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恃宠为后(重生)在线阅读 - 第119节

第119节

    话一落,还在口欲期的小团子又隔着衣物咬向了慕淮的胳膊。

    容晞忙将儿子夺回了怀里,眼见着慕淮的双眸愈发凌厉,忙让乳娘将慕珏抱了下去。

    慕淮见此无奈地摇了摇首。

    容晞关切地问向慕淮:“珏儿的牙虽未长全,可咬人的力道却不轻呢,夫君的胳膊可疼?”

    原本慕淮听着小皇后细声细气的言语,觉得很有兴味,近来心中的积郁亦被这些轻柔的话语慢慢抚平至无。

    可再一品容晞的话意,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容晞也倏地发觉,自己好像暴露了些什么。

    她刚要同慕淮岔开话题,男人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亦用大掌攥住了她的胳膊,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慕珏咬人疼?”

    容晞眼神闪躲着,强自镇定地回道:“臣妾…臣妾…猜的。”

    慕淮眸色微觑,复问道:“说,你是不是又悄悄喂他了?”

    第87章 又被反扑(三合一)

    慕淮对她喂养慕珏的事实在是过于在意,容晞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她偷偷喂过儿子的事。

    如果承认了,入夜后她一定是要吃苦头的。

    实在是太令人羞赧。

    慕淮睇着美人儿闪躲的眼, 冷声命道:“还有几月慕珏那小子便能断奶,你安分一些, 别再让朕抓到把柄。”

    容晞闭着双目,频点了点头,软声回道:“……臣妾知道了。”

    她想,或许是因为慕珏被慕淮选为辅佐帝王的东宫太子, 所以慕淮才不希望她们母子二人的关系过密。

    太子既是年幼, 很可能会任由其母摆布,朝纲难免会不正。

    慕淮应该不只是同儿子吃醋,皇家夫妻还是与民间夫妻不同,容晞能理解慕淮的那些心思。

    丹香这时进了偏殿,半屈着双膝, 恭敬地对二人道:“皇上、皇后娘娘,王太妤现下在椒房宫外,想求见皇后娘娘。”

    慕淮对王太妤略有些印象,庄帝生前最是宠爱这位年纪尚轻,且擅盘中之舞的婕妤,他驾崩前的两年,亦总是让此女相陪在侧。

    却觉得,这些太妃都要出宫去庵堂祈福去了, 竟还要来椒房宫寻容晞, 心中不禁生出了嫌恶。

    便沉声命向丹香:“同她说朕在皇后宫里, 让她走, 闲的没事总来皇后这处做甚?”

    听罢慕淮略重的语气, 丹香纤瘦的双肩抖了抖,却没敢应是,反是看向了容晞。

    容晞这时柔声对慕淮道:“皇上,那王太妤不像是会轻易麻烦人的,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臣妾还是应当见一见她。”

    慕淮沉眉看了她一眼,不悦地问道:“朕还在你宫里,皇后是要把朕晾在这处?”

    容晞丝毫未因男人的凶相而感到惧怕,反是笑意盈盈地用纤白的小手牵着男人,将他引进了书房内。

    随后对丹香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来。

    丹香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帝后的身后,便见容皇后将高大英俊的新帝引到了书案后,小手亦按着新帝的肩头,让他落了座。

    待慕淮坐定后,便用那双稍显凌厉的眼,看着小皇后在书案上铺好了洒金纸,细声细气地同他道:“皇上先在这处练些字,臣妾见完王太妤便过来陪您。”

    慕淮修长的手伸向了笔架,随意择选了一支狼毫笔,却是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又问容晞:“你让朕练字,朕就要练字?皇后好大的权力。”

    容晞这时却对着丹香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她侧颜精致恬美,讲话时耳垂坠着的碧玺耳铛也在轻轻地荡着。

    丹香迫于慕淮周身散着的森寒气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强迫自己认真记下容晞交代的话语。

    书房里的狮子还愠怒着,容晞一时半会还见不了王太妤,便让丹香先让她稍等片刻。

    丹香出室后,容晞方才走向书案旁,用柔荑细细地为男人研着墨。

    “臣妾这宫里虽然华贵,却没悬挂什么字画,皇上不如给臣妾临个字,臣妾也好将您的御笔裱起来,再挂在椒房宫内最显眼的位置上,时时都能看见。”

    慕淮听罢,面色稍霁,语气也平复了些许,又问:“想让朕给你提什么字?”

    容晞忖了忖,她得让慕淮在安分地在书房里多待些功夫,便从书架上寻了本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容晞将其放在了男人的手边,随后用那副甜柔的嗓音道:“皇上就给臣妾临个兰亭集序罢。”

    慕淮蹙眉翻开了黛蓝色的书封,他喜欢挥毫书大字,并不喜欢写小字,便道:“字太小,写得费眼,换一个。”

    容晞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轻轻地晃了晃,小声哄道:“好皇上,臣妾可喜欢这兰亭集序了,求您给臣妾临一副罢……”

    慕淮阴着脸,却将手中的狼毫笔沾了沾墨,一言不发地依着女人的要求,书起兰亭集序来。

    容晞稍舒了一口气。

    临这些,足可让慕淮专注一阵子了。

    待理了理冠发后,容晞便携着丹香去了花厅。

    王太妤已然在花厅一侧的圈椅处坐定,见容晞终于到了花厅,便起身同她见了礼。

    她穿着素色的宫衣,上面绣着些清淡的玉兰花样,明明也正值如花似玉的青春妙龄,瞧着却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说来,王太妤的年岁只比她大了一岁。

