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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同期们对于他和零的工作都隐隐有猜测, 多半会有注意, 但是长冢朔星那边又要怎么处理? 诸伏景光没有多犹豫, 起身往甲板上走去。 —————————— 长冢朔星有些拿不准琴酒的状态——这不可能是要动手的前奏,但若要说是谈论合作, 甲板也不会是个合适的地方。褐发青年只能带着一点笑意,右手放在口袋里,微微侧着头, 无声与对方对峙着。 无形的弦越绷越紧, 直到一点火星突兀地在潮腥的空气中燃起,跳跃的火焰牵引出一缕白烟,随后湮灭在骤然刮起的海风中。 琴酒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遵守无烟公约才出来的一样,点燃香烟后便侧过身, 话语中暗含威胁:“别多事。” 长冢朔星倒是注意到了他的打火机——相关品牌早已在几年前停产了。这仿佛是绑在留在黑泽阵手腕上的绳子,哪怕联系的另一方已经消失,绳早已断裂腐朽, 少年仍固执得将之圈在手上。 可他不是松谷矢——那一次死亡是真实经历过的, 可除了与黑泽阵的相处,松谷矢过去的故事和长冢朔星没有半点关系, 他无法解释,也无法代替。 没有坦诚的愧疚只会显得虚情假意。所有的东西都要建立在真实上才有意义, 而现在并非适当的时间。 他没有办法再像当时的松谷矢一样与弟弟相处了。 褐发青年悄然掩住心绪,嘴角一翘:“这种事情, 难道不是一向能者得之吗?您对自己很有自信吧。” “各凭本事罢了。”听到这句话的伏特加墨镜一抖就要开口, 手里拿着饮料的诸伏景光也恰在此时踏上了甲板。 “你们好。”猫眼青年如春日般和煦, 声音仿佛冬日里的太阳般带着热气暖洋洋地往耳边烘着,“看起来天气很适合看海?快到人鱼岛了,请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从海上看到那座岛?” 长冢朔星自然而然迈步过去,与两个黑衣人擦肩而过,显然是将无辜闯入现场的路人当作了脱身借口:“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从这边就可以看到,对.......” 褐发青年拉着诸伏景光到了远离琴酒的角落,猫眼青年手指轻轻在同期掌心划拉几下,将班长和娜塔莉也在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长冢朔星:......班长不会是嫌热门约会圣地太挤了才选择人鱼岛的吧? 游艇鸣了一声笛,停在了人鱼岛的小码头。长冢朔星翻了顶帽子,趁着下船时唯一的拥挤时刻消失在人群里。诸伏景光则依然保持这普通旅客的状态进行游览。 伊达航显然看到了自己的同期,只是明白这种时候不适合暴露情况。何况岛上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也绕不开身为警察的他。 “航?”娜塔莉敏锐地察觉到了男友的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伊达航憨然一笑:“看到了一个朋友......没事,有我在呢。” 这份笃定在他看到行踪可疑的另一个同期时轰然崩塌。 为什么长冢会偷偷摸到别人神社的仓库里去啊! 深夜出门的班长并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场面,险些压制不住警察的本能冲上去将同期铐起来。 长冢朔星自然也发现了班长的存在,动作迅速地拉门上锁,状若无事地向着这边打了个招呼:“岛袋婆婆托我来拿一点东西——伊达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哦哦,是、是你啊,我中途醒了出来走走,你什么时候来岛上的?刚才祭典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伊达航本能地感觉到几分不对,长冢朔星这与他划清界限的陌生称呼让他惊了片刻,随后意识到了同期恐怕是处于某种麻烦的处境当中,硬生生把要喊出去的名字憋回了肚子里。 “我没什么兴趣,就在神社里转了转。可能正好错过了吧。”褐发青年客气疏离地一颔首,“时间很晚了,早些休息,祝您玩耍愉快。” “好,谢谢了。”伊达航刚刚看到青年果真进了岛袋家,又想起百日里看到的诸伏景光,一拍手,想到了合理的解释。 果然是诸伏找长冢帮忙的吧?不愧是长冢,真是备受公安信赖啊。 遇到伊达航确实是个意外,但长冢朔星确实是去受岛袋弥琴,或者说扮演岛袋弥琴的岛袋真和所托,前往仓库取一样东西。 “您和您的父亲很像。”岛袋真和正卸着脸上的妆容,“不过我恐怕还得继续这样坚持一段时间。” 长冢朔星没有急着打开手中的盒子:“为了这座美国岛吗?它不可能一直依靠人鱼祭典活下去,祭典带来的影响也有限吧?” “是的......已经渐渐好起来了,以后祭典大概会向别的方向发展,但总得先撑过这段时间吧。” “没事,我还会在这里留一两天,就麻烦您了。”长冢朔星叹了口气,感到了几分棘手。 琴酒虽然不再向着组织,但这种任务也不好敷衍造假。长生不老的事情只要稍一调查就会发现真相,而如果被组织知晓了岛袋弥琴是由岛袋真和易容的,恐怕这位女士的安宁日子就到此为止了。 T组织成员的身份也不适合想要平稳生活的她们,最好还是让组织以为这里的东西与人无关。 “按照您父亲所说,盒子的密码您会知道的,什么时候打开都可以。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岛袋真和笑容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厚,“时间总是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