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对于他的话众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最后七嘴八舌的扯了半天，不了了之，反倒是八卦起了隔壁街上老张家儿媳妇偷人的事情。 白煜靠近王微压低嗓门道：“主公，看城里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生任何骚乱，我估摸着郑桀应该不会出事，时间不等人，师兄还在等着和我们会合，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王微自然知道白煜说得有道理，然而她好奇啊，就是很想知道刺史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这两年为了营造带头大哥的气质，大多数时候都要故作深沉装成熟，只能在梅儿面前放飞自我，连候信都不行，因为她多少还得顾忌自己在候信心目中的形象。 可以说她憋得是相当难受。 如今终于脱离大部队出来了，她就有点压抑不住想浪一浪。而且吧，她挺想知道郑桀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长残。传闻中他给自己的爱妾碧珠修了一座金碧辉煌的七宝玲珑阁，到底是真是假。那个据说美得不像话是个男人都会爱上的碧珠到底有多美，难道比她还美，王微还有点不相信。 然而王微倒也不是不自量力的想作死，带着大部队的话她肯定不会瞎搞，但仅仅只是她一个人，想要在这轶阳关自由出入，完全是小意思。 于是王微咳嗽了几声：“这样吧，你们几个先出关，在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我一个人晚上去刺史府踩个盘子，看看风头。” 白煜大惊，别人不知道，作为一开始就跟随在王微身边的人，他可很清楚王微看似成熟冷静外表下是一颗多么奔放的心，以前胡搞瞎来的事情还少吗，让他们几个人都快愁白了头发。眼看着随着年龄渐大终于变得稳健了许多，怎么今天又旧病复发了？ 情急之下他差点脱口叫出了那个许久未曾再叫过的称呼：“殿——” 王微瞪了他一眼，白煜闭上了嘴。 如果说曾经白煜对这位美貌的金枝玉叶还多少存在过想法，在见识到她凶悍本性和彪悍作风后，什么小心思都被吓得缩了回去，这么生猛的女人，他一根头发都不敢沾。白煜完全无法想象世界上到底得什么样的男人才敢娶这位公主娘娘当老婆。怕不是稍有冒犯就要沦落到被老婆拿刀砍成两半的结局。 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拿着大刀砍人的场景，砍得可熟练了，一点都不手软。王微自己估计没什么感觉，但她身上确实杀气日益加重，自然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如果她长得三大五粗凶神恶煞倒也不必说了，偏偏她却长着一张貌如春花的脸蛋，身条也细细的，平时说话温温和和，轻易不会发火。可她一旦拉下脸，再桀骜不驯的粗野汉子都大气不敢多喘一口。 毕竟，王微今天的位置都是她真/刀真/枪一点点厮杀出来的。 白煜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家威严吧，人果然还是有命中注定一说的。 他不吭声了，其余几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王微当初选择这几个人担任自己的亲卫，不是看他们多能干厉害，完全就是瞅着他们老实听话，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亲卫，不需要有太多个人想法，只需要服从她的命令即可。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王微开心的吃起了饭，白煜一张脸都快苦得滴出汁水，万一公主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师兄以及那么多兄弟交代啊？ 把哭唧唧的白煜和其他人送出了轶阳关，王微在客栈呆到了天黑，摩拳擦掌的换上一身黑衣，再用黑布蒙上了脸。当年她刚刚离开云州的时候，一度也和李有财他们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对江湖中下九流的道道熟悉得很。可惜李有财打死都不准王微去亲自实践，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虽然不至于会轻功一飞冲天，但以她现在的身手飞檐走壁并且不被人发现还是没问题的。王微觉得假如真的有所谓的刺客兄弟会，她妥妥的刺客大师啊。 白天借着逛街的机会她早就去踩过地头，现在熟门熟路的一路隐蔽身形摸到了刺史府的东侧，根据她的观察，这一带的守卫最松懈。 虽然围墙很高，但对王微而言完全不算事，她轻轻松松的就一溜烟爬上了围墙，悄无声息的落地躲进了阴影之中。虽然刺史府占地面积很大，但因为这类府邸都有差不多的格局，王微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通往后院的路。 因为郑桀的仇家太多，为了防止刺杀，越是靠近后院，守卫就越是森严，王微像一只猫似的无声无息穿梭在房顶屋脊，连一片瓦都没踩动，不禁对自己现在的身手也很是自满，甚至还有一种在玩真人版刺客信条的刺激感。 躲过了几波巡视的守卫，她瞅准了一个灯火通明看起来很精致的小院，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瞅准空隙摸到了小院的房顶。根据当年李有财的亲自传授，王微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迫不及待的往下窥探，很期待能看到点什么刺激的画面。 