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 第3节
热射病了怎么办? 苏邀月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牙婆手里提着的食盒,精神一震。 终于能吃东西了? “本来是要饿你一日的,可今日有事,就让你先用了这一餐吧。” 牙婆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 苏邀月迫不及待地凑上去。 三颗叫不出名字的瓜果,圣女果那么大小。 一碗薄粥,碗也就她家猫的脸那么小,并且才浅浅装了三分之二。 没了?没了? 一个人每天就吃这些东西真的不会一命呜呼吗? “吃吧。” 苏邀月实在是饿极了,她先塞了三颗圣女果大小的果子进嘴里,还来不及嚼,端起粥碗就往嘴里灌。 看到苏邀月的动作,牙婆嫌弃道:“教给你的礼仪你都忘光了吗?” 牙婆话毕,苏邀月已经吃完了。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舔碗的时候,牙婆又道:“快梳洗打扮,带你去见贵人。你能不能脱离奴籍,就看今日你自己的造化了。” . 苏邀月哪里会古代打扮。 她洗了把脸,看到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盒子和衣柜里的衣裳,有些犯难。 她确实是想要借着这位贵人的身份脱离奴籍的,那么自然一定要让这位贵人看上。 按照这本小说设定,只有皇亲国戚级别的贵人才能帮助像苏邀月这样的瘦马脱离奴籍。 这次来的贵客很贵,看起来非常能帮忙的样子。 可她不会打扮。 牙婆进门,见苏邀月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眉头一拧,以为这小妮子又要反悔,没想到苏邀月转身,声音软糯糯道:“妈妈,那贵人喜欢什么模样的?” 牙婆心头一喜。 这是真开窍了啊。 “秦阳楼里面的陈娘子素来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这样的容貌都没被那位贵人看上,想必是这位贵人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苏邀月点头。 “你嘛,本来就长得清雅,我见犹怜,身若扶柳,不若就装扮的素净些,谈个雅琴,唱个小曲。” 苏邀月不会弹琴,也不会唱曲。 她天生五音不全。 “来,我替你装扮。”妈妈喜滋滋,觉得扬州一套大别墅到手了。 . 牙婆亲自替苏邀月装扮好了,苏邀月望着镜中那位弱柳扶风,病态西子模样的美人,直觉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 真她娘的好看! 作者有话说: 新文,开文前三章发小红包包,爱你们~ 第2章 饿货 苏邀月是被秦阳楼的老鸨接走的。 跟她一起走的还有其它地方挑选出来的小娘子。 原来那位贵人就住在秦阳楼。 老鸨殷勤伺候,贵人却一个都看不上。 老板没办法,只能出来亲自寻找扬州城内的美人,一批又一批,怎么送进去的就怎么送出来。 如此来回几次,老鸨都快疯了。 京城来的贵人真是太难伺候了,连她的陈娘子都没看上,这整个扬州城里哪里还能找到比她的陈娘子更好看的人? 老鸨这样想着,视线一瞥歪着身子躲在日头底下,一副病恹恹模样的苏邀月。 苏邀月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其纤细风流的身段,那腰真真是一把便能掐过来的细。 老鸨不禁多看了一眼,然后没忍住,走过来揭开了苏邀月的帷帽。 苏邀月眨了眨眼,正对上老鸨探究的眼神。 大娘你干哈? 老鸨看到苏邀月的容貌,震惊了一下。 站在门口的牙婆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这可是她的大宝贝。 秦阳楼陈娘子美名远扬,以“艳”著称。 眼前的瘦马却生得清灵如仙,那种仿佛多看一眼,她便会羽化飞升的气质,实在是不像是一个从小就被当成瘦马养起来的姑娘。 这样的好货色,居然是那老货养出来的。 老鸨看一眼牙婆。 牙婆上前来,亲切地拉住苏邀月的手,“乖女儿,路上当心。” 秦阳楼的老鸨有个花名叫牡丹,意为如牡丹般艳丽。确实,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可现在年纪大了,只能看着那鲜嫩的小娘子一茬子一茬子的长出来。 她培养了陈娘子来接自己的班。 眼前的牙婆曾经也是跟自己同楼为妓的女子,花名芍药。 牡丹才是真国色。 芍药永远都争不过牡丹。 可芍药牙婆不甘心呀,她自己争不过,就要培养下一代争过牡丹的下一代。 牙婆将苏邀月藏的很好,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打牡丹的脸。 只要苏邀月拿下那位贵人,她就能将牡丹恶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出自己这几十年的恶气! . 苏邀月上了马车,跟着一众娘子们往郊外的宅子去。 一开始,那位贵人确实住在秦阳楼里。 可待了几日,那贵人就腻了,搬到扬州城的一处宅子里去了。 一辆马车里坐了三五个小娘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次要伺候的是怎样的贵人。 她们出身低贱,能否改变命运就看今日的机会了。 因此,战争早已开始。 “我叫红瑶。”一身穿红衣的少女率先开口。 “我叫绿翘。”另外有一少女搭腔。 苏邀月歪头靠在马车壁上,闭眼假寐。 在这马车之中,苏邀月的容貌是最好看的,也是最有威胁的。可她什么话都不说,冷着一张脸,就那么闭着眼,阳光从马车窗棂处射入,落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更衬得她整个人像一幅画般那么素冷。 这辆马车里就三个人。 老鸨心思很多,最漂亮的三个放在了一起。 三人行,必有一人被排挤。 苏邀月就是被排挤的那一个。 红瑶和绿翘在看到苏邀月的那一刻,早已在暗中结成联盟。 她们声音小小的说着话,时不时朝苏邀月那里瞥一眼。 苏邀月打了一个哈欠,欠了欠身继续睡觉。 她头晕脑胀的。 饿的。 谁一天喝一碗那么薄的粥还能活蹦乱跳的啊! 她又不是在修仙! 饿啊。 马车一路出去,苏邀月的眼睛就盯着外面那些摊子。 包子!包子!包子! 馄饨!馄饨!馄饨! 烤鸭!烤鸭!烤鸭! 苏邀月用力沿着口水,耳朵里面嗡嗡嗡,脑子里面嗡嗡嗡,胳膊手都被饿得发抖,完全听不到别人在跟她说话。 是了,她不是高冷,是根本没听到。 苏邀月饿得浑浑噩噩,马车行了半天,直到晌午才到城外的宅子。 苏邀月下车的时候眼前发黑,伸手扶住了马车才缓慢缓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