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窥欢
这是霓罗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有禅性的一句话,虽然带有几分私念偏颇,但不可否认,还是很有慧根的。 “自然不同,妖生短则百年,长则万年,而人只有寥寥几十载,心性也各有不同,源于殊途,不予同归。” 相善俊白的手指点住她眉心的琉璃焰,笑眸盛花,妖艳又诡异。 “你这话,本座可不依。” 话刚出口,霓罗就感受到一股妖气,其中还掺杂着血腥味。 相善早就已经知道,袍袖一挥,喝道:“何方妖孽?” “啊~嗯~” 黏腻的呻吟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传来,霓罗循声望去。 只见没至膝盖的草簇中有个皮肤黝黑且健硕如牛的脊背在起起伏伏。 “嗯...再快点...好痒...好痒啊..” “肏死我,用力啊..啊..” 女子声音越发凶猛,像痛苦又像勾引,听得霓罗云里雾里。 “他们在做什么?” 相善眸中晶辉发亮,憋笑道:“在做令男女痴迷,忘乎所以的美事。” 他言之含糊不清,霓罗蹙眉,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去,可爱地忍不住让人想要捉弄。 相善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原以为你六根通慧,竟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啊.哈...受不住,要喷出来了...啊...” 草丛里传来一声尖叫,霓罗放眼细观,才看清有一双玉腿如同藤蔓攀附在男人腰上,纤纤玉足被顶得对天摇颤,犹如划桨那般。 相善看她瞧得越发入神,打了响指把霓罗视线勾过来。 “就如此好奇?” “我...” “那咱们就登高望远,好好观赏一番。” 相善揽住霓罗的腰跃上树梢,虽然法力尚未恢复,但现在没了行止咒,他只觉得一身轻。 霓罗与他缓缓坐在树杈上,相善空手变出一壶酒来,“啵”地拔掉酒塞,痛快灌了几口。 喉咙上下滑动,白皙的脖子跟雪差不多。 相善喝够了,抬袖一抹嘴边酒渍,跟她说:“这个叫打野食,特指些明不正言不顺的男女偷情。” 霓罗坐在树上,从眼前茂密的绿叶缝隙中看出去,简直将两人如何野合看得一清二楚。 “为何不等到晚上?” 相善背靠大树,曲起一条腿,晏晏低笑,眼怀深意地看着她,“人若是饥渴起来,一刻也呆不下去。” “啊...肏烂了,快...再快点...” 这一声让霓罗脸上浮现出惊色。 只见娇小的女子被体型宽硕的男人狠狠压住,双腿折到肩上,不断发力,肏得女子哭喊直叫。 虽然坐的高,但霓罗也不是全部都能看到,只能看到女子娇媚殷红的脸,朱唇嗷嗷不停。 但究竟是如何让她变成这般饥渴娇喘的媚态,霓罗却看不到。 相善见她眼睛直望男人身上瞄,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嗔道:“好没脸皮的丫头,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看?” 霓罗抽回视线,移向相善,方才还悠闲喝酒的男人,此刻竟然怒了。 “我...” 刚开口,霓罗眼上就被蒙了一块黑布,能看到光从线缝里偷进来,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要敢拿下来,本座...” 霓罗把布扯掉,一脸纯真无邪地看他,“他们哪个是妖?” 相善满腔的火被她轻而易举化解,原来她是想要分辨谁是妖,“你觉得哪个是?” 霓罗又看了看,“我总觉得这女子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啊...” 女子破嗓高喊,顿时林中鸟雀叫声静止,刚才还闷头蛮干的男人忽然低下头去,垂在女子香肩上。 霓罗意识到不妙,正要下去一看究竟,身边人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这男子中了狐媚之术,被迷了心窍,这里荒山野岭,若无人与他交欢,也会爆裂而亡。” 娇弱的女子推开身上男人,明明精壮的身骨,一瞬间化作干尸,眼窝凹陷,两颊干瘪。 “二位看了这么久,不知作何感想?” 相善搂着霓罗下去,笑说:“叫得惨绝人寰,不知道还以为是杀猪。” 烟柳语噎,从上到下巡视一番后,怒冲冲的脸又妖媚起来,“我当时谁,原来是你这只骚猫啊。” 女子眉眼轻浮模样,一下让霓罗想起来,原来她就是在歌舞坊内与相善共舞的异域歌姬。 “骚?哈哈哈,能有你这只狐狸精骚?十里之外就闻到了。” 狐狸精?霓罗煞有其事地闻了闻,还真有股骚气。 烟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身上只穿着绿色肚兜,双腿间还挂着臊人的白浊。 捋着一绺头发朝相善走过去,妖里妖气地说:“别说,像你这么俊俏的猫,我还是第一次见。” 相善闻声蹙眉,原来女香客口中的狐媚,竟然是这样的。 “呦,这不是霓罗上人吗?小女子有礼了。” “阿弥陀佛,请施主穿上衣服再说。” 烟柳见她一副正经模样,忍不住耸肩轻笑,“上人怕什么,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自然也不少,难道你就没看过这个骚猫的身子?” “我才不信呢,你们朝夕相处,共处一室,难道就不同床不共枕?” 这话虽然用词刺耳,但意思却让相善舒心至极。 他缄默不吭,单等着霓罗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