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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穆余在一楼的阳台乘风凉,正与阿喜说笑,家丁走过来,说隔壁家的夫人请她过去麻将,三缺一开不了牌,万分火急。 穆余不是很想去,她睡得早,一会儿就准备歇下了,考虑到邻里关系,让阿喜过去替她补个位。 阿喜跟着管家进门,看见付廷森,瞬间反应过来,局促地说:“我 我这就请小姐过来。” “算了。”付廷森说,“别去叨扰她。” “那还玩不玩啊……” 黎蔓站在仇泽身侧,难得一次仇泽主动说要给她组个牌局,看这局面,一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不是故意诓她么。 仇泽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臂,他让付廷森办得事困难又复杂,交易不对等,这会儿不得帮衬着一些,安慰道:“过几天我让星火来陪你组局。” 付廷森还是坐下陪他们走了几圈,明显地心不在焉,搞得黎蔓也兴致缺缺,牌桌上气氛不佳。 付廷森叫来谭助理来代替他的位置,借口到外面抽根烟。 月色清朗,在院子里抬头便能看见隔壁二楼的灯光。他来这也快小半个月,至今没进过她的家门。那天她将话讲得那么重,付廷森哪里敢随便去打扰她。 想是这样想,步子不自觉就往隔壁迈,隔壁看门的是他安排的人,看见他,“哟”一声立马跑过来开门。 他走到二楼,长廊尽头是她的房间,氤氲灯光从门缝底下溜出来。推开门,看见她坐在窗口的沙发上,泡着脚睡着了,一本书背合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一边的风扇摇出轻柔的风,偶尔吹起几片书页。 这点动静没有闹醒她,他走过去收起书,摸摸水温,取了搭在一边的毛巾蹲下来,要给她擦干脚。 穆余有了反应,开始以为是阿喜回来了,脚搭上底下结实的肉才察觉不对,瞬间警戒睁眼,看见是他才放松下来一些。 付廷森对她的反应升起一丝窃喜,不管如何,在她潜意识里依旧信任他。 一只脚擦干踩在他大腿上,刚挪了挪脚就被他抓住:“还有一只。” 看他垂眼,动作细致缓慢,一举一动依旧容易让她乱心神。 穆余有些不自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一眼,”他抿抿唇,随后一双粉妆玉雕的足被他捏在手里,抬头看她,“一会儿就走……”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穆余有意收回脚,被他抓住脚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层钻进骨头,刚说的话就要反悔: “我可不可以不走。” 穆余狠心,不去看他,自然不允。 指腹蹭了蹭她的踝骨,付廷森艰涩开口,已经如此卑微姿态,请求她的原谅。 穆余听后反问:“你哪里有错?” 他将两边都处理得如此得体,没有谁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她只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偏爱,痛彻心扉过。 而那种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无奈叹气,好言相劝:“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些,请求你放我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日后你要是想看看孩子,我不会阻拦。只是我们两个,不同人,不同轨迹……” 穆余甚至想和他畅饮一杯,痛痛快快地,将话说到极致,一切过往都随它去。 可惜孕妇不能饮酒,他们牵扯万千,也做不到干脆。 穆余感受到他的手腕收紧,又松开,没在她皮肤上留下一点痕迹。许久过后,他眼睛微红,就这样半跪着低头在她膝上落下轻轻一吻,他垂眼看着手中两只细骨,花了许多力气才能声音如常——— “你别对我这么狠心……”他说,“你早就知道,我们已经牵扯不清。” 他还说,她擅自做的决定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是因为这话太不讲道理,穆余在他身上隐约看到一些付延棹的影子,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要怎么说,许多事,已经回不到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