多洗几遍就好了。 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林母就开始挽起袖子杀鱼了，林父也蹲在林母身边给林母打下手。 别看林父是个读书人，但是这些活计，他都是能干的。等林母手酸了，他就和林母换着来。 露娘提前一点回来，烧的一锅热水，反而是姐妹两个先用上了。她们虽然没下水，但是从河边到家里，来回的运鱼，身上还是沾上了鱼腥味，光是洗手可没用。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奚悦看见林父林母面前用来腌鱼的大盆，已经差不多要满了。 探头往水缸里一看，比较大的鱼也没有几条了，大部分都是手指这么长的小鱼，没有做成腌鱼的意义。 “娘，这缸里的小鱼怎么办啊？不能做腌鱼，直接吃掉吗？” 直接炸小鱼吃，那多费油啊！奚悦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林母头都没抬一个，眼神全部放在手里的鱼身上，“雪娘你要是想吃，今天就做一条大的。这些小鱼，还有别的用处的。” “别的用处？”奚悦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能有什么用处？总不能又放回河里去吧？ 可惜林母忙着手上的活儿，没空搭理奚悦，没有继续跟奚悦解释什么是别的用处。 林父和林母两人，在院子里杀鱼都花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算快的。在鱼身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盐巴，把装鱼的大盆放到阴凉的角落里，林父和林母才捶腿揉肩的进屋去洗漱。 他们的身上鱼腥味更是重的很，不用靠近，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不洗洗估计是散不掉的。 林母答应奚悦的事情，都还记着，从屋里出来之后，就单独拿了一条大鱼进了厨房。坛子里有去年积的酸菜，正好可以做一个酸菜鱼。 “酸菜鱼好了，都过来吃饭吧！” 林母和露娘在厨房忙着做饭，没有让奚悦帮忙。奚悦无事，就跑到水缸边上去看鱼。水缸里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倒是没有一开始看着的那么拥挤了。 但是奚悦还是有些担心，总感觉这些小鱼，估计活不了多久的。奚悦就这么站在水缸边上发起了呆，直到露娘喊吃饭。 酸菜鱼里，最好吃的就是鱼汤了，酸酸辣辣的，喝一碗，浑身都舒坦了。奚悦就先喝了两碗汤，才开始吃鱼。 这鱼可跟现代的饲料养的鱼，完全不是一个口感，吃起来简直是美味！虽然林母做鱼的时候，只简单的放了一些基本佐料，但是这更突出了鱼肉本身的质感，更好吃了！ 放下碗，奚悦这一顿饭，吃了个肚圆。 “酸菜鱼真好吃啊！” 林家四个人，将满满一大盆的酸菜鱼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点没有人爱吃的酸菜梆子。 等奚悦要回屋去睡觉了，她才想起吃饭前担心的鱼的问题，“娘，那些鱼就这么放在水缸里，明天应该还活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