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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眼神,不信我?谢临道,我没诬陷你的泽州仙君。 我愣怔了许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想,应当不是泽州仙君所为,他把我从野狗嘴里救下,带我回翠微峰,费尽心思护着我,没道理要害我。 可谢临的话,我也信。 我暗暗猜测,许是陆言那一伙儿做的。 谢临在我识海里探了一遍,道:神魄一半被封,一半裸露出来了,是那丹药的作用,以后不能继续吃。 可是我想修炼,我拉着谢临的衣袖,他们都说我是废物。 谢临思索片刻,道:魔族有一类专练体魄的术法,你要不要学? 我自然是要的,我想修炼想疯了。 谢临白日里忙着找秘境出口,晚上便教我锻造体魄。 我搬到了谢临寝殿,与他同宿。 我没想到会这般疼,谢临用真气将我全身筋脉斩断,然后一点一点重塑。 我哭得太惨了,结束后,谢临叹了口气,说这才是第一天。 又问我要不要继续练了,我哭得停不下来,大声说要。 谢临见我哭得太撕心裂肺,可能是出于心善,抱着我哄了几句。 秘境的出口一直没找到,我们在秘境里待了快三年了,我长得很快,现在长到了和谢临鼻子一样的高度。 我问过谢临,他不见踪影这么久,魔界的人不会心急吗? 他说这里一年,外界只过了一天,让我不要慌张。 我不慌张,在海岛上的这段时间,是我逃离鲛族后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我甚至想过,要是谢临一直找不到出口就好了,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我这样问他,其实是怕有一天,秘境坍塌,美梦突然破碎。 我从谢临怀里醒来,谢临还在睡,他睡相很不好,每次入寝之前,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占了床榻一半位置。 而醒来之后,我整个人就被他抱住了,有时候热得喘不过气。 我偶尔会抱怨,因为他身上好烫,经常带得我也全身发热。 他说魔族的人天生血热,让我多担待一点。 他都这样低姿态了,我不太好再嫌弃他。 朝霞铺满了半个海面,我趁谢临不注意,偷偷跑去海里玩,抓了不少小鱼小虾。 海水温柔,像回到了阿娘的怀抱里一样。 我正玩得开心,余光瞥见谢临的身影,吓得赶紧沉下海里,怕他发现我。 片刻后,被谢临揪出海面。 谢临脸色难看: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玩水,一个浪就把你给淹死了。 我讷讷道:我水性很好的,上辈子大概是条鱼。 谢临:你还顶嘴? 我不敢说话,握住他的手道歉。 谢临甩开我的手,骂我衣衫不整,不成体统,让我赶紧回去关掉湿衣服, 我打算脱下湿了的衣衫,刚脱一半,谢临扭过头,脸色更难看了:你哪里学的这幅浪荡做派! 我委屈地重新穿上外衫,小声嘀咕:我们以前都一起沐浴的。 谢临听见了,命令我闭嘴。 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声说: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没发现,我沐浴的时候你总偷看我! 谢临这回没生气,也没骂我。 我看到他耳尖泛红。 我心里痒痒的,凑到谢临面前,问他为什么要偷看我,又问他为什么耳尖泛红。 谢临捏着我的脸颊,恶声恶气地警告道:你今晚的鱼没了。 他天天警告我,我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不安,到现在完全不当回事儿了。 我说:那我不吃鱼了,我想吃海螺和蚌蜊。 谢临当晚便给我做了好多海螺和蚌蜊。 我感到奇怪,因为这次的海螺肉藏得特别深,缩在壳的底部,我弄不出来,就只好选择吃蚌蜊。 可蚌蜊的壳我也打不开! 我一手握着海螺,一手握着蚌蜊,欲哭无泪地看着谢临。 谢临是故意的,他欺负我。 我将手里的东西甩到他身边,气鼓鼓地往海边走。 谢临问道:你去哪? 我去跳海!我瞪了他一眼,马不停蹄冲向波澜壮阔的大海。 谢临一把拉住我,让我坐在他旁边,一边说我近来脾气大,一边喂我吃海螺肉。 锻造体魄到了最后一个阶段,我疼习惯了,没再哭过,咬牙坚持下来。 洗髓结束后,我躺倒在谢临怀里,大汗淋漓,里衣贴在身上,全湿透了。 我微微喘气,手攀上谢临脖颈,顺势将下巴压在他肩膀处,问:我现在是不是能一拳打死穷奇了? 谢临道:别妄自菲薄,你现在能一拳打死苏泽州。 我气死了,他竟然讽刺我,气得我偏头咬了他一口。 正正咬在他下巴上。 谢临骂我牙尖嘴利,还让我别挨着他,我偏不,手搂着他的脖子,又将双腿扣在他腰上,得意地向他示威。 谢临抬眼看我,眸子深深。 我倏地感到有些害怕,手忙脚乱地滚到一边。 谢临道:你就是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