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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岚笑道:“你这话虽然操蛋了些,不过我却爱听。” 莫良手指轻轻戳他一下,叹道:“别学我说脏话。”又道:“我拉着你来探路,是有大用途的。” 卫岚道:“什么大用途?” 莫良便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卫岚边点头,边笑道:“你可真够损的。不过……挺有意思!” 莫良道:“那你跟不跟着我一起干?” 卫岚笑道:“你要干的哪件事我不肯跟你参与过?” 莫良就挠了挠头,惭愧着道:“毕竟……这事有违你们家族的骑士精神嘛。” 卫岚心下一动,眼波注视着他,淡笑道:“只要是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莫良心头一热,卫岚便趁机拉住了他的手,与他紧紧握住。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人看着,就依着他一回。 他们就这样手拉手慢慢趟路走,走着走着,老远看见前面有个指路牌,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 莫良大声朗读道:“菜鸟镇!……嗯,这名字起得有点意思。” 卫岚就哭笑不得,“好好看。” “啊?” 卫岚忍着笑,道:“是莱乌镇!……等我们回灵界,我一定得好好给你做做视力检查。” 莱乌镇并不大,但却是河南、山西一带通往京城的必经之镇。这官道上拉货的、载人的马车也就特别的多。 老赵是个实在人,往来京城这条道他已来来回回跑了十年多,这十年多还从未出过岔子。 他这骡车上也没拉着什么值钱的财物,不过就是些红薯,他知道每到这个季节,京城的大户人家,尤其是女儿家们,特别爱吃这一口。 今年赶上大丰收,老主顾跟他们订的货也比往年的多,给的价钱也好。他便寻思着在京城最好的银器店给他那刚满月的儿子打个好点的银锁。 想起他那肥嘟嘟的儿子,他心里便乐,小马鞭摇着,哼哼起山歌来。 山歌迎风远扬,就连道路两旁齐腰的青草都仿佛在随着他的歌声,轻轻地摇。 他虽是个粗人,但此情此景,也不禁心随着景,心旷神怡起来。 那草晃啊晃,晃着晃着就晃出一个人来,站在路边,冲他狂招手。 老赵一惊,急忙拉住骡子,定定看向草丛里走出的青年。 青年一身汗衫,肌肉倒是结实。他也看着老赵,挠了挠头,打着商量道:“大哥,我蛋疼的不行,菊花还痒,你行行好,载我一程呗!就去前面那个莱乌镇。” 老赵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良久才沉吟着道:“正好,我也要去莱乌镇,上来吧。” 这汗衫青年一跳就跳上了车辕,老赵赶骡子无趣,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路前边忽然出现排排衙役,路中间还设着简易的木头路障。 老赵一怔,走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这条路设关卡的。 就听衙役们大喊:“停车!” 那汗衫青年表情变了变,突然抢过来老赵手里执着的缰绳,勒住骡子让它停了下来,然后紧跟着跳下车,窜入路边的草丛逃了。 老赵愣了愣,“哎,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小伙你别跑啊!” “喂,你!” 为首的两名捕头吆喝着靠近,不是莫良和卫岚是谁? 只听卫岚道:“你涉嫌非法营运,扣车,罚款一千两。” 一、一千两?!估计他卖一辈子红薯也挣不回来一千两。 老赵慌忙摆手,道:“没、没!官爷,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个小伙蛋疼,我只是做好事载他一程!” 莫良道:“还敢狡辩?加罚一千!你不认识他,你载着他做啥?你这种行为,明显与常理相悖啊!” 卫岚道:“你涉嫌非法营运,行为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取证手段并无不当。” 老赵道:“官爷,不是!不是啊、不是!” 莫良和身后一干捕快、衙役弟兄们就亮出了粗木棍子。 “你有权保持不沉默!” 卫岚道:“但我们很快就会让你沉默。” “……别、别打我脸!” 取之不义是为脏。 这两天,靠着打家劫舍……哦不,应该说钓鱼执法,一班捕快、衙役们赚得不少银子。 被他们扣下的商人,不管是被打怕了也好,还是不想浪费时间也好,无一没有不上交银子的。 他们虽然要的数狠,但总比去牢里吃牢饭要强。而且到了牢里,指不定受的酷刑比现在还要多。 人到了这种时候,钱财就真乃身外之物了。 这些捕快和衙役们自然是满心感谢这二位新上任的捕头。 这些商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本分人,但到底是有钱人,而他们这些捕快、衙役们却都是穷苦人,所以对他们下起手来良心上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且他们下手都有留情,绝不会闹出人命来。 况且,拉货的车载人,本来就是律法禁止的。 所以这几日,只要他们一当差,就会自发性的组织好人,分配好“演员”,去莱乌镇发大财。 最初两日莫良和卫岚还跟着,等他们都轻车熟路了,甚至比莫良他们演绎得更精湛时,莫良他们两个也就不跟了。 “你们这趟‘公差’走得辛苦,我们两个又怎么好意思和你们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