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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在让她白白死去。” 中居佳乃神色激动起来,她手指颤抖地想要按下手边的按钮,却最终只是虚虚一触,猛然攥紧发白的手指。她大口喘息着:“你凭什么替我判断!” “我没有资格,除了你自己谁也没有资格。”青年垂了眼,到底放软了语气,“我只是阐述你所认定的事实。杀死一只乌鸦并不会阻止那些食腐者追逐死亡,何况你不过折断几根微不足道的鸟羽。” “你在发疯……你不了解他们是什么,你一个人,你什么也做不到。”中居佳乃冷静下来,毫不客气用言语挑开真相,“你伪装成某个同样庞大的黑暗的一部分也不会什么作用。你身后空无一物。编织不存在的东西是会付出代价的……你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长冢朔星敏锐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尽管他并不那么在意,但这多少也算个好迹象:“我不是。无论你的猜测如何,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你可以选择在牢里等待审判,也可以选择一条可能更糟糕的路,我只负责在你选择后送你一程。” 此时他已全然卸下最初那份优雅神秘贵公子的模样,整个人如同安然鞘内的利剑。 中居佳乃默然片刻:“为什么坦白?你完全可以在我面前继续伪装。“ 她对上青年的眼睛,明白了他无声的答案。 因为没必要,也因为坦诚。自信她无法在他面前造成更大的恶果,坦诚以换取更大合作的可能。 中居佳乃最终将那枚生死攸关的控制器放到了桌上:“我可以把我从组织那里拿到的信息全部交给你。但我其他什么也做不到,小先生。” 她又回到那幅夺人心魄的妖冶模样。 命运给了她三次选择机会,第一次,她为了生存手染人命,第二次,她选择退缩后失去至亲,第三次,她将其交付到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手里:“如果你要成为指向他们的那把刀,我愿意为你卖命。” “zosk,你可以试着自己用6解开。”褐发的青年接过控制器,双眸如弦月弯弯,“我并非一无所知,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到。至少,你可以送我一团火——“ 晚上十一点五十三分。 琴酒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子,往嘴里塞了根烟。 “大哥,我们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啊?需要埋伏一手吗?“ “当然是防止被某些宵小之徒愚弄。”琴酒扫了一眼不远处中居佳乃原本住房里缓缓熄灭的火焰,“你不觉得这件事处处都是问题吗?” “啊?除了朗姆坑我们,哪有什么别的问题……” 他的话语被嗡鸣声打断,雨后尚还潮润的空气被热浪席卷,风扬起星星点点的火屑,琴酒瞳孔猛地一缩,毫不犹豫命令伏特加撤离。 公安的人就在同一个小区里蹲着另一个地方的点,这种情况下还敢引爆炸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好在原本琴酒便做好了发生意外撤离的准备,伏特加开着保时捷拐到僻静无人的路上,确认没有公安的车跟上。琴酒则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伏特加察觉到大哥的心情很糟糕,不过想到今晚遇到的事,便又觉得合理了。他心下暗骂朗姆不讲武德,一边压着情绪好好开车。 打破沉默的是琴酒的手机铃声。 “这次任务可真是大惊喜啊,Gin。” 琴酒闻言,不耐烦啧了一声:“Rum,你在废话些什么?” “通知任务撤销,记得看邮件。Boss的意思是,我们或许会再多一个合作伙伴。” 琴酒按掉了电话,神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他忽然俯下身子,从车底座上扯下一枚不起眼的金属器件——大概是窃听器。 果然不是一个人,而合伙策划的事件啊。恐怕中居佳乃也是个幌子,组织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吧。朗姆呢?他知情吗?还是这正是在他和那位先生默许下的试探? 琴酒盯着那枚被损毁的窃听器,眼中是一片凛然的冷意。 另一边的长冢朔星则坐到了成海悠真的车上,缓缓呼出一口气:“那个,爆炸的损失要从我工资里扣吗?” “……不会,我们有预留这方面的款项,我回去会补交一份爆破申请的。” “放心,那片区域的房子本来就偏僻,不会影响到其他区域的。”长冢朔星对于不用交报告的事感到宽慰,将手上的半掌手套卸下,“这下这出戏勉强算是在那边唱完了。不过,琴酒似乎并没有那么受boss器重?我原本还以为房子里的窃听器和摄像头是他留下的,听那通电话反而是朗姆,所以这是对琴酒的试探?” “只是相比朗姆而言吧,毕竟组织似乎也没有告诉琴酒中居佳乃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确定那边会相信你?” “窃听器不是已经把消息传回来了吗?”长冢朔星有些犯懒,合上眼睛靠到椅背上,稍稍放松一下犯晕刺痛的大脑,“中居佳乃手里的资料对于不知道那项研究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从行动上来看我们又明显和公安不是一伙,误会也是相当自然的事——你没有提前联系公安吧?” “没有,看在你保证只炸那一间取得屋主承认的房子的份上。看起来她告诉了你很多事。我回去会给你重新伪装警察厅的身份的。”成海悠真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将全部筹码放到一个计划上面,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