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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管,现在我没惹事了,倒是拿我以前犯的错教训我!吉尔格勒假哭,我的娘啊!你死得早,留下儿子没人疼、没人爱的,现在爹爹打我都没人拦着啊! 首领一听这个便是再如何冷硬的心都下不去手了,这个儿子的娘可能是他最大的软肋。如今佳人已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首领每回看着这张脸都能想到当年两人的美好时光,因此握着长棍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一下子扔到地上。 以前的错?首领没好气地戳着吉尔格勒的额头,你以前做的我可说过你半句?但是这回你弄个老头子回府 吉尔格勒一愣,然后便是一脸的冤枉:什么老头子? 就是那个肖潇啊! 首领还打算苦口婆心地再劝一劝,然而吉尔格勒却是笑弯了腰。 他哪里是个老头子,吉尔格勒有些得意,他可是个十七八的翩翩美少年! 这回换首领发愣了。他见那本书字字珠玑,对近来战争分析的全面而直击要害,字里行间透露的成熟还以为这人至少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怎么会是才十七八岁? 而且他可厉害啦!吉尔格勒继续夸道,他不但对军事有研究,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曲词张口就来。他还会箭术,还会物理 吉尔格勒恨不得将肖潇说成天上地下都少有的人物,不过很快他便从首领的激动的神色中发现了不对。于是他假装无意地问:父王怎么突然问起肖潇的事来? 这不是缺人嘛,首领坐在吉尔格勒的身边,颇有些欢喜地说,既然是我们部落的人了,就该为我们部落出些力才是。 首领当即便让人将肖潇给请进宫,这回任是吉尔格勒如何哭嚎都没用了。吉尔格勒知道父王的纵容只在不干涉政事的情况下,于是很快他也停止了哭闹,开始紧张地盯着殿门,思考一会儿如何给肖潇传消息,让他千万不要展露才学。可是肖潇哪里知道他的想法?他一进大殿便懵了。 话说肖潇在吉尔格勒这里过得很是惬意,每天睡到自然醒,而且根本不用再担心什么上课、什么生活。于是直到太阳都照屁股了,他还窝在床上,思考是起来吃饭还是把午觉也一齐睡了。可是这时门外却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肖潇还以为是吉尔格勒出事了,一下子坐起身开始穿衣服,结果却发现是宫里来的人,说是首领要见他。 首领要见他? 肖潇可知道这草原上的首领对他们这些外族人没什么好感,于是提心吊胆地跟着侍卫,这回倒是期待吉尔格勒的出现了。只是他见到吉尔格勒的时候已经到了大殿,跟抽风一样在跟他打手势。可惜肖潇早就被第一次见到的皇宫而震慑住,看着王位上那个威严的男人一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这个曾经最期待的人。 首领看着迟迟不下跪的肖潇眼睛一眯:你就是肖潇? 正是草民,肖潇此时才如梦初醒一般扑通一声跪下,请宽恕小人的冒犯,只是小人被首领的王者气势给镇住了,所以才忘了行礼。 你倒是会说话。首领饶有兴趣地打量肖潇,心想儿子说得倒是挺对,的确是个翩翩美少年。不过他看中的可不是这个,而是 明天你跟着旭日干出发,去襄城关跟白玉打一场,首领瞥了一眼手势顿时停住的儿子,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要是输了,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那我要跟着肖潇一起去!吉尔格勒愤愤地一跺脚,你要是不许的话,那我就偷偷去,死在外面了就是你的错! 首领眼神一冷:当真? 吉尔格勒撇撇嘴,可是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锋锐,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真。 首领盯着他没有说话,肖潇明显感觉到他现在是生气了,不禁有些担心起吉尔格勒来。可是正当他开口要独自前去时,首领却是又发话了。 一定要毁掉一切?首领淡淡地说,声音却是听不出怒意,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了,那就去吧。 肖潇并没有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过从吉尔格勒的沉重的脸色中看出了不寻常。两人回到王府,吉尔格勒第一次没有要跟他下棋,也第一次没有吵着要跟他睡在一起。 行军很辛苦,还是好好休息吧,吉尔格勒叹气,记住一定要跟在我的身边,不然出了事,没有人会救你。 肖潇迷茫地点点头,这时他还不懂吉尔格勒为什么执意要跟来,也不明白他的语重心长。可是在半个月之后,在见识了太多阴暗污秽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奴隶。 即便他挂着军师的名字,可是这些草原上的人只要见到他的长相就会面露不屑,因为他是白玉人。草原上的小部落还好,他们靠放牛牧羊为生;可是那些没有畜牧业、也没有农业的大部落,他们为了敛财便是靠强取豪夺,靠压榨奴隶。这些奴隶有被他们击败的小部落,但是更多的是从白玉襄城掠夺而来的白玉人,也就是像肖潇一样的人。肖潇看着那些被迫去砍杀自己旧日同胞的奴隶,看着他们如行尸般麻木地走上密布陷阱的路,看着他们临死前因恐惧和疼痛而睁大的双眼,看着身边大口吃肉喝酒的将领们,一阵阵恶心让他头晕目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