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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铭拿起背包一刻都没停,风似的刮出家门。 裴铭买了早餐,到顾让楼下,又等了一会儿,才给顾让发消息。 但顾让回复的很快,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开门时眼底一片乌青:怎么起这么早? 裴铭提着早餐进门,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凉的,没烧。 你昨晚又没睡好?今天我和你去医院。 顾让没什么胃口,早餐吃了很少。 不过他不想去医院,裴铭拗不过他,跟着他一起去学校。 邹磊见了顾让,吓一跳:你怎么一副肾虚样?周末干什么去了? 顾让瞥他一眼:滚。 邹磊非但没滚,反而靠过来:诶,柳予安出国了。 顾让有些意外:永远都不回来了? 邹磊抬头:你别着急,他就是出国散心,我昨晚出去玩的时候,听他哥说的。 顾让情绪又降下来:哦。 两人正聊着,周旭黑着脸冲过来,一拳捶桌子上:顾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堂弟现在还在公安局关着! 奔着顾让使劲儿,一副要动手的架势,邹磊紧忙拦住:周旭你有话好好说。 周旭情绪很激动,邹磊拉着他有点吃力,早到的其他同学也过来劝。 但是越劝,周旭就越上头,跳着往顾让面前冲:都是你!不然我堂弟怎么会被抓,现在他不仅要被开除学籍,还得坐牢。 顾让头本来就疼,现在要被他吼炸了。 不想听他叭叭叭,站起来,一把扯开邹磊,直接和周旭对上:来,找个人少的地方咱俩聊,在这打扰别人。 说完往外走,周旭喘着粗气跟过去。 这层走廊尽头,有一间闲置的教室,平时没什么人去。 同班的几个同学站门口看会儿,只有邹磊不远不近地守着,其他人都回去了。 顾让掐着眉心先走进教室,转身看站门口的周旭:你堂弟因为什么被抓你都知道吧? 周旭哼了声:他不过是开个玩笑。 顾让直接给气笑了:开玩笑?行。那天我也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周旭被噎得半天才憋出一句来:那天的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多什么管闲事! 不凭什么,我路过看着有趣,就也和你堂弟开个玩笑,不行吗? 周旭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扽起来了,咬牙切齿,伸手指顾让:顾让,你别惹我! 顾让垂着眼,看了看面前的手指,抬手挥开:这句话我说才对,你别惹我,也别再去找裴铭的麻烦。 当然,如果你不听劝,非要做点什么也可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会进去和你堂弟做伴。 周旭依旧盯着他,眼睛都快瞪出来。 半天转身,气呼呼地冲出去。 他走开,顾让垮了脸,刚刚那股痕劲儿瞬间散了个干净,用力按着太阳穴,头太疼了! 邹磊边走边回头看周旭:他这是有病吧。 顾让朝周旭背影扬了扬下巴:你去给号个脉,再给开点药。 邹磊就挺无语的,跟着他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你真打算替裴铭抗事儿了,但是我听说他家庭条件挺复杂的,尤其他爸 他养父。顾让纠正道。 邹磊点头:对,他养父不是什么好人,别赖上你,你多了解了解再下手, 顾让停下步子看他,露出亲切又友好的笑容:我想对你下手。 邹磊吓一跳:那可不行!咱俩太熟了,没法下手啊。 顾让没再搭理他,回去上课。 到了中午,正犹豫要不要裴铭发消息找一起回去,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哥,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去吧,注意休息,实在挺不住就去医院。 上午时候,裴铭接到裴忠的电话,语气很急,说他妈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裴铭他妈妈离开有快十年了,最开始裴铭还能和她通一两次电话。 后来他母亲干脆连电话也不接了。 她一直称自己工作忙,其实裴铭早就听说,她在那边又有了新的家,不想再联系他这个儿子。 最近一次通电话还是高中的时候,一晃已经两年过去。 裴铭不愿意再同他母亲联系,听裴忠说起这事,直接挂了电话。 但是耐不住裴忠三番两次的打电话,最后干脆说明了原因,原来是他母亲得重病,人马上要不行了,住在医院里,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得知这个消息,裴铭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挣扎,但还是决定去见她最后一面,母子一场,总要道个别。 裴铭请假后,没再耽误直接回家。 裴忠已经做好准备,把要带的东西都打包装好,催着裴铭往车站赶:我都订完票了,赶12点半的那趟火车。你妈要不行了,咱们得早点过去。 直到进了站台,裴铭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裴忠那么着急,订的竟然是一列慢车的票。 你怎么订的慢车票?不是说病情很严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