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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王琪捂着发红的耳朵瞪了赵璟一眼,嘴上道:“胡说什么呢!” 王琪的眼神看似严厉,其实半点杀伤力都没有。在赵璟看来,就是含娇带嗔,欲拒还迎的“勾引”。 被鼓动的兽性大发,赵璟恨不得立马把人给办了。转念想到王琪面皮薄,如今又在恼羞成怒的边缘,万一把人惹毛了,恐怕不好哄。左右斟酌了一下,赵璟只得忍痛将泛上来的□□强压回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赵璟连忙一本正经的道:“你还没告诉我,能不能把五竹画出来?” 见赵璟转而聊起了正事,王琪也不好继续发作,只得道:“仅靠语言描述,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孔先生最后一次见五竹毕竟是二十多年前了。那么长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大变模样。若五竹再稍做些伪装,即便我成功画出他二十年前的样子,恐怕也很难派上用场。” “你说的是。”赵璟点头道。 知道赵璟虽然面上没显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王琪接着道:“不过我们可以试试,我也很好奇,大名鼎鼎的五竹先生到底长什么样,哪怕是他二十年前的长相。” “好,我去跟父候商量商量,相信孔先生也会同意的。”赵璟笑着道。 提到孔云,王琪笑了一下,道:“有一件事,刚刚当着徐大人的面,我没好说出口。孔先生说五竹可能有个心上人,姑娘家里是做发油的。你说,这会不会是一条线索?” “就算是线索,父候肯定早就查过了。”赵璟不以为意的道:“况且,五竹嘴里根本没有一句实话,这话的可信度并不高。” 王琪不赞同的道:“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五竹先生那种人,心思十分深,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目的,不该说的绝不会泄露半句。即便是扯谎,他又为什么单单拿发油说事?” “也许是这东西多,不好查,所以五竹才顺口一提。”赵璟虽对发油了解不多,但听这两个字就像是烂了大街的东西,便猜测道。 王琪道:“那他不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那你的意思是?”觉得王琪肯定有其他想法,赵璟看着他问。 王琪道:“我倒是觉得,不管是不是心上人,五竹身边可能真的存在这个女人。” “何以见得?”赵璟也来了兴趣。 王琪缓声道:“发油是南方人的称呼,北边人都叫它头油。女子用这东西来固定发髻,听说还有生发黑发的效果。男人一般不会用这东西,我看孔先生提起发油的时候,你和徐大人就蛮茫然的。” “我和徐大哥长期在行伍之中,身边都是粗糙汉子,自然对女子用的东西不甚了解。而长辈女眷们应该也不会当着小辈的面用这东西。”听懂了王琪话里的意思,赵璟心中泛酸,嘴上连忙问:“但是,你为什么对头油了解的这么清楚,是见谁用过吗?” 没有听出赵璟话里的醋意,王琪道:“我是四处游历的时候,听遇到的客商提起的。毕竟做头油的生意商人还是很常见的。” “原来是这样。”赵璟立马心情愉悦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五竹身边曾有一个和他关系亲密的年轻女人。” 王琪道:“不错。我一直觉得,不管城府多深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看不惯的人和事以及受过的委屈。当年五竹还年轻,难免掩饰不好个人情绪,说话办事未必滴水不漏。我倒是觉得,他是真心鄙夷那女子的父母,这才有感而发和孔先生说了那番话。” “可是,这若真是条线索,父候恐怕早就发现端倪了。”赵璟道。 王琪笑着道:“头油不难做,虽不至于遍地都是,但很多小作坊都有生产,就是卖相良莠不齐罢了。你们查不到也正常。” “孔先生是北方人,而他说的是发油而不是头油,显然是跟着五竹叫的。这就表示,五竹可能是南方人。”赵璟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可是江南大了,又要到哪里去找?” 王琪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和以前一样,还是没有任何证据。” “你尽管说。”赵璟忙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无功而返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你一心帮我,无论结果如何,我只会谢你。” 吃了定心丸,王琪这才道:“我觉得你们一直存在一个误区,就是认定五王爷谋反失败后,把五竹先生藏起来的一定是京中的权贵。” “这有什么不对吗?”赵璟疑惑的问。 王琪道:“我们可不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也许当初私藏五竹先生的不是某位京中的权贵,而是他的夫人呢?” 听了这话,赵璟猛地一愣。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勋贵的夫人虽然没有她们相公那么大的权利,但她们却更不容易引人注意。毕竟,没有人会怀疑内宅的妇人有胆子窝藏朝廷钦犯。 “或许五竹真的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正巧嫁到了京城,从而阴差阳错的给他留了条后路。”见赵璟眼中有震惊却没有质疑,王琪更加放心的道:“当然,我也不认为一个妇人有能力独自窝藏五竹先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调查的方向。或许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查查京中哪家夫人是江南人士,而且娘家和发油有些关系。京中的勋贵虽多,但这毕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有年龄的限制,再排除那些本就出身京城的女子,符合条件的就更少了,查起来相对来说应该比较容易。” --