虽然视野范围有限，但从看到的景象推断，这里的确是郑桀某个姬妾的住所，所见之处一派迤逦富贵的布置，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到处都放着大大小小用金线绣满花朵的软垫，充满了异域风情，让王微怀疑莫非这里住的还是个外国妹子？ “切，这货还挺会享受的嘛。” 看看人家过的神仙日子，再想想自己过的艰难生活，王微深深感到了人间不值得。 虽然下面一片安静，但直觉告诉王微，屋里有人。她屏息静气的等了许久，终于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慢的走进了视野范围。正要感叹这个姬妾真特喵的高郑桀口味挺独特，那个身影忽然一转身，王微差点叫了出来，因为那赫然是一个男人。 “激动，堂堂以私生活糜烂著称的节度使居然是个断袖，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哇，想想就好兴奋吖！” 她不动声色的又移开了一块瓦片，想换个角度把那个男人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不慎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声响。那个男人好像立刻就察觉到了，警惕的抬起头望向屋顶。这一下王微是真的捂着嘴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她捂着嘴急促的呼吸了一阵，忽然就捂着肚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呼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王大公子，王归鸿，你怎么就莫名其妙落到郑桀手里变成他的男宠了呢，我就说为啥这段时间老是想起你，甚至还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原来是应在这里呀。你也有今天！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以王微现在的眼光，自然很轻易就能看出王雁面色惨白，一副重伤在身，大病初愈的模样。虽然觉得明明一直在外打仗的他会跑到冀州郑桀的地盘确实挺神奇，但他和胡人作战的襄州和冀州隔得还挺近的。加上王微都听说了王家和朝廷都对王雁很不满，被人卖了或者背刺，机缘巧合的被郑桀给弄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旧怨，但郑桀确实一直都很讨厌王雁，估计他想要对王雁做的事情和王微想的差不多——不是指把他推到这样那样，而是想用各种折磨和羞辱来将他踩入泥泞，看他还能不能保持那副冷艳高贵的做派吧。 “不愧是郑桀，硬是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我都想为他点赞了怎么办。” 王微擦掉了笑出来的眼泪，她觉得自己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第98章 在心里大肆嘲笑了一番王雁, 王微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声音，为了避免被发现，她不得不紧紧捂着口鼻，但还是笑得泪流满面。果然现实比艺术奇幻一万倍, 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看见王雁被关在郑桀姬妾的屋子里啊。 定了定神, 王微因为担心被王雁发现, 不敢再移动瓦片, 不过透过现有的缝隙还是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打扮，外衣已经被剥掉了，只剩下相当于内衣的一身中衣，而且貌似手腕和脚踝还上了镣铐。王微都想找到郑桀拍着他的肩膀说：可以啊老郑，还是你会玩。 毕竟在王微不可描述的梦里她都没对王雁上镣铐呢。 但爽归爽, 王微却没想着要跳下去英雄救美什么的。她一个人倒是可以在这个刺史府里自由进出不担心被发现，可带上王雁分分钟就只能束手就擒, 这可不是拍电影。虽然无比好奇王雁是怎么落入现在这个地步, 以及很想面对面采访一下他此刻的感受，王微觉得她还是赶紧撤吧。 想来郑桀能把他弄到这里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当然不会简简单单就杀了。 “算你倒霉, 要是我没事的话, 倒还能试着去找郑桀套套交情看能不能救你, 现在……祝你平安吧, 前未婚夫。” 王微想着就打算把瓦片给盖回去，却发现前面忽然光明大放，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点着火把, 簇拥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缓缓的走进了小院。王微只好尽量俯低身体一动不动，免得被不小心发现。 “咦，看这排场, 莫非是郑桀来看望俘虏了？” 好奇心再度如火烧般让王微百爪挠心，她按捺住了撤退的念头，就着那个被揭开的瓦片空隙，屏息静气的往下看。由于屋顶太高，为了更清楚的听到接下来的谈话，她还轻轻的从怀里摸出了自制的窃听器——说白了就是个类似医疗听诊器的玩意儿，轻手轻脚的放下一截管子，然后把另一头贴在耳朵上。 这下果然就清楚多了，王微听到了细碎的开门声以及脚步声，随后是一阵耳熟的讥笑。虽然已经两年多没见，但王微还记忆犹新，来人果然是郑桀。 从她的角度完全看不见郑桀，只能看见半截王雁的衣袍。他倒是还挺镇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极其冷淡的声音道：“你来了。” 郑桀道：“不错，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 “可我到底还是来了。” 