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一切正常
记忆深处，下新副本，读取‘资料片’的虚妄感觉仍在继续。 …… “心跳？” “正常。” “血压？” “正常。” “脉搏？” “正常。” “……” 眼睛被人粗鲁地弄开了，手电光刺射而来：我躲！我闭眼！我…… 夏凡没法躲，根本控制不了眼球的应激反应。 左眼检查过又换成右眼。 右眼一样的效果。 不过，在手电光照射过程中，夏凡虽然眼睛做不了任何一点反应，但是在他灵魂深处，却仿佛骤然间有耀眼夺目的太阳升起。 一下。 又一下。 左右两只眼睛被照到时，分别有两只太阳分别闪耀了一下。 什么感觉？ 似乎，原本冰冷缺少生机的灵魂，因为这两下炙热光芒的照射，有覆着灵魂之上的冰尘在消融，有生机在绽放…… “院长，病人各项指标一切正常！” 废话，人本来就没事，不过是出现了这等，仿佛灵魂出窍状态的非自然态，又不是人死了，当然生命指标正常。 但这其中牵涉太大，没人敢掉以轻心。 “再仔细检查一遍，全部项目。” “是！” 急救室内，反复且更为细致的检查，仍在继续进行当中。 于是乎，百无聊赖的夏凡，便又一次成为医生们手中的人偶玩具般，无奈而被动地，被各种仪器查来检去。 这种做小白鼠般的滋味儿，当真不好受！ 夏凡对这些变故无所适从，只能仿佛一个看客，在旁冷眼旁观。 看戏！ 不过，这也多亏就是，他心跳、血压、呼吸、脉搏等等，都表现正常，否则被那心脏复苏器电击个几来回，这冤枉亏可就太郁闷人。 “院长……还是一切正常！” “换个人来操作。”苏院长闷声道。 “是！” 很显然，苏院长同样也很郁闷。 大半夜从睡梦中被人火急火燎地喊醒，又火急火燎地召集全院医生在急诊大楼集合备战，病人等来了，大家又都紧张万分地投入到了急诊手术当中。 集合全院主力，病人只要不是心跳停止、呼吸顿觉，成了事实上的死人，他们都绝对有信心让病人吊住一口气苏醒过来。 什么恶劣情况都预备到了，特等药品、一流器械、全部顶级专家待命。 但偏偏就是没能预料到，保密局大费周章送来的病人，会是个各项生命指标一切正常的主！ 这也就是保密局梁处长亲自到场压阵。 不然的话，苏院长真要怀疑，这是有谁闲得无聊，大半夜消遣他们来了。 再次检查的结果，自然还是一切正常。 “有没可能，机器出了故障？”苏院长看样子也是被现在这蹊跷结果弄晕头了，听到下属报告，没头没脑问了句。 机器出故障？可能吗？ 或许吧！ 于是，就有护士长，真打算去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急救室内的器械设备，不过被另外的主治医生挥手制止了。 “老苏，别慌，你知道的，明明不是机器的问题，别瞎折腾了！” “对，病人的情况，很诡异，身体指标明明一切正常，却就是没有自我意识，就好像一具空壳一样，灵魂出窍了怎么地……”又一个医生开口道。 不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自然是立刻受到了众人一致批评。 然而这个医生的话，却吓了夏凡一大跳。 虽然他此刻，并不能‘跳’起来。 因为这慌张情绪的出现，一直连接在他身上的心电图监控仪，跟上出现了一下剧烈跳跃波动。只不过，众医护被此前一连串紧张而高强度的检查累得够呛，居然没人留意到，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波动。 不过夏凡也不在乎别人有没有关注度这么细致的心跳波动。 此刻，他遇上了新的难题。 见鬼！ 资料片读取更新进度，怎么不进反退，是个什么意思？ 记忆深处的副本更新，因为刚才，情绪波动那一下，居然进度条回缩了一小段。 这个发现，可真急坏了夏凡。 他不知道，这万一读档更新失败，会是个什么结果，不敢尝试啊！ …… 苏院长出了急救室。 才推门出来，守在门口的保密局干事们，呼啦围拢上来。 有个机灵的，则飞奔去拐角处找梁栋：“处长，处长，苏院长出来了，苏院长出来了！” “这么快？”梁栋的心不由一沉。 像这种，送病人进了急救室，主治医生，却不到十分钟便出来的情况……别是那小子…… 梁栋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丢，然后脚尖狠狠捻动一圈。 嗖！ 跟着，人已经炮弹出膛般，嗖地一声，眨眼间已在数步开外。 飞奔到了苏院长面前。 “苏院长？” “梁处，正好要找你，跟我来！”苏院长出来急救室门就在找梁栋，那些保密局干事们有心相问，但见他面色不善，哪还敢造次。 