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挖坟
然而面对这些‘成功’，本该是同样也高兴的夏凡，却似乎没什么情绪开心得起来。 无他！ 他有心事啊！ 这心事，不消说，自然是当初得获那几枚玉坠挂件，从中读取到的那一段段上辈子记忆，让他一直心结难除。 再便是，那个最神秘身影，那虫皇星兽裂变女王王鸢，究竟去了何处，却也始终不得影踪。 原本，他是想要重点攻克这个女人的堡垒。 可惜始终连人都无法见到。 林林总总的事情，直接是让他心中的迷雾团，越发混沌不清。 梦中。 又半年时间，转眼过去。 事情，仍旧不见有什么进展。 这又半年的时间里，他进行了无数次的推理验证，甚至于，不惜将胡美杏、柳依云、谭晓琪，还有当初偶然相遇的那个女明星乔晴云，都设法给‘追’求了一番，与这几个女人，彼此间，都产生了超越负距离的亲密关系。 梦中世界，似梦非梦。 夏凡在努力进行着各种验证，求证着一切亟待要求证的事物，生怕随便一个疏忽间，又让好不容易已经捕捉到的真相从手边溜走。 但很可惜，无论他做何等验证，却都没能在认知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上面，再有什么突破。 再后来，他回了趟终南山，想要在自幼成长的所在，仔细去搜寻线索。 结果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时间匆匆。 一晃眼间，又过了一年，这苦苦寻觅的答案，非但不见真相，反而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他设想过，几乎都要动了玩自杀来证明这个世界真伪虚幻的地步。 可惜，这一步，他没胆量突破。 没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走这样的一条路，简直跟找死没任何的区别。 可是，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越来越变得无趣透顶。 转眼，梦中三年过去，他所带的第一波弟子门人，都已经完美出师，成为了让亿万世人争相追捧的小小医仙们，他自己却仍旧困顿，心结加剧，愁思百结。 时间继续流逝。 一年又一年过去。 这一年，这一天，夏凡又一次，悄悄回到了‘师门重地’，终南山的一片荒山野岭，他自幼长大成长的那处茅庐地。 一片土丘前。 那是当初奉命下山，师父无端暴毙身亡，他亲手挖的坑埋的人所在。 今天，他做了一个决定。 决定将这扑土丘挖开，然后，亲眼看看，这土丘之下，有没有他那暴毙而亡的混蛋师父……的尸骨！ “老家伙！对不住你啊！我实在煎熬不下去了！找不到答案，我会疯掉！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老家伙！你放心，若我挖出你的尸骨来，确定你真是死了，没得话说，我把这条命，直接还给你！” “老家伙！但如果，我挖开这坑之后，没找到你的尸骨……” 没找到尸骨后会怎样？ 夏凡不知道答案。 或许，他会发疯吧！ 他跪下在这土丘前，虔诚无比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拿来锄头，咬了咬牙，挥动起锄头，噗嗤！ 他开始挖坟！ 一下、两下、三下…… 叮！ 一声突兀而现的金属声响，让夏凡精神一振，但是随即便心中疑惑了起来：当初埋老家伙时，可是很简单直接卷了张草席就埋了，这坑里面，怎么会出现金属声响？ 感觉到锄头端的硬物，夏凡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动作却分外又加快了几分。 几分钟后。 “这特么……这坑里面的这是……” 没有在坑里挖出老家伙的尸骨，甚至连衣物碎片都没见丝毫，当初卷着埋下去的草席也完全没有见到任何痕迹。 但偏偏是，在这个坑底，挖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 “老家伙！你果然死了都这么坑……不，不对！老家伙，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死！老混蛋啊！真是过分啊！害小爷还替你难过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当初的事情，果然都是假的，果然是你这老家伙在骗人……” 夏凡嘴里絮叨着，手脚上的动作可是没有丝毫的慢下来。 甚至于还有点兴奋，在加快速度要将这坑里面的金属盒子快点挖出。 这一挖，却想不到，转眼就是多半个小时过去。 原来的坟坑，也就两米长、半米宽，能有一米深的样子。 夏凡心里记得很清楚，当初挖坑埋老家伙，真是费了老大不小的力气。 毕竟这是在山里的土地上，能找到这样的一片合适墓坑，还能开挖出来，真是不容易到家。 