王微在心里呐喊：擦，整什么古龙风啊，快点上干货！不管你们接下来要严刑拷打还是深情相拥，都赶紧的！ 可惜接下来的发展并没有按照她的期待，她听到了拖开椅子的摩擦声，郑桀坐了下来。王雁沉默了一阵后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虽然我确实没想到，绝望之刻，救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郑桀毫不正经的调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拿你做筏子，或者干脆杀了你，以绝后患呢。大名鼎鼎的归鸿君，杀了你一点不亏呀。” 王雁冷笑了一声，老实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见他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要摆出一副无谓高高在上的架子，真的很欠揍。王微不由得感叹郑桀的心胸搞不好比她以为的要宽大。换做是她的话，先让王雁去捡三天肥皂，看他还能不能装/逼。 “还以为两年过去，他受够了倾轧的苦头，尝尽人间冷暖，怎么也该变了点，结果毫无改变，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奇迹了。”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若是一开始你就打算这么做，何必花费那么多功夫把我救出来。而且我自认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尽管旁人都说你郑桀肆意妄为，不顾大局，但我相信大是大非上你向来都有底线。” 郑桀听了王雁的话不禁哈哈大笑：“归鸿兄，这样的话你现在说着不脸红吗，你看人有眼力？哈哈哈哈，要是有眼力的话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知道你行踪的肯定只有极少数人，可你偏偏就被胡人的军队给逮住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卖了你，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王雁保持沉默，没有吭声。郑桀却得意洋洋，不依不饶。 “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你们这种人的脑子一向转得都很快，我相信你肯定早就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最近一年多朝廷很不满你的行事，而你们王家对此也颇有微词，听说你和你的父亲诚国公更是公然决裂，谁也不肯服谁，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你说，这件事背后……你父亲知道吗？” 王雁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从王微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藏在衣袖下不断颤抖的手臂，说明他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我听说，你家二伯和江流那老小子这段时间走得很近啊，好像还打算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家那个私生子当老婆。你的弟弟近来也崭露头角，不止一次的顶替你的位置出现在各大场合，风头无两……更重要的是，他比你听话，更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你的亲爹可是当众赞扬他，说出了此子最肖吾这样的话……” 郑桀仿佛一个魔鬼，看准了王雁最脆弱的地方，用语言狠狠刺向要害，刀刀见血。 “你说你为王家卖了这么多年命，所做作为不过是为了保住所谓的家族富贵，名声荣耀，可惜你家里的人好像一点都不体谅，还嫌弃你挡了路，巴不得亲自送你去死呢。” 王雁依然木着脸没理睬他，郑桀却不在乎，他总算是抓住了一个机会，可以大肆嘲弄这个昔日看不起他，将他视为尘土的仇敌，哪怕是自言自语，也觉得无比舒爽。 “我知道，像归鸿君这样的人，高高在上惯了，自以为是家中栋梁，离了你王家便要彻底完蛋，可是现在你瞧瞧，没了你不是一样好好的嘛。身为军中统帅，你消失已经多久了？二十天？一个月？可你看王家的军队乱了没有？没有！他们不慌不忙的撤离了前线，直接回到长安去了。听说胡人还拿了捡来的一套盔甲去找王家，想讹诈一番，结果如何，想不想听我详细说给你听听？我的下属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清楚——” “够了！” 王雁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看我痛哭流涕，悔不当初，那很抱歉，注定不可能。无论如何，王某自认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父母。” 但他这番话却只能让郑桀笑得更加厉害：“哟，恼羞成怒了，我还以为归鸿君永远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变脸呢。哎，不瞒你说，本来嘛，我只是闲着无聊，顺便想看看你落难的倒霉样子。不过忽然想到我手下可没几个像归鸿君这般的人才，就一时起了招揽之心，想着能不能劝你几句，别管王家和朝廷了，直接给我干活，岂不美哉。” 趴在屋顶的王微听了这话不禁咋舌，郑桀还挺敢想的哈。王微都没往这方面动过念头，因为王雁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屈居于人之下的性格。