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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如此的,强势又自私。 早点休息吧。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你爸手里还有钱,他可以给你兜底。贺晏臻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一点心虚和愧疚,甚至最后,他简短得做出安慰,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你不用担心别的了。 第三天,米辂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原本这天要出院的,看他状态这样,医生又推迟了一天给他办出院。 病房的护士换了班,贺晏臻不知道何意昨天有没有回信,于是又跟这个护士借了手机,给何意发信息报平安,又解释自己被父母看押,马上就能回去了。 米辂在贺晏臻借手机时,看着他的笑脸发愣。他以前会渴望那样的笑,渴望那张冷峻的脸看向自己,眼睛中有自己的倒影。但现在,他一下死心了。 就像做了一场十年的噩梦,他只觉得害怕以及愤怒。 人在愤怒时,不找个地方发泄会很难受。米辂本能地躲避贺晏臻,心想着以后远离这个人,同时又习惯性地想到了何意。 他跟何意之间,的确是不公平的。 但在他看来,不公平的点是何意因是米忠军原配的孩子,就天生拥有道德上的高点。 凭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何意,膈应这个人,想要让这个人从自己的周围滚开。既然贺晏臻能为了何意陷害自己,那就别怪自己做事恶毒。 出院这天,贺晏臻被贺爸爸带回了家。 梁老师在家严阵以待,夫妻俩准备好好跟贺晏臻谈谈。 他们实在无法接受米辂短信里的那个儿子,为了陷害别人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他们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贺晏臻这一年来的异常举动。 晏臻,贺爸爸几天间憔悴了不少,在车上时,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跟你妈妈一直以你为傲,我们对你的教育也一直是先做人,再做事。你 他几乎要失望到哽住。 贺晏臻原本要否认,回头看父亲这样,终究心软了一些,低声喊:爸 贺爸爸摆摆手,不再说话。一直等到了楼下,他才提醒:一会儿你别跟你妈妈对着来,做过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实话实说,她要是打你你也受着,这次你做的事情太让我们伤心了。再者,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昨天晚上何意给他打电话了。 贺晏臻嗯了一声,看了眼手机,跟着父亲上楼。 何意从学校回家,路过超市时,忽然想到好久没吃贺晏臻做的饭了。 贺晏臻厨艺不错,简单的小菜也做得格外美味。俩人出去后不一定方便天天做饭,便是能做,那边的调料肯定也不全。 这样想着,他便拐弯进去,买了几样蔬菜和肉卷,打算放冰箱里,等贺晏臻回来后涮火锅。 小区的树木葱郁,天际夕阳灿然,给建筑物描着一层金边。 何意提着东西回家,远远得便瞧见了米辂。 米辂穿着清爽,在他们楼道门口来回徘徊,显然是在等他。何意心里诧异,米辂竟然已经出院了,贺晏臻怎么还没回来。同时又犹豫,他对米辂仍有残余的惧怕,并且每次跟米辂打交道,自己都处于下风。何意往一边闪了闪,心想惹不起躲不起,于是又提着袋子躲进了小超市的门厅里。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何意眼瞅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金光渐渐落成霞粉,这才又往外走了走。 楼道前的人影果然不在了。 何意松了口气,给贺晏臻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边拎着袋子回家。 然而就在快到楼前时,一道白影突然闪到眼前,拦住了去路。何意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还是米辂。 米辂的眉眼愈发漂亮了,看向何意的目光挑剔又嫌弃,嘴角却敲着:你躲什么呢?刚刚看见我就跑? 何意皱眉,后退了一步。转身从另一边走。 米辂不依不饶地伸开胳膊挡着他。 何意皱眉,这下再没了好话:米辂,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搭理你。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字,滚! 滚?米辂却哈哈笑道,滚什么,跟贺晏臻滚床单吗? 何意提着购物袋的手登时攥紧,他不愿跟这人纠缠,转身,就听米辂问,你就不好奇,这几天贺晏臻天天陪我干什么?我们上床的时候你也想叫我滚吗? 何意一愣,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不信,然而心里还是发慌,一边告诉自己米辂在瞎扯,一边拔腿就走。 米辂大声道:何意,你果然是个懦夫!你跟你妈一样只会假装不知道。根本不敢面对!可不可怜啊! 一道寒战从头顶劈下,那些屈辱和愤怒止住了何意的脚步。 他回头,冷冷地盯着米辂,你再说一遍? 米辂啧了一声,他抬手,打开手机里的一段视频,几乎怼到了何意的脸上一段码住了脸的视频,高大帅气的男人坐在床边,不远处,一个体型清瘦的人一件一件地脱衣服。镜头正对脱衣服的人,虽然糊住了脸,但看能出脸上的颜色,是一片红晕。 视频被人配了色气浓重的喘息声音,氛围里充满情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