得亏是，有个机灵的跑去叫了梁栋回来，否则苏院长绝对要发飙。 “去哪里？”正想追问夏凡的情况，不虞被苏院长一下捉住了手拖着便走，梁栋这下心里更没底了，心脏更是不争气地砰砰乱跳。 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什么阵仗没经历过，可偏偏此刻就是这么不争气。 实在，事情背后牵涉太大。 这一个搞不好，就要引发两国之间的更高级别对抗。 甚至于，战争相向，也并非不可能…… 苏院长几乎一路拽着梁栋，却是返身向急救室而走。 “难道，那小子真的已经……”见此情形，梁栋眉头拧成的‘川’字，在这一刻，反而下意识舒展开来，“如果，这次真的是，海外特务暗中搞鬼，让夏凡同志你遇难，我梁栋，定要杀进五角大楼，让那里，血流成河！” 滔天戾气，在梁栋这位保密局长体内喷薄、迸发。 苏院长拖着梁栋进了急救室外间，打开壁柜，随手取了件白大褂抛过去：“换上！情况比较的古怪，我想，你应该，亲眼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嗯？夏凡同志他没死？” “死？谁说他死了？我们刚才全面细致检查不下十次，次次各项生命指标正常，正常到不得了！” “什么……” 十分钟后。 梁栋出了急救室门，然而却并没有因为夏凡的生命体征稳定而大松一口气之类。 恰恰相反，他此刻的眉头，反而是，越发地紧锁起来。 因为，夏凡此刻的情况，简直比被人直接给害死还更糟糕。 苏院长等一票专家紧急讨论后，得出一个初步结论：很有可能，夏凡同志如今情形，是被某种国内医学界所不了解的神经类毒素控制，导致其神经中枢系统紊乱，出现如今这样，仿佛植物人一样的现状。 “这是挑衅！” “明目张胆，且又肆无忌惮的挑衅，以及报复行为……” 在与苏院长交底了夏凡的身份后，这位向来儒雅的国内医学界权威，不由地都出离愤怒了，直接是给了梁栋这样的一个疯狂且大胆猜想。 这一切，手术台上的‘植物人’夏凡悉数听在耳内，急在心中。 显然，他是完全无法想象到，在这个敏感且又特殊的年代，国内老一辈们，心头时刻紧悬的那一根弦，竟会是如此之敏感且激烈。 这是他，完全想象不出来的，老一辈人的，思维惯性，以及那无时不刻都在绷紧的斗争精神。 然而他更加不明白的一点是，自己这因为找到第二枚玉坠挂件后，进入这个资料片读档人生的终极目的指向，会是什么？ 难不成，这是让他回到过去，切身体会一番，革命教育？ 肯定不可能是这样的理由…… 办公室内。 梁栋放下手中的电话，已经过了有好长一会儿时间，可在他的脑海中，却仍旧回荡着那位开国老将军雷霆震怒之语。 他这辈子，恐怕都再也忘不了，老将军在听到消息后的咆哮声！ 一个古稀老人的，愤怒咆哮！ …… ‘植物人’夏凡，如今已经下了手术台，被转移进了特护病房，由专职的医护三班倒轮流看护，可说是被当成国宝大熊猫一样养了起来。 由于‘植物人’夏凡同志，已经超过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所以尽管全面检查过后，身体各项机能皆属正常，但他如今还是被挂了吊瓶。 不过吊瓶内不是任何的药物，只是确保他生存必需的营养品。 好家伙，这营养品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因为自打挂上营养品吊瓶开始，夏凡便发现，他脑海记忆深处，那读取‘副本资料片’的进度条，终于又重新开始前进。 到这一步，夏凡那还不懂，原来没有足够的营养，居然会导致资料片读取进程受阻。 不过现在好了，已经可以完全放心下来。 夏凡这边放下了心，只等时间过去便能复原如初。 可他还不知道，因为他这‘植物人’症状的确诊，以及相关病因的可能因素推测，一场震动海内外的大风暴，正在积蓄酝酿。 当然，这些恼人的事，自有专人去协调处理。 而最终结果如何，会否歪打正着，真给揪出几条什么大鱼，‘植物人’夏凡现在还关心不到这些。 再说了，就即便想关心，他也管不着呀！ 病房里第一轮被留下来看护夏凡的，是个年轻美丽小护士。 显然有领导特别叮咛过，所以尽管面对的只是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植物人’，这个责任心极强的小护士却丝毫不见松懈，始终都守在病床边，一边遵从医嘱，反复给夏凡做推拿按摩，一边还轻声哼唱着这个年代特有的旋律。 推拿按摩穴位是帮助病人活动肌体，保持肌体活力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