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
书迷正在阅读:摘月亮的人、纯爱男主的肉欲堕落(NP,H)、我言秋日胜春朝、爱沐(1v1)、贵族学院(NP)、窃星、欲河、想入霏霏(强取豪夺 1v1 H)、缠绵星洲(1v1虐爱)、今天渣男真香了吗(NP)
周誉皱眉。 “摄政王妃的人选…瑶嘉替你选了几人…哥…你从中…从中选……” “阿琰…”周誉打断他道:“你好好养着,我的事,你就别费神了。” “不行…不行……” 周琰神思混乱。 “父皇很遗憾没有给你娶妻…我得…得替你筹谋,不能…不能让那种低贱女子误了你……” 低贱女子… 周誉念着这几个字,他看周琰的目光变淡,周琰依然在诉说。 “哥…你就答应我…再答应我一次吧…” 周誉直起身体,他声音轻轻,但字字清晰。 “这么多年,我想守住的东西,你们都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 周誉一字一句道。 “答应你?答应你什么?从你即位起,你不想做的,我替你做,你想做的,我纵容你去做做,我答应你的东西还不够多?” 周琰在混沌中震住,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他哥,他想要伸手,可他没有一丝力气。 “那是…你的…臣子本分…” “你不满意吗?” 满意…周琰怎么能不满意,他在位期间表面为国为民节俭勤政,实则挥霍无度,放纵私欲,而周誉从不制止,也不对此多加干涉和置喙,只一味替他收拾残局,替他忙忙碌碌,保住他贤明君主的名声。 周琰瞪大了双眼,断断续续道:“萧…萧胜呢?他害死了爹爹…你杀他了吗?” “国公还能为大周效命很久。” 周琰紧抓着床单,他恨道:“杀了他…你…你杀了他…别忘了…那个女人…在朕的手里!” 周誉不为所动,淡淡道:“周晟,在本王手里。” 周琰眼中最后的光亮黯淡,他大口喘气,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浊气道。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朕都要死了…哥…看在血脉相亲的份上,你…你也向我起誓…好不好” 周琰的手指拼命向周誉挪动,他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 “…就像当初…向父亲起誓…你…你辅佐阿晟,辅佐阿晟好吗…哥…哥…你起誓…你用她起誓…” 周誉看着生命不断流逝的弟弟,终于伸手握住了他,他轻声道:“阿琰,好好睡,哥哥陪着你。” 周琰听到了,他最后看了周誉一眼,瞳孔中的光亮慢慢散去,皇帝最后一丝生机消失了,周誉在他身边坐了许久,才站起身走出寝殿,昭告天下。 帝薨。 灵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谷中好安静,她坐了起来,把绘青那个盒子拿出来。 那些娃娃各不相同,有的哭有的笑,缝线针脚像是同一个人的。 这是绘青做的吗? 灵今反复看,又拿起那个簪子,一个不小心,她把一个娃娃掸到了地上。 她俯身捡起来,把娃娃拍干净,忽见娃娃侧面开了一条缝,棉花从里面露了出来,灵今想找针线来,把娃娃缝好,她把棉花塞进去,塞着塞着,就觉得里面还有东西。 她亮起烛火,小心分开棉花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条卷起来的布条? 灵今展开布条里面写着两个字。 报仇。 是血红色的。 灵今浑身发麻,把剩下的娃娃都拆开,这时晨君被她的动静吵醒,起身来看。 她见灵今已经把剩下的娃娃都拆开,布条取出,都写着不同的字眼。 回家 恨 报仇 冤 主人 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有四张。 绘青为什么写这些?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吗?还是她发现自己时常神志不清,写下了血字,希望能有人为她报仇?一点点藏在娃娃里的? 灵今和晨君看着字条久久不语,此时钟声响起,回荡到大周各地,金谷中众人陆陆续续醒过来,出门遥望钟声响起的方向。 钟声一直不断,敲了快千万次,众人心中明了,钟响不绝,敲上叁万次,是天子薨逝。 谷中所有人跪下痛哭,天下同悲,灵今叁人也跟着众人跪下伏地。 周琰死了?谷中人应该都能离开,他们的痛哭是哭自己的解脱。 周誉呢?他…他会难过吗?毕竟是唯一的亲弟弟。 皇帝死,大周大丧,周誉宣读大行皇帝圣谕,皇贵妃沉瑶嘉之子周晟即位,为大周新帝,丧仪交由新帝主持,自己从旁辅佐。 叁日后新帝在丧期即位,周誉位及摄政王,一切朝政由他主理。 沉瑶嘉与皇后并称两宫皇太后,天下大赦,曾经的罪人都被赦免或者加封,除了袁孟安,被周誉从赦免名单里划了去。 镐京一片素白,虽然名义上是新帝主持丧仪,但阿晟连太子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做了皇帝,他什么准备都没有,所有事情都得让摄政王来做决定。 周誉迅速把灵今接回镐京,池方出发去了北地,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见温廷泽,晨君跟着灵今一起来镐京,淮阳公主已至宫中,只是大丧期间,她们还不好见面。 小来被灵今安置到她自己买的宅子里,灵今回到明宫,她让晨君住自己的院子,她住到周誉的寝殿,她很想周誉,夜晚只能在有他气息的地方才睡得好。 这几日周誉回不了明宫,他如今是大周真正的主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在这种节骨眼上不能有失,灵今一个人入睡,连着几日见不到周誉后,她又开始做些混乱的梦,一直断断续续到清晨,天亮了她才缓和。 她焦躁得头疼,迷迷糊糊得睁眼,见周誉正进来,脱去外袍上了床,她轻声叫主人,周誉躺下来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唇角道:“陪我睡一会儿。” 灵今在他胸前点点头,被他抱着,灵今的头疼似乎缓和了。 “主人…”她轻声问道:“你难过吗?” 周誉长久没有动作,慢慢得,他蜷缩起身体,像灵今以往依赖他时一样,把头埋进灵今的脖颈。 “周琰一走。” 声音无波澜,无悲喜。 “我再也没有血亲了…” 灵今抚摸着他的背,拥抱他罕见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