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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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刑宫,玉釉趴在地上,她下半身完全没有光裸,臀肉青紫,肿起两指高,看来已经受过不少臀刑。 她双脚被小太监抓在手里抬高,脚心鲜淋漓,身后的行刑姑姑手里拎着沾了水的牛皮鞭,比着她抬起的脚心又下了三鞭! 玉釉凄厉的哭叫声响起,她哀嚎道:“奴婢没有做过!!奴婢只听吩咐伺候娘娘啊!!!啊——!!” 行刑姑姑再次挥鞭道:“娘娘的吃食都是你在伺候,你最好说实话!” “奴婢只送膳食给娘娘,真的没有做过手脚……!!” “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你是吐不出实话?!” 行刑姑姑到一旁的木盘中,拿过一根银针,她道。 “银针没入你的小唇,再用皮鞭慢慢打,也不知,娘子能不能熬住。” 玉釉浑身颤抖,行刑姑姑拿了银针在玉釉身后蹲下,她让太监分开玉釉的臀瓣露出私处,针尖在会阴处滑动片刻后,往下走慢慢刺入了阴唇。 玉釉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到外面,帝后正在监视这场刑罚,受刑的不止是玉釉,临湖殿近身伺候的奴仆都要过一遍刑,玉釉身边吊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细看上去,应是小来。 马车在路上行了十日,灵今挨了刑杖的后臀已经完全恢复,她靠在手枕上,最后一次翻看周誉给她的信件,看清熟记之后,将信件扔到一边的炭盆里烧了。 灵今在马车上往外看,远远就见一隐在烟里的镇子,这里地势平坦,屋檐错落不一,此刻正在下太阳雨,云气和水汽交织弥漫在半空。 行至镇口,灵今带着行李下车,随从告别几句后便先行离开,灵今往里走去,这个镇子还挺大。看路上行人的穿着,此地生活应该能够自足,不富裕也不穷苦,灵今跟着路人的指示,来到了她需要找的地方。 一间不大的院落,月亮门的上方,写着‘崇德尚贤’四个字。 灵今上前扣了扣门,等了一会,才有个扎着双髻的小娘子来开门。 “你是谁?” 小娘子七八岁的样子,声音清脆稚气,她走出门仰头问灵今。 灵今俯身笑道:“我来找沉先生,先生在吗?” “在,但你要告诉我名字!” “周灵今。” 灵今道,那小娘子记了名字,边跑边喊道:“爹爹!有大美人!!!” 灵今听她夸自己,掩口轻笑。 不一会儿,就见小娘子拉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回来,口中还在叫道:“爹爹!她就在门口!” 那书生被她牵到前院,转过影壁,瞧见了外面站着的灵今。 灵今今日穿了套豆青色儒裙,披着精白的锦绸长袍,发髻简洁盘起,只戴了两只妃色的花钗。 她撑着油纸伞,玉立在月亮门下。 沉若怀看得愣了愣,才走过去道:“周娘子。” 灵今转头过来,她见沉先生是而立之年的模样,面容清瘦,眉目舒展温和,穿着皂白的圆领麻葛长袍,长袍洗得发白,看起来穿了许久,但干净整洁,穿在沉若怀身上,有几分如风如竹的气度。 她与他见礼。 “见过沉先生,主子遣妾来看看阿晟。” 沉若怀忙虚扶了她,请她进院子。 “阿晟在拙荆的客栈里头帮忙,一会就回,娘子请入内稍坐。” 灵今道:“主子有信给先生,请先生先看过吧。” 沉若怀把小娘子遣去别处玩,请灵今到堂屋坐下,他沏好了茶,灵今从袖口拿出周誉写的信件,呈给沉若怀。 沉若怀站起双手接过,打开来仔细看了半晌,他似有踌躇,犹豫之后问道。 “娘子可是今日就要?” “不。”灵今摇头道:“主人说此事要看小郎君的意思,妾还需在此地叨扰些时日。” 沉若怀点点头,他像是有心事般道:“自然…自然…” 失神片刻后又招呼道:“娘子您用晚膳了吗?我去叫我家夫人回来,先招待娘子,给娘子接风。” 灵今站起道:“不必客气,我随便用点就好。” 沉若怀拱手遇告别灵今,脚步有些急促,灵今忙叫住他。 “先生,信。” 沉若怀这才反应过来,将信交还给灵今,沉若怀去找他夫人,灵今便找了个地方把信烧了。 阿晟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他的母亲徐娘子,在陪着未婚夫沉若怀入京科考时,被外出游玩的周琰看上,于是有了阿晟,当年还是太子的周琰得徐娘子得的不光彩,他不敢招徐娘子入宫,徐娘子思虑成疾,难产过世,只留下阿晟,沉若怀便带着这个孩子回了芦丛镇,在此地安住下来。 要说未婚妻被别人淫辱生下的孩子,沉若怀就算不带他回家也合理,但当时的皇后却派了人,给足了沉若怀银两,让他暂代养大这孩子,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个孙子,虽然来路不正,母亲地位也低下,但做祖母的总有些舍不得。 天家时常会送些银两来,以前是太后,后来就是周誉给周琰料理,其实有了宫里的赏赐,沉若怀的日子一直不错,只不过没有皇命,他便无法入镐京,无法出芦丛镇,自然也无法再次科考,走他的仕途。 日子一天一天过,宫里对阿晟的关注也越来越少,只有周誉会偶尔派人来看一看,沉若怀本以为,他会带着这个孩子一直到终老。 镐京果然如同周誉所说,乱了起来。 皇子降生后不久,便因先天不足去了,瑶嘉受不了连番刺激,再加上怀胎生产让她损耗巨大,一病不起。 皇帝三宫六院美人一个接一个,可他爱惠妃也是事实,他要晋封惠妃为皇贵妃,朝臣以萧国公为首的一派自然反对,但周誉却支持皇帝,再加上温廷泽在南边大捷,皇帝看萧家越来越不顺眼,于是直接忽视了萧国公的意思,举行册封大典。 册封时,皇贵妃强撑着行完了仪式,结束后她却召见了周誉。 “孩子出世…会做哥哥的傀儡吗?” 她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道。 “你为阿琰试探我?还是为自己的不甘心?”周誉同样直接了当。 二人隔着帷幔,瑶嘉转过头想看一眼周誉,她道:“如果当初,我选了哥哥该多好…我看哥哥对待灵今,真的是一心一意…” 周誉道,“你我对彼此都没有爱意,并没有这种可能。” 瑶嘉沉默了会,道:“灵今和你好像…都直接避开了…你们彼此关系的问题。” “灵今是真心在照顾你,你不该算计她。” 瑶嘉摇摇头道:“我没有算计她…哥哥,我是想要算计你,你知道阿琰忌惮你,民间又对阿琰有些不满,更有妄言者说当年先帝不该传位于阿琰。” “你也知是妄言,我向父皇发誓会好好辅佐阿琰,就必定会做到。”周誉声音平常,瑶嘉看不清他脸面,看不出他是何情绪。 “发誓辅佐阿琰,也包括他的太子吗…”她叹气道:“你居然能为了灵今…去相信莫须有的誓言?” “还是说…” 她又顿了顿道:“你看起来越是爱她,阿琰那个傻子,就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