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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亦起初确实不打算搭理,但半路出了岔子,多少有点愧疚心理,挑了瓶口感温和的清酒,来者是客。 他想什么靳原门儿清,意外嘛,别放心上。 开解的语气,联想到方才的解围,江舒亦心里的疑惑压不住,审视靳原,你今天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替你顶包?靳原关紧厨房门,靠近他,知道吗?我答应过程老把你当豌豆公主照顾,要星星不给摘月亮。但我们有过节,你又凶得要死,让我恨不得找个小树林弄你。 谁成想都是误会,江舒亦并没做错什么。 他望着江舒亦,脑海里浮现出浏览过的新闻,态度更加软化,误会而已,你别太凶,像这几天一样,对我温柔点不就好了,顶包算什么,揍胖子一顿也没问题。 我凶?江舒亦抬眸,拿酒瓶敲靳原胸口,明明是你太混蛋。 靳原叹气,敲这么用力,我很难把你当成柔弱小豌豆。 柔弱小豌豆?江舒亦眼里满是嫌弃。 靳原笑起来,程老误判了,他哪需要被看顾,要是昨晚做的末日降临梦成真,江舒亦杀丧尸估计比他杀得还欢。 在心里庆幸,还好江舒亦是这种性格。 他神烦娇气做作的男人,仿佛精神被阉割过。 外卖到了,可以厨房门嘎吱一声,胖子探脑袋进来。 靳原手撑玻璃柜,低头笑着,和江舒亦靠得极近,两人小声说着话,活脱脱偶像剧壁咚场景。胖子大惊失色,猛地关门,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江舒亦拿了酒出去。 客厅充盈着食物的香气。浸过卤水的五香毛豆,辣到呛鼻的爆炒花螺,烤得焦香,滋溜冒油的烤串林林总总摆满了茶几,胖子和大头在沙发上排排坐,眼神乱瞄。 靳原一手拍一个,警告道:把你们脑袋里的垃圾倒干净。 江舒亦对胖子大头很和善,但话少,坐旁边听他们聊。 胖子好面子,爱吹嘘,他给的反应恰到好处,听得认真,偶尔夸一句。大头直白热情,给他递吃的,他每种都尝一口,即使不合口味。 胖子两人待到凌晨才走,教师公寓有门禁,进出得刷卡,靳原送他们下去。 一到走廊,胖子忍不住八卦,你说江舒亦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我不觉得啊。你看我和大头过来玩,他一直陪同,临走竟然送了我们礼物,看着很贵的样子,我都不太好意思收。 大头跳下台阶,附和道,他是第一个听到我绰号没目测我头围的人诶,还一直喊我名字,感觉他很尊重我。 靳原差点笑出声,要不是因为那个坑,他们来十次江舒亦都不带搭理的,最多礼貌地打声招呼。 老实说,他第一次见江舒亦这样的人, 表面距离感十足,可待人接物能做到滴水不漏,私底下又带刺儿,情绪过于平稳,不爱笑顶多轻笑一声,有种欲语还休的复杂性。 犹如平静的海面,露出了一角冰山,下方却藏匿着汹涌的暗流和漩涡。 摸不透。 出了公寓大厅,靳原提醒道,喝了酒赶紧回宿舍睡觉,别到处逗留。 没问题,胖子拍他肩,看看你那房子多敞亮,驸马爷,入赘要有入赘的自觉,记得对人好点。 靳原再次警告,少说些垃圾话。 实不相瞒,江舒亦远看顶着张天仙脸,近看他妈的更绝,搞得我很有危机感,你得把他看紧了,胖子神秘兮兮地问,你是gay吗? 靳原啧了声,你看我像吗? 不像,胖子嘿嘿笑,小声怂恿,但你可以是。 滚啊,靳原笑着骂他,全天下女的死绝了,我也不可能是,恶不恶心。 烦躁地把人轰走,回公寓见江舒亦在收拾残局,上前帮忙。 清理到最后发现两瓶酒都还剩大半,江舒亦轻晃玻璃瓶,看靳原,喝完吗?过夜影响口感。 行。靳原将垃圾放门外,和他继续。 公寓有投影仪,之前吃夜宵放了部电影,用来渲染闲适的气氛,进度条到了后半段。 江舒亦窝在沙发,靳原坐他旁边,只隔了个抱枕。有盏小灯开着,他们的影子错位拉到墙上,恍若亲密无间。 江舒亦有些困,酒意熏染下姿态放松,视线游离在靳原身上,思忖他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好心。 自己这几天对他很温柔?似乎没有,充其量算和解后,住一起的普通室友。 能聊天,但仅次于聊天。 就这样他还帮忙背黑锅,令人意外。不过确实是最优解,插科打诨加心理拿捏,无形化解了矛盾。 特聪明一人。 江舒亦经常处理困境,不怵,但在所难免会嫌麻烦,能避开,有种微妙的、松了口气的如释重负。 他看着靳原,漫无边际地想,外形倒是很顶,脸A得像中外混血,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线条恰到好处 深夜,又喝了酒,感性情绪瞬间放大,江舒亦失神须臾,转头望向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