可是让他没有料想到，此刻这个坟坑，里面非但是多了个原本就不存在的铁盒子，现在这一挖起来就居然没完没了。 转眼，多半个小时过去，坑已经挖了有近一米五的深度，宽度也放大了一倍，长度也放大了一倍，可是这里面的铁盒子，居然越挖越大。 似乎是宝塔形的，越往深处，铁盒子的尺寸就越夸张…… 如果这事情撂在几年前，夏凡还没下山哪会儿，见到这样情况，他一准儿会直接放弃。 因为他知道，这明显是老家伙给设计好的一个坑。 但是时至今日，这转眼间，在红尘历练了五六年时间，夏凡别的本事没学会，这执着劲，却是与以往相比大有不同。 横亘在他心头的执念，对这世界真相的探索，那所谓轮回之苦的牢笼般束缚，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老家伙！你坑我一辈子，想不到死了这么久……呸呸呸，想不到你这老家伙，销声匿迹了这么久，还是能这么精准地算计到我！你认准了我会放弃？这次，我偏就让你看看清楚，我偏不信邪，这一个破烂铁盒子，它究竟能有多大尺寸！小爷我要把它挖不出来，我直接抹脖子干脆死在这里拉倒……” 一边絮叨着，碎碎念着，夏凡的锄头继续挥个不停。 这坟坑，跟着也一直在夸张演变。 很快，坟坑尺寸都有一人深，五六十人同时埋进去也足够大小了，但这个越挖尺寸越夸张的宝塔型铁盒子，却像是从山体里长出来一般，居然始终不见底。 不过，夏凡没放弃的意思。 不管是之前的信誓旦旦也好，还是现如今已经被坑狠了，发誓一定要有个最终结果也罢，他咬牙切齿地一直挥舞着锄头，一直挖啊挖，挖啊挖…… 即便他心里很清楚，这样子下去，或许真是将山体挖穿也不见得有结果。 或许挖上一辈子，直到累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有结果。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老家伙丢在他面前的一道考验题目，从小到大，老家伙经常会变着法儿给他各种特训任务。 他甚至在想，自己这奉命下山历练的五六年时间，说不定始终也是在山上，就在老家伙的虚神幻境之中，只不过逼真程度太真切，以至于他压根就觉察不出来这其中的真伪。 不然还能怎样想？ 挖啊挖！ 梦中，一天时间转眼过去。 手中的锄头，都已经磨损不见了影踪，坟坑如今已经挖下去了十好几米深，挖出的铁盒，如今看上去都有种巍峨铁塔山的厚重，三层楼那么巨大了，但是这再往下显然还有没挖出来的部分。 手里面没工具了！ 不过没关系，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的夏凡，如今已经改作直接徒手来抠挖山石了。 他毫不惜力地将全部修为灌注在了双手上，让自己的两只手变成了五指挖掘机，咔嚓一下，咔嚓又一下，就这么一直在挖啊挖！ 时间继续流逝。 梦中，又是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夏凡挖出来的铁塔楼，已经有十六七层高了，这三天时间里，他完全像是一台，永远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样在连续挖坑的进程。 仗着修为在身，三天时间不吃不喝，还算撑得住。 只不过三天时间里，徒手开挖出这样的一项雄伟工程，说不惊人那是骗人的。 夏凡很执拗，难得这么的死心眼一次。 而且心里明知道，这或许就是老家伙再一次坑他的把戏，却依旧不愿放弃，在想着即便累死在这坟坑里，即便最终用这挖出来的坟坑把自己给活埋了，他也不愿意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迷茫下去。 “不找出答案，小爷我，死不罢休……” 时间继续，转眼间，呃，这次转眼不间了…… 嗡！ 晕头混脑之中，夏凡压根都不知道这是触碰到了什么狗屁机关，反正是，他正忙着挖坑中，这坟坑里的金属宝塔，忽然间一下子给亮了起来。 像是通电后的灯塔。 转眼之间，变得通体透亮，流光异彩，仿佛有神秘空间被撕裂开来。 夏凡抬头仰望着，却就看到，这已经足足变得有十八层楼那么高的金属宝塔，其上忽然有符文流转……呃，确切而言，那是一种古朴厚重的文字，很玄奇，并非属于汉字，但同样都属于方块结构体的文字。 这压根不属于记忆中所接触到的任何一种文字，一个接着一个，活转了过来般，开始在他面前发生奇异变化。 “小爷居然看得懂这些文字？这是个什么道理？” “天书道卷？纪元启录者？第一千七百三十次纪元启录衍化失败？现在开始倒计时，进入第一千七百三十一次新世界衍化录入启动程序……” 不知不觉中，发觉自己看到的特异文字在自行推衍变化信息流。 夏凡在下意识地默读这些文字信息流。 他的四周，在不断有奇异光芒变幻，坟坑内被他挖掘出来的金属宝塔，光芒愈加明亮夺目…… 嗡！ …… “啊！救命呀！抓流氓呀！小梅，小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