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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嵩本质还是个刚刚离开象牙塔的少年,内里远不如外表表现出来的乖张,换做半年前,他还是个出门和朋友打球都有门禁的乖宝宝。没人知道,李嵩甚至还有点泪失禁体质,被武岳反过来一吼,不受控制地委屈起来。 别人师父带着徒弟都轮了一礼拜了,我是没人教才在这个档案室! 武岳看着他微红湿润的眼眶,突然语塞。 他的确该在上个礼拜就回来办复工,可副局说什么也不同意武岳重新回到一线,这么一僵持,又在复健科多熬了几天。 李嵩见他不说话,又道:你不想带我就别带! 他摔门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武岳不知道被哪个字戳中心口,咬紧的后槽牙慢慢放松,扶着这间陌生办公室里唯一一把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这对结对师徒显然都不满意对方。 武岳沉浸在复岗无望的烦躁中,李嵩则偷偷溜去靶场看别人训练,谁料回来时被淋了个落汤鸡,碰上入职那天在门口扶了他一把的邱让,他忍住羞耻冲上去敬了个礼,毛遂自荐道,您缺不缺徒弟,带我一个吧! 谁料邱让张口就哈哈大笑。 他是真的被这孩子给逗笑了! 就是我特地把你分给武岳带的,你回头又找我算什么事呢? 这一刻,李嵩恼羞成怒!怒上加怒! 他再也没说半个字,红着眼眶憋着一包泪,像个小牛犊似的扭头就冲进雨幕里。 在一个充满纪律和规章制度的队伍里,李嵩这样的角色完全可以和「刺儿头」划等号。究竟要怎么拍,才能将这样一个人物的前期塑造得真实、且同时又不过分讨人厌? 编剧的笔法和导演的镜头语言都很重要。 但在张赟看来,最灵魂的注入,还是要靠演员本人充满理解又饱含爱怜的演绎。 首先,演员得爱自己的角色。 如此,才能释放出人物内核里可怜可爱的那部分魅力! 燕绥这方面,仿佛有种天赋上的得心应手。 任谁看了刚刚那几场戏,都说不出讨厌李嵩的话,片场的女工作人员更是觉得这孩子可招人疼了:「李嵩多可爱啊」、「一个两个的都不收他为什么啊」、「等他以后厉害了,你们几个都高攀不起吼!」 导演本人也承认:哎,谁让他哭得好呢。 在《等你的城》里没有哭过一场的燕绥,到了男人扎堆的《血性》,反而成了哭戏担当,是整个剧组当之无愧的哭包! 跟着执勤队出门被小混混推搡摔倒想哭; 被为老不尊的老头骂「你老豆没教过你」想哭; 训练被铁丝划伤手臂想哭,夜里躺在宿舍床板上睡不着,想哥哥和妈妈更是想到默默流泪 钟情戏份挤在几天里拍完,拍到后面都差点吃NG。 化妆师举着一小块儿吸水面巾,小心翼翼给燕绥擦泪。 张赟很满意目前的效率,并且觉得还能更快更好,因此毫不知情地建议道:别管那么多啦,你得吼快点、越凶越好,不然燕绥这包泪就该掉下来了! 反正李嵩已经数次被师父抓到流眼泪。 这孩子索性自暴自弃,从此在他面前想哭就哭,还故意在师父口是心非来安慰他的时候,坏心眼儿地把眼泪全糊他身上。 武岳越是嫌弃自己娇气公子病,李嵩就越是作! 燕绥放得开,不就是嚎两嗓子掉几颗泪珠子么。相对之下,钟情就比较难控制私心。 第一次燕绥在他面前哭的时候,差点没控制住! 往后每一次把人吼哭,他心里都煎熬无比 作者有话说: 端午假来咯! 攒攒稿子过两天内个 第24章 香水 6月最后一天,钟情在杀青之前拍了B组外景。 当时燕绥在A组拍室内戏,忙活了半天才知道钟老师出外景去了,这是他入组以来头一次和钟情分开行动,还挺好奇! 等中午见到人,燕绥立马顶着晒热的小脸上去问: 钟老师,今天有没有人去围观你啊? 上次奚老师出外景是爆破戏耶,你呢? 同时,他看到B组导演张庆也在。 靠着张庆拍的那张火遍全网的头像,二人这些日子彻底混熟了,落在其他人眼里已然有了几分「忘年交」的意思,燕绥很不知羞地问人家:什么意思哦张导,拍外景不带我,我和钟老师可是师徒啊! 张庆哈哈一笑:燕绥你的脸红得好像水蜜桃! 钟情的情绪却是肉眼可见有些低落。 尽管如此,他抬起脸时眼里仍然有笑意。 看着燕绥一张脸红扑扑的,钟情像武岳经常对李嵩做的那样,直接把人揽住用力夹到对方挣脱为止,才轻轻咳了一声:今天可没有哦。 从圆圆脸助理手里接过冰水,钟情直接塞给燕绥。 那是什么啊? 钟情看他笑盈盈的,大概上午很顺利,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开播了你就知道了,导演说要保密的。 燕绥没再问了,后头的小牛扯着嗓子喊人,便抓着冰水、长腿一迈飞快地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