    王太妤今年刚满十九岁,容晞的年岁过了年节便是十八岁。

    容晞态度温和地让王太妤再度落座,同她寒暄道:“太妤久等了。”

    王太妤微垂着首,语气谦谨道:“是嫔妾贸然叨扰,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这番,王太妤终于得以近距离的看清容晞的相貌。

    从前遥遥见之,便觉容皇后的相貌属实生得秾丽绝艳。

    这近一看,她那五官长得便跟女娲精心用手捏得般,肌肤亦是细腻如新雪,比那牛乳还要白皙。

    王太妤从前觉得,自己的相貌已然算是顶好的。

    可跟这位容皇后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历经数朝都出不来一个。

    这张脸蛋,实在是太会长了。

    王太妤刚来此,容皇后亦没开口询问,自是不好主动先提搬殿的事。

    容晞命了宫人,去备热茶和鲜果、糕饼等物。

    她端坐于主位,想起还是宫女时,俞昭容也曾嫉妒过王太妤,毕竟那时王太妤是庄帝后宫中,相貌最美、最年轻,也是最得宠的妃嫔。

    容晞那时也曾多次劝谏过俞昭容,让她不要去寻王太妤麻烦。

    庄帝驾崩后,太医院有几位年岁已高的太医便向慕淮请求告老还乡。

    容晞如今的境遇跟她从前做良娣,亦或是太子妃时完全不同。

    现下,能供她动用的力量很大,她做起事来自是也不会再束手束脚。

    那些老太医的去向被容晞从录事那儿调来,其中一位太医并未回老家,而是在汴京置了宅,同儿孙妻妾直接在汴京养老度日。

    容晞便先派了丹香去那老太医的私宅套话,翟太后如今无势,她从前在太医院的势力也再不会忌惮她。

    果然,容晞只让丹香用了五十两纹银,便从那老太医的嘴里套了些有用的讯息。

    而这讯息,自是与王太妤有关。

    ——“奴婢…奴婢蠢笨,还望太妤恕罪。”

    花厅内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容晞的思绪,她唇畔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随后便换上了副面色微愠的神情。

    那宫女为王太妤呈茶时,竟是将滚.烫的茶水洒在了王太妤白皙的手背上,王太妤明显是被烫到了,立即从圈椅处站起了身。

    王太妤的宫女连忙为自家主子擦拭着手背上的茶水。

    容晞这时故意斥向椒房宫的那名宫女:“怎么做事的?连个茶都端不好,还烫伤了王太妤,一会记得找丹香姑姑领十个巴掌。”

    宫女听罢,语气怯生生地对容晞和王太妤连连认着错,可眼神却没存多少惧怕。

    王太妤的手背被热茶烫得,是火.辣辣的疼,不由得颦起了眉目。

    容晞又命丹香:“去为王太妤寻些冰水和烫伤膏药来。”

    丹香应是后,王太妤的宫女却对容晞道:“皇后娘娘…我们主子在冬日是浸不得冰水的。”

    王太妤耐着手上的灼.痛,勒令那宫女噤声,又对容晞解释道:“嫔妾宫人口无遮拦,还望娘娘恕罪。”

    容晞语气略带愧疚,回道:“是本宫的宫人办事蠢笨,王太妤的手生的美,万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丹香端来了一盆冰水,却略有些无措地对容晞道:“娘娘…椒房宫里没有烫伤药膏了。”

    容晞扬声又命:“赶紧再去尚药局取一些来…顺便再叫上太医,来为王太妤看看伤势。”

    丹香颔首应是,正要出宫去尚药局,容晞却再度将她唤住,她没让丹香跑腿,反是让丹香用帛巾沾些冰水,让她主动为王太妤冰敷手背。

    王太妤自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知道丹香是容晞身侧的大宫女,她既是让大宫女服侍她,便是用另一种方式尽表了对她的歉意。

    容晞又关切地询问道:“王太妤的手既是浸不了冷水,那用沾了冰水的巾帛敷一敷,可有大碍?”

    王太妤笑意温和地摇了摇首:“无甚大碍的,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切。”

    容晞颔首,道:“太妤无需言谢,只是适才你那宫女说,你冬日浸不了冰水,这是因为什么缘故?”

    王太妤再度落座圈椅后,淡淡地回道:“妇人之疾罢了,每到冬日,嫔妾的月事总会不顺,太医叮嘱嫔妾不能着凉,嫔妾的宫女才说了适才的那番话。”

    容晞表情状似关切,眼里却带着些幽深的笃然。

    不经时,太医便到了椒房宫。

    王太妤的手背被及时冰敷,痛感已然渐渐消褪,表情也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但太医既是已至此,容晞还是命着丹香,让她为王太妤涂了些烫伤膏药。

    太医恭敬道:“这些膏药涂下去,保证太妤手上的烫伤明日便消,且完好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王太妤点了点头,本想着这太医便可退下了。

    谁知容晞竟道:“太妤,这太医既是都来了,不如再让他为你诊诊脉,顺道看看你这月事不顺的小疾。”

    王太妤认得这位太医,他是新帝慕淮的心腹,虽然年纪尚轻,却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

    王太妤也想让这太医为她看看身子,其实庄帝在世时,她便有这毛病了,却因着位份不敢恃宠生骄,更不敢动不动就请太医来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