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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抱这么紧干嘛?肖潇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松开松开,抱这么紧干嘛? 肖潇,花瓣。 用来给你泡水喝,你看你这小脸一天天惨白惨白的,身体也弱不禁风的样子,必须得抓住一切机会能补就补。肖潇想着能出去之后得好好置办一下,至于什么不能私自开火,这小院连只鸟都不来,他们俩不说谁又知道?想到这里,肖潇将江暮雨身子掰正: 我跟你说个事儿,明天上午我真的必须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回来。最迟不过晚饭,你记得按时吃午饭,听到没? 看着这小傻子低垂的嘴角,肖潇又无奈地补充道:还会回来的OK?要是我没有回来你直接去找大夫人要卖身契,去官府告我怎么样?就是出去买东西,不是丢下你逃跑。 跑了,捆回来,锁着。 行行,我要是跑了你就把我绑回来锁着! 肖潇听到小傻子松口立刻喜滋滋地抱着他回房,这小孩竟然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惩罚性地打了打他的脚板,肖潇愉快地出门拿晚饭。 也不知道是所谓地穿越人士的主角光环还是他天生倒霉,肖潇进了厨房居然发现除了一个看火的之外,没有一个人在。肖潇挑了挑眉,蹲到那看火的小兄弟旁边:人都去哪儿了? 叫去领罚呢,德子一脸的庆幸,咱大少爷不是纳了个小妾,结果昨个儿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差点直接去了,大少爷今儿赶回来,这不,把所有人都叫去问话了。 也幸好咱前几天生了急病不在,不然咱这样的估计挨不到几鞭子就得去见阎王了 不该吃的东西?肖潇想起昨天听到的两人对话,他不会这么倒霉撞上下毒之类的吧?不会吧,谁敢来咱大厨房下毒? 什么下毒!德子脸色一变,话不可能乱说不过你说得对,咱大厨房一向是总管管着的,严得很,谁敢做这种事儿?只是咱这厨房啥时候都有人,按理来说也没人能溜进来 一个烧火的下人都能想到这里,江家大少爷自然也能。江祖勋沉默地坐在高位上,眼神如刀锋般划过每个人的脊背,看得每个人都抖如筛糠。什么人会给他新娶的小妾找不痛快?除了洪世珍他是真的想不出第二个。 可是他不能动她。非但不能动,还要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 雨怡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又一向跟着老夫人吃斋念佛的,吃不惯大厨房很正常。况且这汤方本就是那西方传来的新鲜玩意儿,就是我昨个吃完也难受了好些时候,老爷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洪世珍轻轻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这个男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又如何?不说是他打破誓言在先,就是如今老爷去了、他还需要自己娘家的势力就不敢动她。想着当初什么今生只她一人的承诺,她恨不得拿把刀直接剁了那个小蹄子,不过在她的饭里加点料根本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只是这汤确实不合胃口,日后不要再做了。这次就不罚了,管事的扣一个月的饷钱,下去吧。 众人纷纷退下,江祖勋被这女人的越俎代庖倒足了胃口,一拂袖也离开了。洪世珍听着他去了那小蹄子的院子自然又是大为光火,生生折断了自己一个指甲。 回到自己院子,洪世宝看到了自然心疼万分:姐姐疼不疼? 姐姐不疼,世宝下午都看了什么书?洪世珍将他抱上膝头,怜惜摸了摸他的头发。她身为洪家大小姐,母亲又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因此自小便受尽全家宠爱。可惜那都是她母亲未去世之前。自从母亲因为生弟弟难产去世之后,父亲便因道士一言将弟弟作为不详的存在,连带的对她也是冷落许多。父亲后来更是娶进两三个小妾,弄的家中乌烟瘴气,每个人都想拉拢她或者给她找不痛快。她不堪其扰却无可奈何,便是在这时,她遇到了江祖勋。 那年她十六岁,母亲去世不过一年家里便添了两位夫人,成天变着花样地折腾她。于是她乞巧节偷偷跑出去透气,却没想到被偷了钱袋,被吃食铺子抓住一通臭骂,还要拉着她回家要钱。她吓得不行,结果眼泪婆娑中一个白衣公子轻轻拉过她的手,替她付了饭钱,还送她回了家。后来过年时候城中大商户来送礼,她一眼就在客人中认出了他,这才知道他是江家的大少爷。随即便是常见的套路,从一见钟情到一吻定情,不过三个月她便嫁给了这个温柔多情的男人。记得成亲时他掀起她的盖头,坚定地说此生只她一人,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可这种幸福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是她发现江祖勋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而总以愧疚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还是每回带来的特产雨怡那个丫环也有一份的时候呢? 洪世珍神情恍惚。她想江祖勋是爱过她的,曾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是认真的。 但是人心向来就是善变的。 当她成亲五年无所出之后,江祖勋就开始就变了。他不再陪她一起入睡,不再带给她爱吃的桂花糕,甚至连母亲的忌日都能缺席。 其实她能理解江祖勋。作为江家大少爷,老夫人逝世之后老爷一直没有再娶,江暮雨又若是江祖勋真的不纳妾的话怕是江家就绝后了,她担不起这个骂名,江祖勋更担不起。可是理解不代表就能原谅,若是当初没有那句话,她或许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大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