关于这一点还真的不是王微吹他，估计强迫他归顺的话，王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自尽吧。 果然，王雁冷冷的道：“别做梦了，不可能，哪怕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也休想挟恩图报。要我为你出谋划策，我宁可死。” 王微啧啧啧的咋舌，听听，听听，显然社会的毒打还没挨够啊，这是人该说的话吗，一点都不识时务，而且还显得又臭又硬，完全不可爱。 她觉得如果郑桀这样都还能忍下去不翻脸……那大概他们就可以走上一条禁断之恋的道路了。 郑桀显然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不屈不挠的钢铁直男，闻言后他阴森的笑了几声，也没说什么，王微只听到了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好像是他把王雁手脚上的镣铐都解开了。正在奇怪郑桀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好心，王微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随即便是王雁充满痛苦的闷哼。 她竭尽所能的想看得更清楚些，可惜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得郑桀终于撕下了之前那故作亲切温和的假面，阴测测的道：“你也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不杀你，也不逼你，不过救了你的命，我却要收回来。现在我捏碎了你的锁骨跟腕骨，即便是治好你也注定一辈子是个废人。我倒要看看，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体，你要如何保持那份骄傲活下去，王家又会不会白养着这么一个无法骑马打仗的废物。” 说完后他大声呵斥道：“来人，送王公子出府！” 王微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亲卫真的把王雁架起来，往府门处走去。 万万没想到啊，老郑，你果然黑得一比，可怕可怕。 郑桀干了这么一件不地道的事儿，心情似乎却很不错，一个人神经质的在屋里瞎转悠，还自言自语，时不时的狂笑。王微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他发现了，只怕是就得被杀人灭口。 等了足足一刻钟，郑桀才慢吞吞的推门而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王微还听见了他大喊大叫，说要把府里所有的歌伎舞姬叫来，他要庆祝一场，不醉不归。 ……神经病的世界正常人果然搞不懂。 确定这里的守卫走了一大半，王微还耐心的等了一阵，才偷偷摸摸的沿着原路翻墙出了刺史府。她躲在阴影里走出很远，确定没人跟踪，府里也没传出什么异样的动静才放了心。 站在一棵树下面想了想，王微还是试着往刺史府附近找了找，本来她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居然真的在东面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晕倒在地的王雁。刺史府的人对他也真够黑了，连鞋子都不给一双，身上穿着贴身的轻薄衣物，直接丢了出来。 王微无声的走过去，还观望了一阵，确认他是真的晕了，而且四周没有人在监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看来他在发烧，而且应该已经烧了很长一段时间。 王微试着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和手腕，郑桀那货一点水都没放，果真把关节骨头都捏碎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治好了也是半个废人。别说骑马写诗，只怕连筷子都拿不起来，衣服都得别人帮着穿。 纵然王微对王雁一向颇为厌烦，但看他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是挺不忍的。尤其是现在他昏迷不醒，面白如纸，往日的高傲都烟消云散，露出一份被践踏到泥泞里的狼狈可怜——但还是非常的美貌。 这让本不想多管闲事的王微犹豫不决，天天看一群糙汉，连着她都情不自禁的跟着变得越来越糙，她急需美男子洗眼睛，拯救她的审美。 “长得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啦，好吧好吧，我馋他的美貌，我诚实。” 王微嘟囔了几句，终究还是把王雁以公主抱的形式给抱了起来。好在眼下她是个形容猥/琐的胡子中年男，也不担心泄露了行踪。况且根据她对郑桀的了解，这货说要让王雁自生自灭，大概就真的会贯彻到底，不像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再说都到这个地步，什么可能都被掐断了，王雁但凡有机会就绝对会狠狠报复回去，玩个毛线的欲擒故纵啊！ 走了几步，忽然心生一计，王微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亲，这次的救命之恩……你只怕是非报不可了。” 她决定就以此刻的伪装身份和王雁好♂好♂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都迫切的想看下一章，抓紧时间午休撸了一发。 我猜你们一定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